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站在民政局门口。

一米八八大长腿,倒三角的衣服架子,鹤立鸡群般出现在一堆歪瓜裂枣里。

乔薇拿出照片比对。

确认无误后,乔薇招手喊:“老公,这边。”

陆晏清眉心微皱,大步走来:“第一次见面,就叫我老公,不膈应吗?”

乔薇吊儿郎当耸了耸肩:“有什么膈应的?我第一天见乔建国,还叫他爸呢!”

乔薇是乔建国和亡妻生的女儿。

两岁的时候,乔建国再婚,把她扔给乡下的外婆,每个月往外婆卡上打几千块生活费,说是给亡妻母亲养老,实则就是花点小钱,扔掉她这个累赘。

一个月前,乔建国让她来城里。

她来了。

然后,继母把她卖了。

乔建国病得很重,没钱治病,有个冤大头重金聘妻,继母找人冒充乔建国打电话,把她哄到城里来。

继母威胁她:不嫁,我就把你妈的祖传手镯摔了!

乔薇来城里,除了见见毫无印象的父亲,就是把母亲家族传女不传男的祖传手镯要回来。

母亲结婚的时候,手镯是她的嫁妆。

母亲难产而死,乔建国没把手镯连同她一起交给外婆,而是给了第二任妻子。

男人啊!

呵呵哒!

陆晏清嗓音如同大提琴般沉,又如千年寒冰般冷:“合约夫妻,不必当真。”

乔薇翻了个白眼:“知道我为了叫你这一声老公,废了多大功夫吗?我废了那么大力气搞定你妈妈,你还不让我叫?我偏要叫!老公!老公!老公……”

乔薇的嘴被男人的手堵住。

陆晏清的手掌很大,眼前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掌心温热,蕴着蓬勃的力量。

乔薇不甘心,想咬陆晏清的手。

但陆晏清的手真的太大了。

她的嘴巴又很小。

牙齿刮过手掌,舌头没来得及躲,湿漉漉舔了上去。

“你好恶心!”陆晏清嫌恶松开手,拿出手帕擦了又擦,擦完后直接把手帕扔了。

“你不恶心?自己要找老婆,找到老婆又嫌弃,神经病!”呸了两下,纸巾摩擦嘴巴几十遍,乔薇还不得劲,“等我会儿,我去买瓶水。”

卫生间前,男女共用的盥洗台。

乔薇买了瓶矿泉水涮嘴。

陆晏清打开水龙头洗手。

墙面上的巨大镜子,映着仰着头咕噜噜漱口的少女,和西装革履面容阴鸷满脸不耐的男人。

十几分钟后,两人并肩坐着拍证件照。

“笑一下。”

乔薇咧开嘴角。

“新郎官,笑一下。”

瞥见陆晏清没变化的表情,乔薇心里来气,食指中指戳着陆晏清嘴角向上:“快抓拍!”

摄影师和乔薇配合默契。

乔薇手刚放下,摄影师就按下快门。

证件照顺利出炉。

乔薇接过自封袋,抽出一张热腾腾的证件照。

乔薇看了看证件照,又看了看男人:“真好看啊!”

“花痴!”陆晏清揉着嘴角,满脸嫌弃。

乔薇狠狠把证件照塞回去,瞪他一眼:“我说我呢!自恋狂!”

两人顺利领了证。

乔薇伸出手:“钱呢?”

陆晏清把银行卡递给乔薇:“密码六个六。”

乔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卡,打开帆布包掏钱包:“我听你妈说,你有个白月光,对方出国读书,你忍痛和她分手,后来一直没谈过恋爱。我很好奇,你这么爱她,怎么不追到国外去?考不上?就算没申请到大学,以你这么富的家底,几张机票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