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舞离开玉都的事,能瞒得过旁人,可到底有一个人瞒不住,那就是唐曜。
倒不是因为战舞这边出现了纰漏,而是因为唐心。
当然,这一点战舞也已经猜到了,从她看见唐心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躲不掉了。不过好在是这个唐曜就是不语山的那个唐曜,至少她现在能够确认,一时半刻,唐曜不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来。
驿馆里,班卫来报:“殿下,公主不见了!”
唐曜冷哼道:“她不是早就‘不见了’吗?自从被那个战飞扬迷了心窍,她眼里早就没有我这个皇兄了!”
班卫皱了皱眉头,颇有些小心地说道:“额,属下是说,公主好像不在玉都城了!”
“你说什么?”唐曜猛地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瞪向他。
总算看到他正常的反应,班卫战战兢兢说道:“据我们的人来报,公主已经两天没有出过千岁府的门了,这似乎……”
后边的话他没敢说出来,唐曜反倒替他说了,道:“不是似乎,是根本就是、不正常!她现在跟那个小子正是热恋期,别说两天了,就是两个时辰不见面,她就得疯掉!”
班卫不是很懂,眉头紧皱着,有些不好意思出口问道:“热、热恋期、是什么意思?”
唐曜懒得跟他解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问道:“战飞扬那小子呢?”
收回思绪,班卫赶紧回道:“也是一直没有出门!”
说完,他紧接着又说道:“要说公主不出门还情有可原,这战飞扬每天都要去刑部的,他不可能也不出门的!而且这几天他知道我们的人在监视他,可却从来没有避讳过,所以属下才觉得奇怪!”
唐曜敲着桌面的手忽然顿住,眯着眼又问:“那战舞呢?”
“战舞?”班卫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战舞是谁,神色瞬间惶恐,道:“回殿下,千岁夫人也……嘶,不对呀!”
这么一想,似乎才发现,不仅是公主和战飞扬不见了踪迹,好像就连那位千岁夫人也是一直没有出过府门。这几个人单拿出一个人来说,都没有问题,但是一起“失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难道说……”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班卫脑筋不大会转弯地说道:“难道说、公主回临渊国了?”
唐曜被他气得嘴角一抽,不由骂道:“回个屁!这个时候,她舍得回去才怪!”
班卫被他这话一呛,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了。正值这时,门外有人来报:“殿下,天昼国国师来了!”
最近几日,听到这个人名字,唐曜就头疼!
这东方略果真不是一般的难缠,这两天他一早就会过来,不是拉他逛街,就是带他吃饭喝酒,再不然就是逼他下棋比试,总之是一天闲着的时候都不给他。恨不能晚上都想留下来,若不是知道他动机是什么,唐曜都怀疑这男的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还不等他拒绝,房门就被人兀自打开了,东方略向来不跟他客气。一进门,依然那副热情的假笑,上前说道:“太子殿下起床了?正好,今日带殿下去看个好玩儿的!”
唐曜这眉头就没有舒展开,看着他道:“国师不用上朝的吗?”
“嗐!”东方略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为了陪太子殿下,特地跟皇上告了假嘛!皇上也说了,未免太子殿下想家,所以让我多陪陪殿下!”
一番话说得唐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班卫看看二人,不知为何,只觉得后背有点发凉,默默地离二人远了一些。
东方略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往唐曜面前一站,他笑着说道:“太子来得凑巧,再过十日就是我们天昼国的七巧节了,这不城里的姑娘们为了在那日讨个彩头,今天都会去东蓬寺求个灵签。我听闻,太子殿下婚姻不顺,不如在下也带太子去求一个?”
他说完这个,唐曜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班卫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从自家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凛杀意。于是,他直接卑微地退出了房门。
门外,对上云澜云锦姐弟二人的目光,三个人眼神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又各自瞥了开。
房间里,唐曜想咬人的语气传了出来,“东方略,你故意的是吧?你如果想要打架就直说,本宫随时奉陪!”
东方略不急也不恼,笑得很是友好,道:“太子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别的不说,我们东蓬寺的灵签儿可是很准的!这只要求个上好的灵签,我保你七巧节那天顺利找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你确定不要试一试?”
唐曜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强忍着要拆桌子的怒火,道:“哼,既然这么灵,那为什么国师大人就没有给自己去求一个?”
东方略回道:“我以前没想起来,要不今天我们一起求一个?”
“……”这话怎么越听他越想揍人呢?
赶在他发火之前,东方略又道:“我记得你们临渊国也有这个节日,如果太子不着急回去的话,今年的七巧节就在我们这里过吧。当然,你要是能再多住几日的,过了七巧节,就是中元节了,这个节日,你们临渊国好像没有!”
中元节?呵呵呵……唐曜这回真急了,临渊国是没有这个节日,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个节日是干嘛的!
俗话说,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唐曜掌心猛地拍了下桌面,抬眸瞪着他,似笑非笑,道:“东方略,你信不信,明年的中元节、就有你一个?”
“嗯?”东方略明知故问,顶着一个无辜脸看他。
唐曜实在不喜欢跟这个男人聊天,他冷着脸,索性也不跟他废话周旋了,直接问道:“唐心是不是跟着战舞出城去了?他们干什么去了?”
东方略表面不动声色,虽说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但还是觉得这男人知道的有点早了。
他继续装傻道:“出城?这我倒是没有听说,毕竟……”
他语气顿了顿,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这两个女人都不是我的,她们的行踪我也不敢随意打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