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尘寰又折返回来,看着那块地,陷入了沉思。
洛清渊缓缓开口:“孟怀才的尸体,应该是被化尸水化掉了。”
“所以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傅尘寰心头一震,“化尸水……”
“一个小小溪阳,竟还有人拥有这种东西。”
洛清渊没有说,此人用的应该还是黎国的秘方配制出来的化尸水。
威力巨大,可融化到不留半点残渣。
原本这其实是个花肥配制秘方。
一点点便能将牲畜尸体给融化成肥料。
傅尘寰眉头紧锁,“去看看其他失踪的人是不是也这样没了。”
洛清渊拉住了他,“若是一日之内走访太多人家,肯定会引人起疑的。”
“晚上悄悄行动吧。”
傅尘寰点头,“也好。”
其实洛清渊已经怀疑此事或许也跟严家有关了,那个黎国的神秘人,又出手了。
所以要更谨慎些,不能打草惊蛇。
随后二人去跟王氏告辞,离开了。
回到客栈,换掉了衣服。
洛清渊闲来无事便想去打听打听范家的事情。
方才王氏跟她说的那些,她还耿耿于怀。
傅尘寰便随她一同。
白天的溪阳城十分热闹繁华,两人装作逛街一般吃吃喝喝。
洛清渊一路逛着摊位,来到了一个面具摊。
挑了个鸢尾蝶的面具戴上,转头看向傅尘寰,“好看吗?”
傅尘寰也随
手拿起一个,淡淡道:“不好看。”
“下次本王给你打一个。”
洛清渊挑挑眉,“之前戴面具的时候不给我打,我现在又不戴了,要来作甚?”
“现在也可以戴。”傅尘寰说着,自顾自的拿了个银色面具,戴上了。
洛清渊在摊位旁挑了挑。
“姑娘,这个红色鸢尾蝶好看。”
洛清渊选了选,点点头,“我也更喜欢这个红色,那就它吧!”
付了钱,洛清渊也戴上了面具。
两人继续在街上闲逛着。
经过了一家范家的脂粉铺。
两人便走了进去。
“姑娘想买点什么?我们这儿胭脂水粉,颜色香味都是齐全的,我可以拿给姑娘慢慢试试。”女伙计热情的招待着洛清渊。
洛清渊挑选了一番,说:“要你们这儿最贵的香膏!”
对方连忙去取来一个精致的锦盒,乐呵呵的说:“姑娘,这一盒就是我们这儿最贵的了,百两一盒!”
“这香味是我们东家特制的,只有我们范家的脂粉铺才有得卖!这味道您闻!”
盒子一打开,一股浓香扑面而来,但很快香气又渐渐散去,变淡,清冽的充斥在鼻腔,让人流连忘返。
味道的确不错!
但是,这味道为什么这么熟悉?
洛清渊伸出手腕,“你给我试试。”
对方连忙往她手腕上抹了一点。
很快,香气淡淡的蔓延开来,清冽却又藏着几分炙
热,让人着迷,却不会腻,温婉清冽却又透着高贵。
洛清渊脑子里立刻想到的便是洛琅琅!
这香跟洛琅琅简直是绝配!
但她仔细一想,洛琅琅送过她一个香囊,这味道,跟那香囊的味道,不是一模一样吗!
洛清渊僵住了。
立刻问道:“这香膏是范家夫人洛琅琅调制的吗?”
这熟悉的味道,的确就是洛琅琅送她那个香囊的味道!
但伙计却微微一怔,连忙说:“是范家夫人,但不是洛琅琅,是陈萱宜。”
“是她亲手调制的。”
洛清渊僵住了。
这明明就是洛琅琅的香囊味道!
这香如此特别,一闻到就能联想到洛琅琅,与她气质相符,绝不是寻常的香膏味道。
陈萱宜怎么可能配出一模一样的!
她偷的洛琅琅的配方?
思及此,洛清渊心中怒火再次腾起。
旁边也来了一位千金小姐,笑道:“范夫人新配制的香膏我还没用上呢,给我来一盒。”
“好嘞您稍等!”
伙计立刻去取来一盒新的。
那位小姐打开闻了闻,笑着说:“这范夫人就连调香的手艺也这么好,真是当之无愧的才女!”
“竟然跟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平起平坐,真是委屈她了,也不知道范山和到底什么时候休了洛琅琅。”
洛清渊面色愠怒,“你说什么呢!洛琅琅可是太傅府千金,配范山和绰绰有余了!陈
萱宜拿什么跟她平起平坐?她配吗?”
自古官就比商地位高一等,更别说洛太傅德高望重,就连皇上也要尊称他一声老师。
光是这家世,品行,才华与教养,陈萱宜就连她一根脚指头都够不上!
此话一出,对面的常锦雯顿时脸色难看,嗤笑一声:“太傅府千金?太傅府满门被灭,哪里来的太傅府啊?”
说着,还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洛清渊,“哪儿来的没见过世面的蠢货,竟把洛琅琅当范家夫人。”
“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被沉江!还容她在范家已经是对她格外开恩了,得亏是萱宜姐心软,换做是我,这世上早就没洛琅琅这个人了!”
这话听的洛清渊火冒三丈,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再敢一口一个不守妇道,我撕烂你的嘴!”
常锦雯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震惊的瞪大了眼,怒指着洛清渊,“你敢打我?!”
“哪里来的贱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来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傅尘寰正要上前,洛清渊却一手落在他胸膛,将他往后推,眼神冷冽的瞪着常锦雯,“我自己来。”
傅尘寰微微一怔,随即后退了一步,唇角微扬,在柜台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自顾自的挑选起了胭脂水粉。
一群打手冲了进来,想要拿下洛清渊,洛清渊还手,出手凌厉,立刻打了
起来。
这时,铺子里的人慌了,怕闹出事,连忙喊道:“这位姑娘,你赶紧认个错吧,毕竟确实是你不对在先啊。”
“众所周知,这洛琅琅就是不守妇道,勾引了自家的小叔子,这丑闻整个溪阳谁人不知!”
“你别犟了,赶紧认个错,求常小姐原谅你吧!”
“不然你可要倒大霉了!”
听到这些话,洛清渊心中更是震怒。
原本她只打人,没有打算破坏这铺子。
但现在,她改主意了……
洛清渊眼眸一冷,出手愈发凌厉狠辣,打的激烈,将这铺子柜台砸了个稀巴烂。
各种脂粉香膏瓶瓶罐罐打碎一地。
最后场面难以控制,人们只能逃出铺子,怕被殃及。
洛清渊将一众打手全部踹出了铺子,但这些人根本就不经打,洛清渊还没出够气呢。
便抓起面前的东西,把整个铺子给砸的稀巴烂。
此刻铺子外头已经聚集起了不少的人。
洛清渊一走出大门,常锦雯就怒瞪着她,“砸了铺子,你以为你还走得出这条街吗!”
“哪里来的乡野丫头,敢惹我们丰都商会!”
话音一落,大队人马赶来,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打算抓了洛清渊。
然而这在这时,铺子里头缓缓走出一抹冷冽的身影,男人双手背在身后,气势不凡,那从容的姿态让人莫名感到一丝威压。
冷冽的嗓音幽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