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茂如实说道:“我本是来找阎老儿看病的,可没想到……”
他无声叹了口气,古太傅也跟着长叹一声,道:“真是没想到,这人怎么说去就去了!”
古太傅说完,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扭头看向**的阎老,问道:“萧儿,最后一个跟你老师见面的人是谁?”
这话一出,古萧也愣住了,随后他猛地抬头看向古太傅,说道:“爹的意思是……”
古太傅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战茂,继而转口说道:“爹没别的意思,只是问一下而已。另外,去把仵作请来吧。”
他话才说完,就听院儿里头脚步声起,紧跟着战舞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
看到她,战茂首先准备起身相迎,战舞紧走两步过去扶住了他,轻声安抚道:“没事儿爷爷,您坐着!”
说话间,她来到了床前,扫了眼**双目紧闭的人,眉头不自觉狠狠皱起。云香紧跟在她身后,看见这一幕,吓得忍不住尖叫一声。战舞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等着自己。
到底没有看见过死人,云香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跑出去了。
正值夏日,天气炎热,**的尸体已经有些发臭。战舞上前,抬手就要去触碰阎老身体。
此时离着她最近的战峥嵘伸手格挡了一下,恭声说道:“夫人,您现在怀有身孕,多有不便。有什么吩咐,还是让老奴来吧!”
战舞也不跟他客气,说道:“那麻烦战爷爷帮我看一下阎老身体是否已经僵硬,还有,顺便看一下阎老先生右腹下是否有出现绿色……”
按着她所吩咐,战峥嵘一一照做。
等一切检查完毕,战舞才说道:“老先生应该是昨夜子时去的,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看着应该是服用多种药草,从而产生了剧毒才会突然过世的!”
听到这里,古萧眼帘垂下,说道:“老师这里的确有很多的药草,他以前也经常会亲自试吃一些,从而亲身感受药效,所以发生这种事,我应该早就想到的。我也曾劝说过,可他就是不听。都怪我,我若是强横一些,他老人家或许也不会这样!”
战舞虽然也觉得心痛,但是……她收了收自身情绪,说道:“既然先生之前就经常试吃草药,他定然不会不知道,同时试吃几种草药,危险性是很高的!而且我大致看了一下先生床边放着的这几味草药。”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众人看到床头的地上确实散落着一些已经混合到一起的药草。
战舞接着说道:“这些草药单拿出任何一种,都是救命的良药,但是混在一起,确实会产生剧毒。我之前也问过先生,他老人家说自己从没有研制过毒药,不过若是遇上了毒,他还是可以解的!”
“而这种干草药,就算是会产生剧毒,药效也不会发作那么快,所以按理说,以先生的医术,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给自己解毒。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就这么安静地躺在**等死?你们觉得、以老先生的性格,他会这么做吗?”
战舞分析完,古萧便立即回道:“不会的!老师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战舞点点头,又说道:“那也就是说,除非老先生是骤然死亡,否则他不会让自己就这么坐以待毙的!那么问题是,他身边的这些草药,并没有一种可以导致他骤死的!所以,我的建议是……剖尸!”
她话音未落,在场的皆是一惊,不过反应最大的还是古太傅,他几乎是同时间喊了出来,道:“剖尸?这、这不太好吧!千岁夫人,这人死之后,是要入土为安的,阎老都这么大岁数了,再把尸体剖了,这人到了地下,可还怎么安生?”
战舞抬眼看他,目光冷凝,道:“若是先生被人毒害致死的,太傅觉得他老人家就能安生了吗?”
“毒害?”古太傅面色大惊,道:“夫人的意思,他、他不是自己误食了草药而死?”
战舞杏眼眯了眯,不是很想跟他说话。这古太傅看着儒雅斯文,可这一刻,他演戏有点过了。不论真相到底如何,但这个古太傅给她的感觉,莫名地有种心虚!
被她这么盯着,古太傅明显紧张了起来。不过下一瞬,他就很好地掩饰了起来,并刻意地避开了战舞眼神,说道:“阎老先生平生救人无数,整个玉都城也没有仇人,这又是谁会毒害他性命呢?”
古萧也是心中震惊,道:“我爹说的是,老师虽然脾气不好,可一向医者仁心,并无跟任何人结仇!我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要害他!”
这话说完,古萧忽然又想起什么,他站起身,目光看向战舞,道:“我听下人说,昨天下午,夫人来找过老师,不知道那时候,老师可有跟夫人说过什么?或者,夫人可有察觉到老师有什么异样?”
不等战舞说话,古太傅又说道:“夫人昨天来找过他?”
战舞心中冷笑,坦诚道:“是的,我来找阎老先生是有医术方面的问题跟他请教,当时也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老先生还答应要给我爷爷治疗旧疾。”
“哦,这样啊!”古太傅说着,又道:“那当时除了夫人和阎老,可还有什么人在场吗?”
“没有,就我们两个!”战舞回答得很是干脆。
古太傅眉头一皱,面色顿时有些为难。
在场的,除了古萧一个老实人,剩下的都是老狐狸级别的人物,听古太傅说话的语气以及他的神态,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什么。
战茂首先说道:“古太傅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我孙女不成?”
古太傅赶紧朝他拱了拱手,说道:“不敢!古某只是就事论事。正如夫人所说,阎老既然是被人陷害,那总该有个凶手。如今凶手还不能确定,所以我们在场的人,都有可能就是这个凶手!”
“当然,古某并非是针对夫人,只是问清楚总是好的!”他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古萧却当即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