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出现得很突然,战舞根本没有一丝察觉,她本能地目光一冷,借着月光看向来人。相对于她,慕雨潇就淡定了许多。

从凤天书自凤凰门下来的那一刻,慕雨潇就感觉到了,所以她才会拉着战舞停下,因为就算她们继续往前走,这个人也还是会跟着她们。

与其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

不过她刚才的话,倒也是真的,她真的从凤天书身上嗅到了司空曜的气息。

今日司空曜离开后,凤天书心里就一直在想着蓝蝶,所以对于蓝蝶的女儿,他也实在的难以放下。担心司空曜不会老老实实将玉佩给了战舞,适才想着亲自下来走一趟。

没成想,这刚下来就让他撞见了战舞和慕雨潇。

他之前听唐曜形容过战舞,因此认出来这位大肚子的应该就是蓝蝶的女儿。

只不过方才听她们说话,似乎也提到了凤凰血脉,虽然他不太明白“老公”是什么意思,但凭借后面的话,倒也不难猜测出来。

见二人如此警惕地盯着他,凤天书语气缓和道:“两位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不知可否方便解答?”

“不方便!”慕雨潇不客气道:“偷听人姑娘家讲话已经够不地道,还指望我们给你解答,你脸是有多大?”

堂堂凤凰门门主,被一个小姑娘这般诋毁,凤天书脸色难看。但看在蓝蝶女儿的面子上,他往下压了压火,说道:“实不相瞒,我就是凤凰门的门主,这位姑娘……”

他看向战舞,说道:“看着好生面善,不知你母亲是谁?”

为确保无错,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战舞看他倒也算客气,虽然第一印象觉得此人不咋地,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听他的语气,应该是认识蓝蝶的!

只是,她才张了嘴,慕雨潇便抢先说道:“门主又如何?上来就盘问别人母亲是谁,那敢问,门主大人,你的母亲是谁啊?”

“你……”凤天书被她气得脸都青了,他拂袖一怒道:“本门主没跟你说话,还请姑娘自重!”

“我呸!自重?你个老东西自己先保重吧!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来这偷听人家讲话,谁知你安的什么心!”

慕雨潇一句一个雷,劈得凤天书是外焦里嫩。

战舞一句话都不用说,凤天书就已经快要气得梗过去了。

“你、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娃娃?本门主在问她话,你又是她什么人,怎地句句替她作答?”

“你管我是谁!”慕雨潇一副拽得六亲不认的样子。

凤天书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道:“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你是不是蓝蝶的女儿?”

“哼!”战舞轻哼一声,鄙夷道:“老东西,果然憋着坏心眼儿!”

凤天书黑着脸自动忽略把她这个人忽视掉,目光直盯着战舞,又道:“我是凤天书,你身上的那枚蝴蝶玉佩,是当年我送给你母亲的信物。如今你带着它来,我自当履行当年向你母亲许诺过的,你可向我提两件事,我定竭力帮你实现!”

战舞拧眉,慕雨潇呵呵一笑,调侃道:“原来就是一个灯啊,不过、不应该都是三个愿望吗?怎么到你这儿还缩水了?”

凤天书被慕雨潇气得脑壳疼。

战舞看他,不像骗子,扯了扯慕雨潇衣袖,她终于开口说道:“我娘是蓝蝶,那玉佩也的确是她留给我的,我叫战舞。前辈方才所言,可作数?”

“自然!”凤天书看着她,眼睛发亮。

这个孩子一看就很本分,而且知书达理,温柔恬静,简直跟她娘一模一样,不像旁边那个丫头,叽叽喳喳,惹人厌烦!

不等战舞再问,他便又急着说道:“对了,方才听你说,你的夫君也是凤凰血脉?虽说我凤凰一族,这近万年来,大多都是隐匿在凤凰门后,可是终究也有沧海遗珠流落在外,不知你夫君姓字名谁,来自凤凰哪一脉?”

战舞摇摇头,“这个我没有问,我也不清楚你们都有什么血脉。”

“无妨,回头我细细说与你听!”凤天书心情大好,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叹道:“想来这就是缘分啊,当年我与你母亲阴差阳错没有走到一起,没想到最后,她的女儿还是进了我凤凰一族!”

“对了,你夫君现在何处?什么时候你可就将他带来,不管是哪一脉,只要是我凤凰一族,老夫定当大开凰门接纳他!准许他认祖归宗!”

一番话倒是说得慷慨凛然,战舞看了眼慕雨潇,后者眯眼打量凤天书,对他的话显然持有怀疑。

凤天书压根儿就当她不存在,只是看着战舞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老夫先带你二人进凤凰门休息,待明日咱们再细说?”

战舞不想去,她转眼看向慕雨潇,后者回看向她,丝毫不避讳凤天书,直言道:“这老头太猥琐,咱们还是别去了!”

凤天书气得嘴角一抽,目光当下泛出冷意,声音跟着一沉,道:“姑娘,看你年纪轻轻,说话怎地如此毫无遮拦?难道令尊就没有教过你该怎么跟长辈说话吗?”

他这话已经是很轻了,毕竟看战舞对慕雨潇很是依赖,知道她们两个关系肯定不一般,所以才一再忍让。倘若换个人,他根本一句话都不会说,直接动手了!

慕雨潇才不吃他这一套,冷笑道:“教了!不过倒是没有教我该怎么和你说话?”

言外之意,她根本就没有把凤天书当成长辈!

凤天书目光冷厉,道:“舞儿,这样不知礼数的人,往后你还是少和她往来吧,免得带坏了你!”

“哟,这还没进你家门,你就开始教训人了!”慕雨潇把战舞往怀里一拉,说道:“师妹,我就问你,今个儿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凤天书眉心一跳,伺机说道:“舞儿,世伯不是教训你,只是此女心术不正,你跟她久了,难免会沾惹上她身上习气。所以世伯劝你,还是早日带上你夫君,随我进凤凰门吧,这样对孩子将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