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富贵几乎一夜没合眼地开着新车,载着昏睡的女人狂奔,高速公路两旁一个个指示路牌一一闪过,他已记不清自己经历了多少个市县,只知道已经出了省,到了另一个省的边境了,但他仍不停地向前开。他总觉得自己后面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不论他是出市界还是省界,天空中总有那一双双眼睛监视他,汽车开得越快似乎监视得越紧,不给他留下丝毫喘气的机会。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缕缕金色的阳光铺满大地时,他才放松下来。他的车现在进入了一个荒漠区域,满眼的戈壁荒滩,低矮的略泛黄色的骆驼草,在早间的冷风里有些瑟瑟发抖。他停下了车,下来放松了一下手脚,从车后备厢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疲倦的双眼连睁都懒得睁开,外面有些凉,他打了个寒颤,又一头钻进了车里,头一歪睡着了。
直到中午炽热的太阳再次照射到脸上时,他才苏醒来。这时,他背后的女人也苏醒了过来,她睁着双惊恐的大眼,问:“我在哪里呀?这是什么地方?”
贾富贵笑了笑说,“在天堂,一些人想找你找不到的地方。”女人有些害怕了,并且发出咿咿的细哭声,闹着要下车。
贾富贵怎么劝,她还是不断在哭。心烦意乱的贾富贵拉开了车门,对她说,“你下车吧,想去哪里都行,总之不能回滨洲市,我也回不去了。”
女人下了车,向荒漠深处走去。贾富贵再次发动车佯装冲向国道,这时,那女人便叫了起来,然后开始追车。车子跑出去500米远的地方,卷起一团团白烟急停了下来,女人不管不顾在白烟里扑向车门。复上车,贾富贵一脸的不高兴,警告她说,“别再乱跑了,这荒漠里有狼群,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跟我走吧。”女人傻傻地点点头,他们继续开着车向西边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