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摇头,做错事的不是她,是迎春。

“没有,这几天没见到哥,就想来看看!”夏竹是个什么事都挂在脸上的,看起来,情绪不高。

“出什么事了?”这个关口,陆青难免把事情往坏处想。

妹妹一直不记得南疆的事,若是此时想起……

夏竹叹了口气,把迎春的事告诉大哥。

陆青虽惋惜,却也松了口气。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不是所有朋友都能一起走到最后,妹妹,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很多身边的人不是渐行渐远就是背道而驰,能一起好好活着都是老天眷顾。

“哥,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夏竹感觉今晚哥怎么比她还伤感呢。

“傻丫头,时间不早,快回去休息,好好照顾小姐!”陆青拍拍妹妹的肩,送她出了小院。

第二日,用过早膳后,陆伯山把陆家三房都召集到祠堂。

陆季山差不多猜到怎么回事,和儿子对视一眼,父子俩很有默契。

快到祠堂门口的时候碰到二房的人,陆仲山现在走路有些跛,陆玉书在一旁扶着他,看到陆季山时面色不善。

大哥真是糊涂,他一个庶出之子,最近可真是给他面子。

陆季山如往常一般,恭敬的叫了声:“二哥!”

陆玉庭也行礼道:“见过二叔!”

陆仲山哼了一声,不屑一顾,陆玉书看到陆季山也只是微微点头,对陆玉庭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就仗着那张脸,做了露浓姑娘的入幕之宾,陆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陆玉庭受冷眼也丝毫不介意,又不是第一次,若要生气,他早该一命归西了。

陆伯山已经提前到把祠堂祖宗牌位都擦了一遍,上了香。

陆家三房按辈分嫡庶给祖宗叩头,一应礼仪结束之后,陆伯山才开始说今日把大家召来的真实目的。

“我今日召三房人来,其实为了分家一事!”陆伯山表情严肃。

陆仲山因为腿伤,再没有上过朝,再加上大齐的规矩,以后的后半生基本就只能在家休养了。

但他有两个儿子在朝中,多少打听到了些,虽不具体,但知道是因为八年前出战南疆,没有扫清南疆余孽。

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如今大哥主动提分家,他当然愿意。

其实早在大哥被关大理寺牢房时,他就提出过分家,可那时大嫂不同意。

作为陆家人,他觉得很有必要为陆家留下血脉,不能都被连累了。

“我同意!”陆仲山直接道。

这件事就是大哥不提,他也会提的。

陆二夫人也附和:“我也同意,毕竟就算现在不分,等将来孩子们成家也是要分的!”

陆伯山看了眼一直沉默的三房,便道:“好,那就分!”

“大哥,那怎么分可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你看,我的腿被瑶儿弄断了,这仕途算是断了,我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能不管我!”陆仲山这是先给大哥提个醒。

他这腿都断了,大哥这一脉眼看是保不住,倒不如把他的那份给他。

陆伯山并不在意这些:“这栋宅子是陆家祖上所留,我乃长子,承祖荫,宅子归我,其余产业二房,三房各得一半!”

陆仲山立刻打断:“我不同意!”

“你有何不满?”

“三房乃庶出,凭什么分陆家一半产业,给个几百两银子也就是了!”陆仲山轻蔑道。

他和陆季山差不多大,可父亲眼里除了大哥就是陆季山,他就只有挨骂的份,大哥就算了,那小娘养的凭什么和他争。

大哥这是脑子坏掉了,居然分给三房一半家产。

陆季山听到陆伯山这话也忙道:“二哥说的没错,三房人口少,没那么大开销,大哥还是留着自己傍身!”

“就这么决定,谁有意见,就一两银子也不许拿,我已经准备好两处宅院,明日就搬出去。”陆伯山早就把房契,地契,银票准备好,各一半。

至于库房里的东西,他已经命人清点,自会送到他们院子里。

陆仲山看了眼摆着的两个盒子,陆二夫人马上抱了过来,夫妻俩毫不避讳的看了起来。

看完后陆二夫人道:“怎么没有京城那几家铺子?那几间铺子可不能给三房。”

陆二夫人马上又换了那个盒子,可翻了一遍,还是没看到房契:“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你只留老宅,怎么把最值钱的都给自己留下了!”

陆伯山早看透了二房的嘴脸,可到底是血亲兄弟,如今陆家因他蒙难,他却是不能不管:“什么铺子?”

“就是那个珍宝阁,还有醉仙楼啊……”那可是京城生意最好的铺子,说日进斗金那可是一点都不夸张。

“二婶,这是母亲的陪嫁!”陆瑶语气不轻不重,可声音刚好够大家听清。

“什么陪嫁,入了陆家的东西那便是姓陆,我们自然分的!”陆二夫人理直气壮道。

陆伯山给陆家惹来这滔天大祸,陆家门庭都要断送在他手里,人都要没了,留着这些铺子有什么用。

“那二婶的陪嫁是不是也分一半给三房?”陆瑶冷笑。

陆二夫人恼了:“我就分那些铺子了怎么样,这祸事还不是你们大房惹出来的,如今连累我们连这侯府都住不得了,补偿我们一下又怎样,难道你们还能把这铺子带到地下去不成?”

陆二夫人话音一落,一直沉默的陆夫人一个巴掌便落在陆二夫人脸上:“放肆,别说陆侯现在还是平宁侯,就算不是,他也是陆家家主,哪有你放肆的地方,你今日再多说一句,便休你回秦家!”

陆二夫人捂着脸,一脸不忿的看着陆夫人。

嫁进陆家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和颜悦色的陆夫人发火。

而且还说要休了她,她凭什么。

陆二夫人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太欺负人了,大哥你自己说,这祸事是不是你惹出来的,把银钱留给你的亲弟弟有什么不妥,以后重振陆家的希望就落在二房了,我这样也是为陆家考虑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