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温灵槐笑道,“想着你那么喜欢粽子,总不能还让它去帮姐姐拉货不是?”
“姐姐最好了。”温岫白一边看着马儿,一边看着骡子,还抽空回她道。
“这骡子挺不错的。不细看的话,还以为是匹马呢。”瞿美惠也走上前,细细看了两眼,笑道。
“嗯。我也是瞧着它长相不错,眼睛又有神,才将它买下的。”温灵槐应和道。
“行。让它拉着小板车,给你去收草药再适合不过了。先前我还觉得,若是让马儿去拉,多浪费呀。”瞿美惠洗着手笑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温灵槐笑着说道。
“真好。咱们家里,以后也是有骡子有马的人家了。”温岫白依旧津津有味地看着它们,拍手笑道。
“是啊,姐姐没骗你吧?以后,咱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见温岫白这么高兴,温灵槐心里也欢喜,又问道,“今日读书,感觉如何?”
温岫白听到这个,扬着一脸的笑,自信满满:“钟先生教得很好,今日的课业我也都学会了。”
“厉害啊。今日为你庆祝,姐姐给你炒了鸡吃。”温灵槐边说,边帮着他将布包,放到了堂屋里。
“谢谢姐姐。”温岫白开心地洗着手,道,“钟先生也答应了,明日让苗非和我一起去读书。”
“那就好。明日你多带些笔墨纸张,分苗非一些。”温灵槐想了想,开口说道。
“好。我也将束脩给先生了。起先他宁是不收,还是我想出了个巧办法,才让收下了的。”温岫白眨着眼,一派狡黠之色。
“你想出了什么办法啊?”温灵槐好笑地看着他。
“也没什么,就提他老母呗。”温岫白状似不经意般说道。
“小机灵鬼。”瞿美惠捏了捏他嫩嫩的脸颊,又道,“你爹今儿不回来吃晚饭了,我们不用等他了。”
“怎么回事?”温灵槐奇怪地问她。
“倒是没具体说什么,只让人传了这句话给我。”瞿美惠说道,“想来也是要忙,昨晚和庄公子他们说的那件事。”
“那咱们先吃饭吧。锅里焖的饭应该也好了。”温灵槐知道是这事,也就没多问。
“我来端菜。”温岫白说着,就笑嘻嘻地跑到厨房去了。
三个人吃完饭后,又煮了一些糖梨水出来。围坐在堂屋里,边喝梨水,边说话。
温灵槐想了想,还是张口说道:“娘,咱们一家四口,如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家里可就荒废了。今日我看咱们那菜地里,已经吃空了一大片,菜叶子、脚印子什么的,也显得里面乱糟糟的。”
瞿美惠沉思了会,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买下人这种事,我不反感。只是现在不行,你看这么个小院子,来一个都住不下。等搬进了新宅子再买吧。”
“行,听娘的。那这两日,我抽空出来,”温灵槐还没说完,就被瞿美惠截住了。
“不用你,你也不会做这些。等明日我早点回来,买点菜种,补种上一些。咱们先吃着。”瞿美惠摆手,说道。
“我也会种,到时我帮娘一起。”温岫白忙道。
“还是我们白白贴心啊。”瞿美惠笑着摸了摸温岫白的头,又问,“你今日去新宅子了吗?怎么样?”
