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去苍梧城?
冯友不屑的笑笑。
“你都自身难保,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
李延熹唇角笑意渐浓,“你怎么就确定我自身难保了呢?我好歹是本郡郡守,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从苍梧城跑到这么远的凤麟城来?你出去打听打听,我李延熹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丈。”
此时此刻的县衙外,一群人气势汹汹正要砸县衙大门,却听不远处有人高声喊道:
“在这儿呢,别让他们跑了!”
正要砸门的人一听,立马被吸引了注意,收回了即将碰到门板的手。
“走!追!”
一声令下,一群人离开县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你当真能救下她们?”县衙内,冯友的心理防线终于松动。
李延熹神色不变,“你既然这样问我,就证明你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那何必还要浪费时间,你要知道,她们娘俩现在的处境可能还赶不上你呢!”
冯友眉头紧锁,身侧的拳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暴起,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
片刻后,他紧攥的手突然一松,像是妥协了一般,压抑着声音,道:
“我说。”
“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我只有一个请求。”
李延熹目光幽幽看向他,音调坚定。
“我保证。”
说罢,看了燕青一眼,燕青转身便出去了。
冯友没想到,她不但真的能做到,竟然还能这么快就命人去办了。
要知道,外面那可满城都是圣主布置的人,就连城门都被封锁,这位郡守大人竟然有如此通天大的本领!
就连一旁的翁康石也是被李延熹这一波操作给镇住了。
看来他审时度势悬崖勒马是明智的啊!这女郡守连这种事儿都能立马给办了,那想离开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不管翁康石怎么想,反正冯友是心一沉,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
李延熹重新坐回太师椅上,她想知道的事太多了,但眼下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听他细说,便干脆挑重点问道。
“你们组织叫什么,老巢在什么地方,组织里有多少人?”
不再隐瞒,冯友一五一十道:
“我们是一个名叫青龙会的民间组织,组织里大概也得有个万八千人吧,我不管这个,也不知道具体人数,只知道我给他们锻造兵刃可不只万数了。”
“至于老巢在哪……原本是在北境境内的,但后来定北王查的太紧,我们便般到了上谷境内,逐鹿县的逐鹿山中,山中地势险要,山寨设在山坳之中,易守难攻,那是一处极好的地方,只是不知,他们在明知我知道老巢位置的情况下还拿我做饵,会不会是已经又搬去更好的,我不知道的地方了。”
逐鹿山?!
那地方李延熹以前还真去过,那里确实山势险要,上谷郡其他山脉多以密|林为主,可那里却多是嶙峋怪石,悬崖陡壁。
当初师父带着她和师兄师姐一同去逐鹿山的峭壁间采药,她因为轻功不好爬的费劲儿,还被师兄取笑,被师姐嫌弃来着。
也正是因为那次之后,李延熹才决心一定要好好学轻功的。
当时那里确实并没有什么山寨,不过要说那里的山坳,倒还真是一处不错的聚集地。
易守难攻不说,还很难被外人发现。
不得不说,他们这个什么青龙会的所谓圣主,还挺会找地方。
“你们青龙会的所有人身上都有刺青吗?”李延熹又问。
冯友回道:“是的,只要是入会的,都必须在肩胛处同一位置刺上这火焰青蛇纹,此刺青一旦入肉便无法祛除,要想除去此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剜肉,故而,一旦刺上此火焰青蛇纹,便代表了此人入会后绝不会背叛的决心,如有背叛,唯有一死。”
“那翁大人……”
李延熹话还没问完,一旁的翁康石连忙摆手。
“我不是我不是,大人,下官都说了,下官当真不是他们组织里的人啊!下官也是为了大梁的江山,在他们的**威下忍辱偷生啊!”
翁康石把自己说的那叫一个委屈。
冯友面无表情,也道:“青龙会与很多朝廷官员都有过或多或少的瓜葛,虽然具体他们之间都做过什么交易我也不清楚,但是像他这样的不在少数,他们这种眼睛里只有钱财的不忠不义之辈,根本不配入青龙会。”
前半句还跟着直点头的翁康石,听到这最后一句时,脸上的弧度突然就沉下来了。
“这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我就连你们一个邪教组织都不配加入啦?”
感觉这话说的好像哪里不太对,连忙改口。
“呸呸,谁想要加入你们那狗屁青龙会了,老子这是卧薪尝胆,总有一天摸到证据,老子亲自剿灭了你们。”
懒得理会那翁康石,李延熹正想再问些别的,余光便看到出去的燕青回来了,面色沉肃,向着李延熹使了个眼色。
李延熹当即便明白了燕青的意思,看来眼下她是没有时间再问了,只能盼着逃出去后若这冯友还能活着,到时再多问些。
“来人,先将翁大人和冯师傅带下去休息。”
手下人领命,拉上冯友和翁康石便往后院去。
翁康石不明所以,扯着嗓子嚷嚷,“大人!大人下官还有话说,大人!”
冯友却只在经过李延熹身边时顿了一下,沉声道:
“郡守大人莫要忘了与我的承诺。”
李延熹眼神晃了下,却还是应道:“放心。”
只是眼下这情形,她自己恐怕都自身难保,与他的承诺……
燕青来到李延熹近前,面色肃然。
“姑娘,伏仪他们带着那群人在城中绕了不知多少圈,对方死伤不少,此时怕是有人识破其中端倪,已经往县衙这边来了。”
这帮人反应还真快,眼下看来,也只有跟他们硬碰硬,拼杀出一条血路了。
李延熹正想着,门口又闪进两道身影。
正是伏仪和伏谦两兄弟。
两人此时均提着兵刃,刃上、身上、脸上都是鲜血。
看来就在李延熹他们审冯友的时候,外面战况已然十分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