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离端起酒杯,敬傅尘寰。

洛清渊转头看向了傅尘寰,看他得知此事时是什么反应。

傅尘寰的确惊讶了一瞬,但面不改色,端起酒杯与傅景离对饮一杯。

“无妨,此事已经过去了。”

洛清渊心口堵得慌。

果然。

傅尘寰并不在乎那幅画像是真是假,他只是想借此来威胁她去救洛海平而已。

一切都只是他的手段罢了。

天阙国摄政王,她果然斗不过。

“拂雪姑娘呢?”傅尘寰抬头张望了一眼。

傅景离和傅景寒也跟着看了一眼。

傅景离端着酒杯慢悠悠说:“想来是离开了吧,跳了一整天,估计已经累了。”

傅景寒调侃笑道:“三哥不是对女色不感兴趣吗?怎么也被这拂雪姑娘迷住了?”

“我就说你动了心思,你还不承认!”

傅景寒巴不得傅尘寰动心思,这样他就能常让三哥陪他出宫了。

听到这里,傅景离挑了挑眉,问道:“三哥不会是真有兴趣吧?那要不我帮三哥,与这拂雪姑娘见个面,喝一杯?”

“今日拂雪姑娘跳了一整天,还是很给我面子的,说不定会答应呢。”

身为当事人的洛清渊就静静坐在一旁听着。

听着他们三兄弟商量

见傅尘寰端起酒杯,慢悠悠的品了一口,不急不缓的说:“只是想认识认识而已。”

傅景离闻言,咧嘴笑了起来,“难得啊三哥!”

“既然你开这个口了,那当七弟的怎么也要帮你一回!”

“你等着!我肯定让你跟拂雪姑娘认识!”

傅景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又端着酒杯与傅尘寰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洛清渊心中想着,她那是给傅景离面子吗,那是给钱面子罢了。

若是傅景离还能这样的大手笔,她想她是不会拒绝的。

至于他们讨论的过程,洛清渊着实是不感兴趣,便开口了:“我……”

话还未出口,傅景离便笑道:“褚神算也想跟拂雪姑娘认识认识?别着急,我先帮三哥介绍,回头再帮你介绍认识。”

洛清渊眼神一沉,起身答道:“我只是想到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了。”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

“哎!”傅景离还想叫住他。

傅尘寰劝道:“罢了,他这个人就不喜欢热闹,别强求。”

他回头看了一眼褚洛离开的背影,眸光深邃。

褚洛竟然在托傅景离查那副画像的事情,想来应该是洛清渊托他帮的忙。

那幅画像,他的确是错怪

洛清渊了。

一时间心头有些烦闷,不觉多喝了几杯。

三兄弟在拂雪楼喝到了深夜,若不是傅景寒还要回宫去,三人怕是要在拂雪楼过夜。

最后傅景寒是被傅尘寰强行给带走的,将傅景寒送回了宫里,傅尘寰才回到摄政王府。

此刻洛清渊已经回到府中,换上了厚衣服,芝草看着她穿那么厚的衣服,有些心疼。

“天气越来越热了,王妃,这样下去不行啊。”

“没事,别担心。”

洛清渊挠了挠手臂,手臂上已经起了少量的疹子。

如今这天气,她还能忍一忍,但再过半个月,怕是就难以忍受了。

她调制了一点药膏擦了擦,缓解了一下瘙痒。

忽听见院子传来敲门声,洛清渊微微一惊,连忙穿好衣服。

随后芝草去打开院门,惊呼了一声:“王爷!”

洛清渊一听见这喊声,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背对着门口坐着,听见那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还袭来些许酒气。

“你的伤可痊愈了?”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

洛清渊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关切。

“难为王爷还惦记我的伤,王爷不找我麻烦,我的伤自然能痊愈。”洛清渊语气不悦。

傅尘寰皱起眉。

明知道她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也不知道他跑来找她做什么!

想到这回的确是冤枉了她,还威胁她去治好了洛海平,她心有怨怼也是正常。

便也就没有与她置气。

语气平静道:“本王让顾神医明日来给你把把脉。”

话一出口,洛清渊起身转头看着他,话锋凌厉:“王爷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这话让傅尘寰心生怒意,他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洛清渊,你非要如此吗?”

他自认从未在这种事情面前低过头,换做以前,冤枉了她便冤枉了,洛海平身为丞相,暂时还不能死。

他需要丞相这个势力,即便是利用威胁洛清渊去救洛海平,那也是理所应当。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人,也无需跟任何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此番却心里堵得慌,想表达一下歉意而已,她难道就真的听不出来吗?

洛清渊冷冷一笑:“我说的不对吗?”

“王爷哪次请顾神医为我治病,他能治好的?他只会让我死的更快!”

“倘若他所为并非王爷授意,那他就是故意想害我!此等庸医贼子,还要我对他感恩戴德不成?”

洛清渊借此机会,故意提起了顾神医。

即便能

让傅尘寰对顾神医多几分怀疑也好。

傅尘寰闻言,的确心头一震。

回想之前请顾神医给洛清渊治病,他的确每回都说之不好了。

但过不久,洛清渊总能活下来。

他一直没有怀疑过顾神医,只想着许是洛清渊命大。

但如今洛清渊这么一说,的确有些奇怪。

是真的无能?还是故意想让她死?

傅尘寰眉头紧锁,思索过后,冷声道:“既然你不愿让顾神医为你医治,明日本王会请宋姑娘到府上来。”

说罢,傅尘寰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傅尘寰走了,芝草才进门来,叹了口气:“王妃,怎么每回王爷过来找你,你都要跟他吵架。”

“这样下去,你们什么时候能和好?”

毕竟现在她还是王妃,没有和离,那就得靠着王爷过日子,这样一直吵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和好?”洛清渊轻嗤一声。

“定是我命格与他相冲,才会这样互相折磨。”

芝草怔了怔,却说:“可我倒是觉得,王爷跟王妃是命定的缘分,走到哪里都分不开。”

“这缘分,谁爱要谁要。”洛清渊语气不满。

第二天,宋千楚果然登门了。

然而洛清渊看到宋千楚身后之物时,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