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我任性，而是我有自知之明。”
这日仙魔交界处风沙卷起，天上的太阳时隐时现，氛围显得异常严肃，像是专门为玹晟和云楚二人的决战准备似的。
双方各带着将士站在一处，仙界有玹晟、白昀，魔界有云楚、慕桐，躲在暗处观战的有涟生、司命和清弦，以及孤身一人站在一处的乐弦。
望着站在对面的慕桐，隐在袖子里的手蓦地攥在一起，玹晟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半分，这几日白昀可谓教了他不少，让他受益匪浅。
首先喊话的自然是云楚，“没想白将军隐退几百年，今日再次见到，倒也了了我这多年的心愿。”
对面白昀不屑地冷哼一声，对于眼前的手下败将，他没什么好对他说的。只低声吩咐着玹晟，“等会交战开始时，定要注意他会不会有什么后招，看他如此信心满满的模样，估摸着是想好怎么对付你。”
“嗯，我心里有数。”云楚除了能拿慕桐要挟自己外，还能用什么法子呢？
往前踏一步，玹晟直接道：“既然你我双方已经抵达，不如现在就开始吧。云将军准备预先出战的人是谁？”
他想玩这招？那云楚就陪他好好玩玩，挥袖变出把椅子来坐下，“此番我方先出人，下一轮，可就得你那边先出。”
“好。”玹晟不带一丝考虑点头答应下来。
一旁观战的司命摇头，“玹晟还是太嫩了些，依着云楚那厮的性子，怎的会如此好心？”
“你瞧就是的，怎的那么多话？”清弦颇不满意的看着他，司命也没太放在心上，淡淡然道：“清弦这你就不懂，说了也白搭。”
“副将，你去。”云楚转头望着候在旁边发呆的副将。
点自己的名后缓过神来，上前抱拳气宇轩昂答道：“是，属下定不负将军厚望！”
对面的玹晟则是把一位英明在外的天将请去对战，二人从天上战至地下，大战三百回合后，天将险胜。
霎时间仙界天兵抑制不住的喜悦，第一局得胜，也就意味着后面会顺顺利利的，今日这一战定然还是会仙界完胜魔界！
那边副将落败而归，走到云楚面前时，张嘴想说话，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叹气，而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不言一语。
这回是轮到仙界先出人，玹晟转头请示白昀一眼，见他点点头，往前踏出，“这一局我来，不知云将军派出何人？”
不等云楚说话，慕桐自顾自地站出来，同云楚说道：“云将军，这轮不妨我去吧。”
“慕桐，你今日是要代表魔界出战？”云楚见她这么主动，还有些惊讶，他本来的打算可不是这样，不过她如果愿意上的话，那他是不会阻止的。
见他在质疑自己，慕桐用着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回答着：“我自认我不属于仙魔二界，今儿代表魔界迎战仙界玹晟，是我个人意愿，旁人怕是左右不了我的心思吧？”
“好好好。”
云楚连连称好，赞赏的点点头，“那这轮就由慕桐去吧，愿你能为魔界扳回一局。”
“自然。”慕桐已是胸有成竹，她没十足把握的话，是不会去做这些事情的。
看着对面站着的人儿，玹晟心里颇为复杂，他此时恨不得拿着清元老君的玉净瓶将慕桐收入瓶中，免得让她在外胡闹生事，让他左右为难。
走到离他还有十步远时停下来，慕桐弯起嘴角笑着他，“玹晟元君难道觉着我不配做你的对手？还是觉着我定然会输给你？”
玹晟摇头否认，“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亲自出战。”
“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也不差这一件。”慕桐已经准备好打他的架势，怎么着今日都要好好出口气，让她这么多年受的委屈给消磨掉一点去。
远远躲在旁边的司命又开始憋不住，“你们猜这局谁会赢？涟生，不妨你来猜猜？”
涟生开始有模有样的分析起来，“他二人都身怀奇脉，如今修为都不相上下，桐儿比玹晟更加聪明，而玹晟此番下不去狠手，我猜这局桐儿赢。”
“你就如此断定慕桐不会心软？万一玹晟那死脑筋真下狠手的话，这几日还有白昀在旁教导，慕桐脑子再灵光，也不可能事事都精通吧？指不定这回玹晟咸鱼翻身，赢她一回呢。”司命是站稳玹晟赢不动摇。
站在后头的清弦幽幽开口，“万一最后他俩是平局，你们猜那么多都是白搭。”