一说到这个,温灵槐就激动起来:“不得了,宽敞得很。您想想,三进的大宅子呢。里面家什物件也全得很。我只定制了几个桌椅,想着给父亲和白白装饰出来一间会客室,到时用着方便。”
“还有专用会客的厅堂?”温岫白葡萄似的双眼,也闪着明亮的光。
“是啊,一进院子里好些倒座房呢。咱们家里就这几口人,怎么也住不清的,不如做了会客室来用。到时若真的有朋友上门来玩,也不至于太过拘束。”温灵槐笑道。
“是这样。”瞿美惠看着温岫白,也笑着说道,“以后来了不甚相熟的同学同窗的,就在那里见见。来了朋友兄弟的,就领到正厅里去。”
“嗯,还是娘和姐姐想得周到。”温岫白开心地应着。
“我都想好了,到时爹娘住正房,白白住东厢房,我住西厢房。”温灵槐笑呵呵地安排着,“钱五、苗非父子,就住西屏门内的那两大间倒座房。然后若是买了下人,就,”
刚说到这,她又垮了脸,“不行,我还得再思虑思虑。”
瞿美惠见她这样,笑起来:“不急,你看着安排就是。等安排妥当了,咱们全家就搬过去。”
温灵槐和温岫白都笑嘻嘻地应了。
又说了会话,瞿美惠就赶着他们两个去休息了。说是自己留着门,等温思贤就可以。
温岫白去院子里练习跆拳道。
温灵槐则回了自己卧房,带上买的糕点和小玩具,就去了空间里。
看着小蝌蚪欢快地玩了一会,又去检查了下做好的丸药。发现每种丸药已经装好了五十瓶,剩下一半的丸药还没装瓶。只是因为瓶子已经不够用了。
温灵槐想着今天刚定下的那一千个小瓶子,后日一早应该能送得来,到时再装也不迟。
尔后,又和小蝌蚪说了几句话。留下他在那里玩小玩具,温灵槐就又去了草药地里转悠。
挖了些冬虫夏草、人参,摘了几个胡桃,想了想又摘了一瓣雪莲。让小蝌蚪带进了药楼里,加入灵泉水做成丸药。
她又采了些枸杞、熟地黄、茯苓、泽泻等,依旧是拿进药楼里,做成了丸药。
两种丸药用两个小瓷瓶装好后,又告诉了小蝌蚪,明日晚上会有草药进来的事。就带着两瓶丸药出了空间,去睡觉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穿好衣服出去后,见家里的三个人也已经都走了。
她开始慢悠悠地洗脸、漱口、梳头。
又喂了马儿和骡子一些干草和水后,见厨房里有温着的葱油饼和蛋花汤。随即,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刚吃完,就听见了敲门声。
一开门,果真是周全夫妇两人和王老丈一起过来了。
温灵槐将他们请到堂屋坐下,喝了口茶水,说了几句话后。双方才按照先前说好的,签订了契书。依旧是一式两份,周全拿着一份,她拿着一份。
尔后,周全便和她说了今日的打算。想着先在县城周遭的村镇里转一圈,看看情况,顺便也散发出去,他们要收草药的信息。
温灵槐觉得甚好,就答应了。给了周全一贯钱,让他带着收药用。
几个人一起套好骡车,准备出发时,周全三人得知温灵槐,要送三百瓶丸药去妙仁堂。就停下来,帮着她一起将丸药装上了骡车。
温灵槐又将自己的银针和昨天专门做好的两瓶药,放进了小药箱里。
提着药箱,和他们一起架着骡车,就去了妙仁堂。
到了那儿,先由伙计将丸药都搬完后,周全他们三个才出城去了。
在此期间,温灵槐正好看到一位专程来买丸药的妇人。柜台前的小伙计询问得很是细致,那位妇人的病症也都对得上。
即便如此,伙计还不放心。又让她仔细回忆,昨日或者前日身体的状况。并提醒她,不要现在问哪里不对劲,就觉得身体是哪里不对劲了。
那位妇人站在原地想了良久,病症确实对得上,伙计这才将丸药卖给她。
温灵槐站在柜台前,笑呵呵地看着小伙计忙完,才上前问道:“小哥,这丸药卖得怎么样?”
