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家派来的那个小厮赖皮得很,愣是软磨硬泡地,磨得战舞实在没辙了,她指着自己刚选的那些东西对铺子掌柜说道:“麻烦把这些帮我送到千岁府去,到时候提我的名字跟他们要银子!”

那掌柜的一听千岁府三个字,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当下慌不迭应是。

战舞这便跟着那小厮回了战府。路上,她问小厮:“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不明所以,战战兢兢回道:“小人战不胜,是管家的孙儿!”

“战不胜?呵呵!”她呵呵笑了笑,战不胜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小人的爷爷原本是希望小人能跟着大公子上战场杀敌的,所以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取义战无不胜!可谁知道,我天生体弱多病,毫无灵根,所以朝廷征兵的时候,就被刷下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战舞倒是想起些什么来了,她问:“你就是那个小时候一出生便差点死了的那个小不点?”

战不胜见她说起这个,忙欣喜地点着头,道:“是是,是小人,难得大小姐还记得小人!”

战舞耸耸肩头,确实是记得一点。

那时候原主战舞才几岁而已,听说管家爷爷家添了个小孙儿,她好奇地非要跟着战老爷子去看。结果管家奶奶把他那个小孙儿抱出来的时候,战舞嫌人家丑,刚刚学会凝聚真气的她,一巴掌将人给呼到了地上,那孩子是哇哇大哭。

因为这个,战茂当场就把她揍了一顿。

想到这个,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头,问道:“你奶奶可还好?”

战不胜小脸一耷,道:“奶奶三年前就走了!”

“啊!”战舞的记忆里,那个老太太特别慈祥,尤其对她很好。战舞小时候祖母去世的早,母亲也很早便殒命,所以老太太也是将亲孙女一样疼。

陈年往事,如今想起来,她也是感同身受,默了片刻,道:“改日替我给奶奶上柱香,就说,战舞回来看她了!”

“诶,是!”战不胜激动地抹了把泪。

两个人说话间,战府已经抬眼在望,战舞忽然驻足,朝他一伸手,道:“把手给我!”

战不胜不知她什么意思,只觉得她的话带着几分不可忤逆的压力,不自觉便将手递了过去。

战舞装模作样地给他把了下脉,也没把出个所以然来,她从空间宝袋里拿了瓶丹药,道:“这些丹药一共三十粒,每日一粒,晚膳后服用,你先吃一个月,如果还是不能开启你的灵根,再来找我!”

说完,把药塞进他手里,转身进了战府。

战不胜拿着那瓶丹药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路小跑这追了上去,问道:“大小姐,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现在还能开启灵根?”

战舞睨了他一眼,道:“你也还不大吧,为什么不能?”

“真的?那、这是什么丹药?我回去拿了银子给大小姐!”

“呵,得了吧,凭老爷子给你那点工钱,这一粒你都买不起!”这可是她亲手炼制的聚气丹,而且只要出自她手的,那必然都是一品以上的丹药。而且用材也是好的,她本来是打算找机会卖个高价的。

不过念在小时候战舞差点要了这小子命的缘故,便将丹药赠给了他,也算是替原主还了个孽!

战不胜拿了丹药,喜不自胜,走路都蹦跳起来。

不过这些丹药虽然金贵,但对战舞来说也算不得什么,毕竟不语山里,这种炼制丹药的用材遍地都是,她炼制这些聚气丹基本上也没有付出啥。

进了前厅,战府一家子都聚在屋子里等她,显然一个个脸色都不好。

她往当中一站,随即冲着老爷子眯眼一笑,拱手叫了声:“爷爷!”

战茂眉毛耸动两下,尽管心里有那么点小欢喜,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哼道:“你终于肯叫我了?”

说罢,又道:“你说说你,回来了不入家门也就算了,怎么还净给家里惹事呢?你、你究竟都跟国师说了什么?让他突然要跟青儿退婚?”

东方略真的要退婚?不过这件事貌似跟她没有关系吧?

来的路上她倒是想到了这个,不过没想到东方略竟然玩儿真的?

她默了片刻,道:“这件事我的确不知道,爷爷是不是该问自己,你究竟都说了什么?”

“你……”战茂脾气暴躁,众所周知,他强忍扔茶杯的冲动,道:“我能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是吗?要不是你急着告诉珞珞东方略要娶女人,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只是话又说回来,她的女儿魅力这么大呢?还是说,东方略压根就没有想过真的要娶战青青,适才故意借机要退婚!

这样一想,她倒觉得符合东方略的人设。

“爷爷,我觉得您还是问错人了,这件事您更应该直接去问东方略,看他怎么想的!”

战茂目光死死地盯了她一瞬,又道:“这么说,他忽然退婚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毛儿关系都没有!”战舞斩钉截铁道。

看着战茂似乎动摇,战文勇在旁气道:“爹,你别听这丫头胡说,五年前,她为何会突然被人废了灵根,又莫名消失,还不都是因为国师!”

战文勇说到这里,干脆霍地起身,一手指着战舞,说道:“那个时候你就对他暗许芳心,以为我不知吗?也是因为他,你才会被人暗算,废了灵根!”

是吗?原来五年前还有这么一出呢?他不说,自己倒还真记不清了。原主的记忆有很多偏差的地方,战文勇一提醒,她还真就想起了一些东西。

战舞冷眼一眯,看似在笑,却笑容不达眼底,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战青青,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很想问一问,五年过去了,那个当初暗算我的凶手可查到了吗?”

她此话一出,战青青只觉得后背微僵,目光紧紧盯着她,却一言不敢发。

战文勇面色也有些难看,道:“我们现在在说国师和青儿的婚事,你提当年的事作甚?”

战舞目光骤然一冷,脚步往前一踏,道:“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许你先提,就不能我后问?我战舞也是战家的女儿,她的婚事重要,难道我的命便不是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