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舞:不知道您这儿给我大喘气儿!

她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了,您老回去歇着吧!”

费一水也不跟她客套,说了一声便退下了。

战舞在屋子里站起来又坐下,最后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她转身进了里屋,换了身男装,出门去了。

皇宫里,太皇太后的永寿宫慈宁殿,年近七旬的佘霄月,身穿暗黄色凤服,头戴凤冠,一脸肃容地坐在凤椅之上。她左首位置上,赵太后同样冷着脸坐着。

千珏尘就坐在赵太后对面,他一身玄色禁服,面对这两个女人,凤眸里没有丝毫敬意。

佘霄月手拄凤杖,斜睨着他,低沉着声音说道:“哀家真是老得不成样子了,如今在这后宫里怕是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没人听了!但不论如何,哀家如今还活着一天,你就得叫哀家一声母后!”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凤杖,看着千珏尘接着说道:“关于你要纳妃这件事,哀家是管不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的娶了一个寡妇为妃,将来你要怎么面对皇室的列祖列宗啊?”

千珏尘一如既往的面不更色,回道:“这是本王的事,就不劳太皇太后操心了。”

“你……”佘霄月气得脸上的褶子都颤了几颤,道:“哼,哀家倒是不想操你这份心,可哀家还活着呢,你这样做,让哀家如何跟先帝交代?”

她似乎说得太过激动,整个身子都经不住晃了几晃。

一旁的赵太后急忙上前过去扶了她一把,道:“母后,您息怒!想来这件事,皇弟应该也是被人蛊惑了,臣媳听说,那个女子是战家五年前失踪的女儿。这人消失了五年,可以说是毫无音讯,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女儿,这件事本就有很多蹊跷!”

赵太后说着,目光看向千珏尘,道:“皇弟,这个女人的身份,你可有仔细查过了吗?还是说,是战茂那个老家伙跟你说了什么?”

千珏尘扫了这二人一眼,道:“本王要娶她,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同样,也跟她是什么身份没有关系!”

说完,他忽然起身,却并不打算再多做解释,道:“太皇太后若无他事,本王便先行告退了!”

看他真的转身要走,佘霄月气得手里的凤杖险些没扔出去,她怒道:“你站住!”

千珏尘果真停下了脚步,只是身子并没有转过来,问道:“太皇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佘霄月和赵凝对视一眼,气喘吁吁道:“你的事,哀家且不说了,但好歹人是要载入史册的,总归要让她进宫给哀家瞧一瞧的吧!”

千珏尘默了片刻,道:“大婚之后,自然会带她来面见您!”

“大婚之后?你这……”佘霄月真是气得不轻,老脸都刷白刷白的了。

然而此时的她,面对千珏尘,却终究没有了几年的底气。她连连说了几个“你”字,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哀家再问你最后一件事!”

“封后一事,你准备怎么操办?”

千珏尘十分淡定,道:“封后的事,自有礼部和钦天监在筹备,一切按着我天昼国国礼进行便可!”

佘霄月被他气得已经完全没有脾气了,她道:“这样重要的事,你竟全权交给他们处理了吗?你身为摄政王,难道不应该亲自主持这场封后盛典吗?”

千珏尘想都没想便回道:“那天、本王正好也要娶亲,怕是没有时间主持了!”

这回他说完,也不再等二人回应,大踏步走了出去。

佘霄月等他走出去之后,才猛地将手中的凤杖摔下了台阶,嘶哑着声音怒斥道:“真是反了他!赵凝,你给哀家说,是不是哀家真的怕了他?啊?他如今委实太嚣张了!哀家这还没死呢,他就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真、真是狂妄至极啊!”

赵凝也被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他千珏尘一直是狂妄的,以前有先皇宠着,他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后来,犯了错,被先皇打发去了边境,他仍然狂妄!如今,他身为摄政王,权势滔天,他岂有不狂妄的道理?

她秀拳捏了捏,扶住了佘霄月,道:“母后息怒,可别再因为他气坏了身子。如今,臣媳也看透了,你我二人这些年的一再忍让,非但没有让他敬重,反而越发给了他嚣张得势的借口。”

“臣媳受点委屈倒是没什么,只是可怜了睿儿。他年轻气盛,臣媳实在担心他受不了这个气,冲动之下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想到千明睿,佘霄月缓了口气,道:“睿儿前几日来找过哀家,哀家没有见他,本想着这样能让他对睿儿好一些,谁想……唉!”

赵凝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那母后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佘霄月叹了口气,道:“哀家也老了,斗不过他了!”

她这样一说,赵凝有些急了,道:“母后千万别这么想,臣媳倒是有一个主意!”

佘霄月抬眼看她,问道:“你想说什么?”

赵凝垂了眸子,低声道:“战茂那个老家伙虽然已经辞官解甲,但、母后若是想见他,想必他还不敢不来的吧?”

佘霄月目光敛了敛,随声附和道:“你说的倒也是。也罢,哀家也是有几年没见过他了。这件事,你去安排了就好。哀家先回房歇会儿!”

战舞特地穿了昨日的那身男装进了珍宝坊,掌柜的看见她,立即笑呵呵地迎了过来,道:“哎哟,客官您这么早就来了?这还没开行呢!”

战舞睨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日要来?”

“嘿嘿,小人跟公子本是约定了三天后,公子今日提前过来,必然是要参见这次拍卖的,这并不难猜!”

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说话间,她扫了眼这屋子,道:“我的确是想来看看,要怎么进场?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啊?”

掌柜的小跑着回了柜台后,取了张铜制令卡,同时还有一张纸布告,道:“这上面都有时间,看公子您时间安排就行。当然,这次的地点不在这里,您第一次去,到时候还请先到这里,自有人会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