“忒好了。”小伙计见是她,行了个礼,嘻嘻笑道,“第一日刚上架时,好些人不敢试用。是东家说,若治不好病症,温小姐和他都会赔偿他们的损失的。这才有了几个人买。不过,也都是些城西的富户,想是觉得一瓶丸药也花不了太多银钱。又有东家和温小姐的保证,买回去试试也没什么。”
“是啊,温小姐。”另一个小伙计也靠过来,笑着说道,“咱们当时东家也说了,第一天丸药一百文钱一瓶。不管卖出去多少,只要是第一天都按这个价。”
“第一天应该卖不出去太多吧,想来宋东家也不亏。”温灵槐笑道。
“这您可就说错了。”第一个伙计,接着道,“第一日上午只卖出去了几瓶不假,可到了傍晚,这一下子就卖出去了七八十瓶。”
“是,是。”第二个小伙计点头如捣蒜,“昨日更不得了。午时过后,咱们这儿就排了好长的队伍呢,都是来买丸药的。”
“不能吧,这是吃药呢还是吃饭呢?”温灵槐哑然道。
“您不知道,这会儿天气变化快。好些不注意的,出身汗,或者脱件衣裳的,不知怎么就得了伤风了。”第二个伙计又道。
也是,春夏之交,最是容易感染伤风。一是天气变化快,二也是因为乱穿衣的缘故。
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见又有人来买丸药了,温灵槐就进了医馆里面。
瞧见赵郎中跟前,并没有等着诊脉的病人。而他自己正低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您今日怎的如此清闲?”温灵槐上前两步,笑着问道。
“温小姐来了。”赵郎中抬头见到她,就笑了,“还不是因为您的丸药,让我无事可做了。”
“这倒是怪起我了?”温灵槐也开着玩笑道。
“那可不是?别说买去服药的病家了,就是抓药的伙计们都直呼,这丸药易拿,不用称斤称两的了。”赵郎中请她坐下,又为她倒了杯茶,笑道。
“说起来,还是宋东家厉害。我看他招来的这些伙计们,个个笑脸迎人,热情又耐心得很。”温灵槐一脸钦佩地说道。
“东家确实厉害。当年他只身一人来到我们平凉县,短短十几年就闯下了这份家业。他的所作所为,老夫也一直看在眼里,很是佩服。”赵郎中摸着胡子笑呵呵地称赞了几句,又道,“不过,伙计们热情。那是因为卖出去一瓶丸药,且能对应病症的,东家给他们奖赏两文钱。”
“原来如此。这个法子甚好,多激励人上进呢。”温灵槐双眼登时一亮,笑道。
“是这样没错。不然,那么大一串表象症状,让只识得几个字的伙计背住,那还不得背上一两个月?可能一两个月还记不全呢。”赵郎中失笑道,“如今,才一两天,就都背住了。”
“是。刚才见伙计们问得清楚,诊得精准,我还感慨呢。”温灵槐点头笑道。
赵郎中欣慰地笑了笑,又拿起他刚刚看的那份穴位图,很是感激地说道:“温小姐这份穴位图,当真详细得很。昨日我在自己身上,试了下几个小穴位,确实皆有不同的反应。”
“这也是我师父研究出来的。”温灵槐带着几分骄傲,说道。
“真是越了解,就越想见见这位令人敬佩的先生了。”赵郎中捋着胡须,笑道。
“那恐怕不行,家师已经仙去了。”温灵槐怅然道。
“那还真是遗憾。”赵郎中点了点头。
“也不遗憾。虽然师父已经去了,但他的成果将会世世代代地流传下去,也能造福更多的病家。岂不也很好?”温灵槐说着,露出了怀念之色。
“确实如此。也会造福无数的医家们。”赵郎中满脸赞同,又真心说道,“温大人既是本县县丞,温小姐不如托他将此图进献上去。得个名声是小的,主要是有官家参与了,才能最快、最好地传递下去。让更多医家们,能得以研习。”
温灵槐想到金矿的事,父亲和庄泊简应该很忙,迟疑道:“再等些日子吧。我想着趁此时间,先用布缝制一个,人的形态出来。将所有穴位,一一标注上去。这样一来,岂不更加一目了然?”
“大善。”赵郎中哈哈一笑,开怀不已,“温小姐果真有颗玲珑心啊。这法子确实好得很。”
“两位说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宋东家从里间走出来,问道。
“正和温小姐探讨穴位呢。”赵郎中笑道。
“嗯,那张图我也看了一眼,确实精细得很。”宋东家坐下,又道,“温小姐制作的成药丸,卖得也非常好。不仅服用、携带都方便,关键是药效好得很。昨日李员外还专程来寻我,让我给他留出几十瓶,他要送人呢。”
“就算效用再好,也不能与人送药啊。这多不礼貌。”温灵槐想到李员外那厮,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