刚开始，两人当真是有模有样的打了起来，但谁都没有下狠手，还处于试探对方的阶段。直到慕桐一掌击向玹晟的胸口，两人才打破方才的僵局，转眼两人移到天上，站在底下修为没达到一定程度的，只看见天上有两道光在闪来闪去，很是刺眼。
两人正打架的空档，玹晟耳里传来一句话，是慕桐的声音，“阿晟，你是打不过我的。”
对上她的眼睛，正好瞧见她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刚好一愣神，就被她击退几十米远。女人的话听不得听不得，当真是一味毒，碰都碰不得。
接下来的时间里，玹晟的耳朵里一直传来慕桐的声音，挥都挥不掉。
“阿晟，你我本是同根生，如今在这儿打架，反倒让他们看了笑话去。”
“阿晟，现下你修为已至上仙，离成神也不算远，怎的就没见你成神呢？”
“阿晟，你记不记得你欠了我多少人情，那不是你一条命能换来的。”
“不妨这样，你我一并到神界走一遭，了我一桩心愿，兴许我能考虑原谅些你之前做过的事情。”
“……你该成为神君了。”
慕桐的最后一击刚好被玹晟化解，两人双双从天上跌落下来，瞧见她任由着自己往下掉不用法术稳住身形，玹晟想都没想就飞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免得她真的摔下去跌个粉身碎骨的。
出乎意料的，慕桐很是乖巧的靠在玹晟怀里，两人耳旁是呼啸的风，可还是不妨碍他们两人互相对望，幸亏他们
周围没人，不然定会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临落地前，慕桐说了句，“玹晟，你我都输了。”
这回，玹晟总算开口回她，“是啊，都输了。”至于输在哪里，又有谁知道呢。
脚一落地，两人各自走向自己的阵营中，不约而同的说道：“我输了。”
会有这样的结果云楚不感到意外，靠在椅背上望着慕桐的眼神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无碍，只是一个平手，还有一局呢。”
慕桐点头，“那就祝云将军凯旋而归。”
那边的玹晟走到白昀身边时，不意外的肩膀又被他重重地拍了几下，“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没想到那小姑娘居然会豁出去，倒也有几分魄力。”
抬头望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白昀，“接下来的这一战就辛苦将军了。”
“无碍无碍，打个云楚小儿谈不上辛苦的。”白昀舒展着身子往前踏去，太久没有活动自己的筋骨，今日就当拿云楚来练练手。
着实安静不下来的司命又开始念叨，“方才慕桐故意把玹晟带到天上去，指不定是想要做什么，没想最后竟是双输，忒奇怪。”
“他二人会走到一块就奇怪，这会两人都认输还能有什么奇怪的？司命，莫非你越活越回去了吗？”清弦很是嫌弃的看着司命，现在的司命越来越没脑子，让她很是不习惯啊。
司命用手肘推了推涟生，“好好管管你徒弟，如今愈发的不像话，连师伯都敢顶撞，日后怕是连你这师傅都不会放在眼里。”
见他居然恶人先告状，清弦一下子忍受不了自己那暴脾气，狠狠的掐了把他胳膊，“你刚刚说什么？说我不像话？还说你是我师伯？司命啊司命，近来是不是我身子不适没教训过你，让你都飘飘然都不知天高地厚啊！”
“清弦仙姬，我可一直都这模样，哪里不知天高地厚？想当年这天多高地多厚还是我算出来的，若没有我的话，你怕是都不会说这个词儿。”司命又开始往自己身上夸，当真就像清弦说的那样，有些飘飘然起来。
站在旁边静静听着他们拌嘴的涟生，适时地插了句不该说的话，“其实你二人倒也挺般配的。”
“师傅你是瞎了吗？”
“涟生你是瞎了吗？”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望着对方，又同时不屑地冷哼一声，涟生见状无奈地摇头。有句话说的挺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边云楚和白昀的对战，云楚一直处于下风，算准白昀的下一个动作后，转身给他致命一击，迫使他离自己十几米远。见到他眼中不敢相信的眼神，云楚撩着自己的头发，颇为得意的一笑。
紧接着移身到白昀的身边，奋起反击，誓要将他那些年打过的败战悉数打回来。
正当胜负已定时，天上乌云密布，时不时有着闪电划过，颇为吓人。
司命抬头望天，眉头紧皱，“是成神的劫数，瞧这模样，怕是有两人同时历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