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一巴掌拍青鸾的头上了:“就你能,不说话能憋死你?”

青鸾讪讪的缩了缩头,咋还不能说实话了。

赵恒想起陆玉庭今天那些话就觉得心烦意乱,本以为不见陆瑶让自己冷静下。

可越是如此越是心乱如麻,根本一刻都待不下去。

他必须要见到她。

说不定陆家也已经知道消息。

他倒不是怕陆家怪罪,但总有些愧疚。

陆府

冬日天黑的越来越早,晚膳后都在房里不出门了。

陆瑶手里拿着一本地方游记打发时间,暖意夹杂着淡淡的炭香。

歪在榻上,一只手肘托着腮,神情有些懒散。

其实也不怎么看的进去,大齐的形势内忧外患,比起前世,这些都提早了很多。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皇上把陆家军兵符交给陆家,意图很明显了。

作为大齐子民也是责无旁贷,只是,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并不是她能操控。

可爹爹和娘前世的厄运犹如两柄利剑悬在她头顶。

张光志的那封信让她更是犹如泰山压顶,迷茫到极点。

她想改变,但凭她一人之力想扭转乾坤,只怕是困难重重。

她派去晋阳的人传回消息仍是张氏兄弟无异常。

他们孝顺母亲,尊重妻子,作风正派,府中无姬妾,在当地很受百姓爱戴。

陆瑶也怀疑是他们刻意伪装,可几个月观察下来,反倒越发佩服张氏兄弟为人。

和故作低调的江家不同,若是伪装,那兄弟二人未免演技太好,自己都入戏了。

甚至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上一世谋反的到底是不是晋阳的张氏兄弟。

所以,她完全没办法用对付江源的手段去对张氏兄弟。

陆瑶把书往脸上一放,心情沮丧的闭上了眼睛。

上一世的那些事她应该如何告诉爹爹和三哥,让他们早些防范,又怎样才不被他们怀疑,唉,头疼。

正在她唉声叹气时,脸上的书被人突然拿掉,披星戴月而来的赵恒,眉眼如画,带着满身的寒意。

陆瑶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他要过几日才来见他呢。

他和皇上的关系本就不睦,再加上这事,只怕更是雪上加霜了。

陆瑶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和他对视,他的眼睛如两潭深幽的湖水,深不见底,倒映着屋里的灯光,像是墨空中的星。

一个男人,这眼睛未免也太好看了吧……

“你……”陆瑶想说你怎么来了?

他此时心情应该不会太好。

陆瑶话没说完,就被吞入一张灼烫的口中。

陆瑶的脑海中瞬间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赵恒单膝半跪在榻上,手掌箍住她后脑,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他这是疯了……

这是陆瑶最后的念头。

为什么是最后?因为她窒息到失去思考能力了。

所以也解释不清楚到底是被动配合,还是动情回应了……

等这个漫长的吻结束,陆瑶意识零乱飘散,只剩轻轻的喘息,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缓了好一会,回过神来的陆瑶拿起一旁的书盖在脸上。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赵恒再次把遮在脸上的书揭开:“不怕窒息了?”

然后翻身上了榻,抱过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肩膀。

这样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临睡前的小夫妻谈心,再加上刚才那个吻,气氛暧昧的要命。

陆瑶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低着头嗡声嗡气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下午来时不是连大门都不进吗,这会儿倒是敢来了,天黑能壮胆?

“想你了,过来看看。”心烦意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陆瑶:……

她倒是想掩藏心事,可唇角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我也是!”本以为很难说出口,或者说不会说出口的话,竟是在这个时候轻而易举的说出口了。

赵恒表情定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瑶。

被他这么一看,陆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要疯了!

“瑶瑶刚说什么?”

“我说……嗯,我也想你了!”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坦坦****。

她刚才,确实在想他。

没想到他今晚会来,毕竟昨晚才被爹爹抓到,他倒是不怕被抓。

赵恒终于弯唇笑了起来,手臂用了力,将陆瑶的身体与自己密密实实地贴合在一起。

唇瓣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串串的吻,引的陆瑶阵阵战栗。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赵恒低语。

“我知道!”

赵恒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陆瑶却懂他的意思。

前世,今生,他从未让她失望过。

赵恒叹了口气,就知道他的身份会给他添麻烦,现在还把这麻烦带给了陆家。

“你是不是知道了?”他接到消息说,岳父大人已经重掌陆家军兵符,明日便要去军队驻扎处处理军务。

两个人似心意相通,虽然都没说出口,但都明白。

陆瑶点头:“我爹爹只怕最近对你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不过那是我爹爹,你可不能脾气上来就动手打人!”

赵恒笑了:“瞧你说的,我是那种随便动手的人吗?”

陆瑶但笑不语,笑容不言而喻。

就他怼天怼地的性子,只要惹他不快,触到他的逆鳞,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京城别的地方不说,就她的聚仙楼,若是喊句楚王来了,瞬间静悄悄的,无人敢造次。

“你放心,怎么都是我的岳父大人,大不了岳父打我,我跑就是了。”反正他轻功好,岳父大人未必追的上。

陆瑶点头,好像赵恒对她父母还是挺不错的。

和外祖尤其合的来,听夏竹说赐婚那日他在外祖房里陪外祖喝酒,外祖喝醉了,搂着赵恒的脖子和他称兄道弟。

场面她没见到,但想想……不忍看。

“我昨日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从未去过晋阳,昨日竟梦到晋阳暴动,皇上命你前去平乱……你说奇不奇怪?”

陆瑶悄悄看赵恒神色,这才继续说下去:“醒来后又觉自己这梦太过离谱,晋阳乃我大齐北都,有十万重兵屯守,又怎么会发生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