皇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罚,罚站?”

惊呆的说话口条都不顺了,眼珠子都差点惊出来了。

这还是他的那个能征善战,骑马能打战,下马能作诗的好兄弟吗?

怎么成这样了?

高鹏道:“陆夫人也没说让陆大人罚站,就说,就说……”有点不敢说。

“说什么?”

“说让陆大人听谁的以后就跟谁过……”高鹏抬头迅速看了皇上一眼又迅速低头。

常贵睨了高鹏一眼,这传的都什么消息,一天净整些让皇上不痛快的消息,这人家家务事告诉皇上做什么?

告诉皇上,皇上能管人家夫妻的事?净给人添堵。

皇上:……

陆伯山听了谁的……那谁不就是他吗?

皇上捏着手中的奏折啪的放龙案上了,惊的众人赶紧跪下。

这大齐的女人都翻了天吗?宫里宫外都没个贤良淑德的。

不是说江南的女子温柔如水,怎么也跟决堤的大洪水似的,无情,太无情。

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和他过,两个大男人怎么过,她倒是说说。

气死了。

皇上气的手直抖:“陆伯山呢,让他来见朕!”

“陆大人还在自家院里站着呢!”高鹏小声提醒。

他有些同情这陆大人了,你说堂堂七尺男儿,爵位没了,家产没了,亲弟弟跑了。

天天靠夫人的嫁妆银子养着,要换了他,他也没底气。

说到底,男人得有钱,就拿他说,他家夫人前段日子还送了他个俏丫头给他做通房呢。

“传旨,让他立刻见朕!”皇上吼道。

说了今日一早去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已经快午时了,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圣旨,有没有他这个皇上。

放肆,放肆!

孙公公头恨不得变成锥子戳地下,心里默念着,别叫我,别叫我。

大概是天上众神都忙,没听到他的祈求,只听皇上道:“孙不二,你带着朕的旨意马上去陆府!”

孙公公不敢哭,还得欢天喜地的接旨。

等出了华清殿,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孙不二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老天为什么总是他,总是他啊!

一片雪花砸在脸上,竟是开始下雪了。

果然,老天都觉得他冤。

常贵看着孙不二强颜欢笑的走了,这孩子差点运气,有时候被皇上记住了也不是好事。

这小可怜的,趟风冒雪的传旨去。

孙不二赶到陆府时,这雪已经在地上落一层了。

陆大人头上,身上都是雪,在院子里站的笔直,跟木头桩子似的。

“陆大人……”孙不二叫了声。

他可是来传旨的,从宫里来的,可这一路,除了那个给带路的管家,连个人说句话都没有。

屋门紧闭,院子里一个丫头小厮都没有,他吓的也不敢大声说话了。

“陆大人……”孙不二又悄悄叫了声,跟做贼似的。

陆伯山这才有回应,无精打采的嗯了声。

“陆大人,皇上让你进宫一趟呢!”孙不二惦着脚尖,声音小的跟说悄悄话似的。

后面的两个御林军和两个小公公也尽量屏住呼吸,生怕惊着了。

“什么时候?”现在有点走不开。

“现在!”孙不二表情为难。

这情况他也看到了,这陆大人……唉,啥也不说了,男人的难,他懂一半吧。

“现在?”陆伯山睁大了眼,要他怎么办?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男人好难,做人好难。

孙不二疯狂点头!

陆伯山重重的叹了口气,搓了搓手,壮了壮胆,朝房门口走去,不过没敢进。

站在门口道:“夫人,皇上让我进宫,我出去一趟!”

突然,门从里面打开。

孙不二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虽然他距离很远,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他觉得……有杀气。

又有东西被丢出来了。

一个钱袋子。

看着也没几两银子。

幸好没砸脑门上。

陆伯山从地上捡起,笑脸朝里面道:“多谢夫人!”

孙不二心道,这里面也看不到,陆大人这笑给谁看。

陆伯山拿了银子,打赏宫人,孙不二几个是坚决不肯收。

“这是夫人请几位喝茶的,收着,收着!”陆伯山很是客气。

众人:这银子怎么看都不是请他们喝茶的,倒像是请陆大人出门的。

可谁也不敢告诉陆大人,怕打击到他。

关键这钱拿着,他们也花不下去啊。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

一个痴汉,傲立雪中,只为夫人守门。

……

陆伯山丧眉耷脸的出现的在皇上面前,皇上一看,这怎么一日不见成这样了。

“怎么了这是?”皇上像是在问陆伯山却又看了孙公公一眼。

孙公公:大概是被扫地出门了。

“回皇上,臣无事!”陆伯山拱手道。

皇上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道:“朕都知道了!”

陆伯山猛抬头:“啊?”

“唉,朕以前总听你说夫人如何贤淑,今日才知道……爱卿受苦了!”想当年陆伯山那也是美男子中的美男子,和傅沛……

算了,唉,总归是这陆夫人也着实不像话了。

“夫人这些年也是不易,是臣做的不够好!”

“陆爱卿,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满朝文武不纳妾的有几个,屈指可数。

更别说陆夫人还没给陆伯山生个儿子,这无子继承家业,多大的罪过,七出之首了。

“皇上,您还是不了解女人啊,夫人赶臣走并不是真的赶臣走,是,是为了挽留,就是挽留!”这是陆伯山在院子站了一上午得出的结论。

就比方说,夫人若真是赶他走,还给他收拾行李?给他散碎银子?想什么呢?

皇上:……

这是被洗脑了!

洗的还不轻。

女人就是不能惯的!

“臣觉得这军营要不晚几天去?这有点太突然了,臣都没有准备,夫人就更没有了!”陆伯山哆哆嗦嗦的从袖子里把兵符给拿出来了,放在手心,要呈给皇上。

皇上看着兵符,气的七窍生烟,这可是五万大军,驻守在京城三十里外的大军,这是多大的殊荣,怎么到他手里就跟烫手山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