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市,最红的知名人士当属秦羽。
在N市,最抢手的单身贵族当属秦羽。
在N市,最令警察头痛的黑道人物也当属秦羽。
……
也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秦羽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神话。年仅二十八岁就一手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庞大集团,而从事范围之广,更是让人咋舌。无论是大众所需的柴米油盐,还是金银瓷器,甚至是娱乐服务事业,秦羽都插了一脚。而他所开创的地下赌城就是N市数十年来,规模最大的赌城之一。
当绯舞和弘靖踏入赌城之时,只看到一片人山人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激昂的情绪,就仿佛着了魔一般。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来到这里的人,几乎已不能算是人了。
这里原本就是让人发泄负面情绪的场所,机遇与危险同时并存。只要你有钱,你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赌。小到推牌九、万家乐,大到死亡赛车,此时钱就是万能的上帝,可以让你享受到无以伦比的快感,甚至感受经历生死一线间的刺激。
绯舞看着面前那些沉浸在疯狂情绪中的赌徒们,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峰。
据弘靖所查的资料,唐琳只是一个社会背景普通,个性单纯的大学学生而已,为什么会跟地下赌城扯上关系?
心底忽又莫名烦躁起来,最近她的情绪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刚才应该多喝一杯“夜阑”再出来。
绯舞眉峰不由又深锁了几分。
“是绯舞小姐吗?”
一名年轻的男服务生忽然走到绯舞面前,礼貌地微笑。
“我是。”绯舞点了点头,掩去了眼底的那丝意外。
“我们老板已经等你很久了,这边请。”说着,那名服务生便转头带路。
绯舞与弘靖互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拐过几个走道之后,服务生在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
耳根那嘈杂的吵闹声终于停歇了,与外面的赌场不同,赌场深处的这间房间竟出奇的安静,看来是装了什么隔音设备吧?
“老板,绯舞小姐到了。”服务生在外面轻声道。
“请他们进来吧。”房间里传出了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隐隐带着一丝邪魅与慵懒。
绯舞微微挑高了眉峰。
“二位请进。”服务生打开了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绯舞红唇一勾,落落大方走了进去。
房间里,并不明亮,灯光朦胧而昏暗。一个披着外套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空气里满是淡淡的烟味。
向来对烟味敏感的绯舞不由掩唇轻咳了两声。
“看来绯舞小姐不喜欢烟味,很抱歉。”沙发上的男人低笑了一声,然后熄了手上的烟头,站了起来。
原本昏暗的灯光忽然间明亮了起来,绯舞也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秦羽确实是个很英俊的男人,本人与那些报纸杂志上刊登的照片相差不远,甚至更吸引人的眼球。俊朗的五官,不凡的气度,举手投足之间隐隐带着一丝王者风范。
见过他的女人可能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吧?
绯舞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异芒,只看一眼,她便已清楚了,这个相貌英俊的男人带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秦老板真是神机妙算,我真是佩服万分。”唇角微弯,她着走到秦羽面前,伸出了手。
秦羽也伸出了手,与绯舞握了握手。
“如果要讲神机妙算,我又怎敢在契约酒吧的老板娘面前班门弄斧?”秦羽至始至终都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二位请坐。”
绯舞和弘靖依言坐下。
守在门口的服务生早已机灵地上来为三人送上了热水、茶叶和茶具,然后又一声不响地退出门外,并关上了房门。
“没什么好茶叶招待,二位见谅了。”
绯舞见秦羽又是拿茶叶,又是倒水,动作细致而熟练,一看就知是个精于茶道的人。
“秦老板客气了,我们并不是专程来此喝茶的。”绯舞淡淡一笑,眼眸里似有光芒闪动,“既然秦老板早已在这里等我们,我也明人不说暗话,开门见山了。唐琳在哪?”
正在倒茶的秦羽动作微微一顿,抬起了头,微笑,“绯舞小姐又何必这么心急?我平常可是很少请人喝茶。”说着,他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绯舞。
绯舞伸手接过,低头看了眼浓香的茶水。
“品茶向来讲究心境,我想,现在的我品不出好茶的味道,只会白白浪费了秦老板的一番心意了。”
秦羽笑了起来,幽沉的眼底暗芒涌动。“看来绯舞小姐对茶道也颇有研究,品茶虽讲究心境,但好茶也同样可以让人心境平和。弘靖先生也请尝尝吧,也许,这茶与你的‘夜阑’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他递了一杯茶给弘靖。
“原来秦先生也知道‘夜阑’?”弘靖微笑着接过茶,慢慢饮了口,只觉唇齿留香,一股莫名的暖意直涌向心田。
“契约酒吧之所以闻名于N市,可并不完全因为那份死神契约,不是吗?”秦羽自己也端起一杯热茶,细细地品着,“我曾有幸尝过一次‘夜阑’,那酒确实可以瞬间便抚平人烦燥的情绪。”微微一顿,他含笑看向绯舞,“绯舞小姐,我真羡慕你有一个这样好的调酒师兼助手。”
绯舞但笑不语,也低下头慢慢品尝着那杯热茶。果真跟“夜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心底的烦燥被压下了不少。
见绯舞脸上的神色缓和,秦羽才放下了手中的茶,进入了正题。
“唐琳是在我这里。”
绯舞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知道秦老板为什么将唐琳带进赌城?她只是个学生,并不适合呆在这里吧?”
“我也只是受人所托。”秦羽淡淡一笑。
“受人所托?”
秦羽又为绯舞和弘靖倒了一杯茶,“因为唐琳疯了,不适合一个人住。”
“疯了?”绯舞眼眸一紧。
“是啊,疯了。”秦羽依旧说得漫不经心,脸上的情绪也未见波动,就好像在叙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唇角甚至还带着笑容,“她惊恐过度,所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