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陆家已身处漩涡,既躲不过,也只能乘风破浪了!”陆瑶定定的看着陆玉庭。

陆玉庭抬起折扇,慢慢的看向陆瑶,乘风破浪,好一句乘风破浪。

他这妹妹倒是好魄力,只是,她要借谁的风来破这浪?

“三哥,如今陆家已是风雨飘摇,还望三哥相助!”

陆玉庭没有看陆瑶,眉头深皱,似在思索什么,沉吟片刻后以手指叩了几下桌子,看向陆瑶:“伯父乃天子倚重之臣,贵妃盛宠,妹妹也马上要成为景王妃,陆家何来风雨飘摇,且二叔和两位哥哥也都委以重任,陆家自然轮不到我这个闲散人!”

“三哥可知,父亲这次南行,陛下是把陆家放在了众矢之的,这江南盐务崔家把持多年,断了崔家财路,崔家必然报复,三哥试想陆家下场如何?”

“伯父伴君多年,又是忠君之事,陛下岂会坐视不管?”陆玉庭悠闲自在的喝着茶。

“三哥,中宫皇后尚在,朝堂睿王势大,崔家岂是这一件事便能摧毁,陆家若出事,三哥以为谁能救得了陆家,到那时陆家又会如何?”陆瑶目光深深,带着急切。

她的信虽带到,提醒爹爹注意,可她的心依旧不安。

她再如何也是后宅中一个女子,能力和人脉有限,就算是有心,可也无力挽救这朝堂波澜,只能尽力稳住京中陆家的局面,好让爹爹无后顾之忧。

她记得很清楚,很快父亲就会被崔家陷害,大笔的税银押送上京,却在一夜之间,白花花的税银成了石头。

父亲被诬陷监守自盗,龙颜大怒,下令关押大理寺,不得任何人探视。

平宁侯府家产被封,御林军围了侯府,所有人不得出入,侯府成了一座大牢笼。

所有人都觉得平宁侯府要倒了,平日里那些巴结讨好父亲的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甚至连陆家人都觉得父亲逃不过此劫。

而那段时间里正是景王为父亲的事到处奔走,寻找证据。

景王因此被皇上迁怒,惹得皇上在御书房里发了大火,险些被皇上降罪。

景王夜探侯府,对她许下承诺,有生之年,他若为帝,她必为后,永保侯府荣宠,此生不负。

陆瑶想,她大概也是从那时起,小儿女的懵懂喜欢变成了男女之间的刻骨铭心,景王是救她父亲救全族的英雄。

最后方家暗中补出这笔银子,通过景王之手,谎称已寻回税银,爹爹这才逃过此劫。

自此之后,陆家对景王死心塌地,陆家和崔家结了梁子,陆家便成了景王手中的一把利刃,为景王披荆斩棘。

陆瑶之所以这么着急找三哥,除了那些要交给刘御史的证据,还因为几日后三哥便会和那妙音阁的露浓姑娘出京,陆家出事之时,并不在京中。

陆玉庭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落下,在桌上溅起了几滴水渍。

若真到那时,陆家也只能站队景王一条路可走。

他本以为陆瑶是属意景王,只是伯父不同意,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