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你怎么知道啊!”陆玉昇点头,一脸好奇的表情越发像个……孩子。
赵承仁看着现在的舅舅,的确是有点不适应。
舅舅脸上竟然会出现这种傻表情。
不过,他是不会嫌弃的。
“因为你是我舅舅啊!”
卫陶陶心道,难道是真的?
可她在河边捡到他的时候,他头部受了伤,昏迷了好久。
就到现在,偶尔做梦的时候还会喊,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会改。
她就猜他是不是被仇家杀人灭口,丢进了河里,没想到命大,被她救了。
所以,一开始见到这个自称外甥的人时,她以为是他的仇家。
如今看着,好像不像是仇人。
不过,还是要小心些。
“这位公子,你说是木木的外甥,但我也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这样,不如我们到顺天府一趟,请官府做个见证,也好让他父母过来认领。”
卫陶陶觉得,他跟着自己的话,虽然有个人作伴,免于孤寂。
但自己不能太自私,若他能找到家人,和家人团聚总比这样糊糊涂涂的好。
她虽略懂些医术,但治不好他的傻病。
反正,这些年,她一个人也习惯了。
“顺天府?”
赵承仁第一次听到有人在他面前说报官,真是好笑,他爹就是大齐最大的官好不好?
“对,顺天府!”
“好,顺天府就顺天府,你快去将消息告知我祖父和大舅舅,让他们速到顺天府!”赵承仁快速交代道。
很快,二皇子殿下带着消失已久的侯府小公子来了顺天府的消息就传到了孙弘文那里。
今日是上元节,衙门只有当值的几个衙役,一般的小案,顺天府尹肯定不用出马。
可这不是一般的案子。
那衙役说的格外绕口,说二皇子要带死而复生的舅舅,就是平宁侯的小公子回家,可那位姑娘不肯,一定要顺天府见证,确认无误才能带走。
今日街上人多,马车绕来绕去,可算到了顺天府。
“臣见过二殿下。”孙弘文行礼道。
赵承仁挥手:“孙叔,你快说,这是不是本王的小舅舅。”
赵承仁嘴甜,打小就跟着小舅舅到处混吃混喝。
这是小舅舅教他的,京城里都是拐着弯的亲戚,嘴甜些,能吃百家饭。
孙弘文也习惯二皇子这称呼了,二皇子和他长子同龄,两人关系也不错,时常到府上玩。
“真的是陆小公子,老天有眼,您还活着,太好了,赶紧通知老侯爷……”孙弘文道。
当初小公子失踪,官府也派了人去查,去找,可是线索就在玉佩那断了,没想到死而复生,真是老天有眼。
陆伯山一进门就听到孙弘文那句,上前一把抱住儿子:“昇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这次他再也不打他了。
陆玉昇一脸懵逼,看着抱着他的怪老头道:“爷爷,您谁啊?”
陆伯山:……
爷爷?
什么意思?
赵承仁派去的小厮没敢告诉老侯爷,说小公子脑子傻了,他怕老人家受不住,打算见面之后慢慢说。
谁知道,还没说,小公子就来了句爷爷,这给闹的,尴尬了!
陆玉昇看到一下子围了这么多人,抱着卫陶陶的手臂:“姐姐,怕怕!”
陆伯山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玩意儿,这是他儿子?
卫陶陶连忙安慰:“不怕,不怕,姐姐在呢。”
然后才道:“木木他头部受了伤,醒来就这样了,您真是他爹爹?”
卫陶陶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虽然长得没有那个外甥那么相像,但也是像的。
最重要,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陆伯山点头,失而复得,喜极而泣的表情:“是,我是他爹!”
“那我就把木木还给你们了,好好给他找个大夫看看,他的头伤,针灸应该可以。”只是她的针灸是半吊子,若是旁处还敢扎扎试试,可在头上,还是不敢贸然尝试。
她在山上抓过几只野兔试验,可那野兔被她扎过之后都死了,她就再不敢尝试了。
“多谢这位姑娘,敢问家住何处,陆某定亲自前往致谢。”陆伯山拱手朝卫陶陶作揖。
这是救了他儿子命的大恩人,当得起他一礼。
“不,不,不,老伯,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再说,她是举手之劳。
“不要,不要离开姐姐。”陆玉昇拉着卫陶陶的手不松开。
卫陶陶是他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又对他好,给他做好吃的,他不要姐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