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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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怎么会有那两张NMR的谱图?”说到这儿,我停下来想,对呀,那两张谱图是谁给他的?尤其是那张Charles死前一天的谱图,他是怎么弄到手的?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只有我跟Charles,杜肇斌知道我让Charles做NMR,可是他没有理由得到谱图的,难道是Charles做出来后脱他带给我?不可能,我打过电话给Charles,问过他有没有做出来,他还说没有,他会在当晚做。现在看来是Charles当天白天就已经做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得出的谱图让Charles很感兴趣,他想确定一下。那么又怎么到了Howard的手里了呢?

Howard,Vencent Howard, “Richard Howard是你什么人?”我突然问了一句。

Dr. Howard一呆:“他是我兄弟,你。。。都知道了? ”

原来如此!Richard Howard,Charles的顶头上司,M大学化学系的副主任。原来是他!看来应该是当时Charles对杨盛林的样品做了二唯NMR之后,觉得那个东西的结构奇怪,于是想当然地去请教他的上级Richard Howard,而Richard Howard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要毁掉NMR谱仪。也就是说这件事根本跟BDS的总裁没什么关系,Max没有出卖我! 我心头不觉一阵轻松。

“为什么要杀死Charles?”我逼问他!

“我没有!那只是个意外。我。。。”Howard紧紧地闭上了嘴,可惜他闭得太晚了。

“什么意外?”我追问。

“没什么!”

“我来替你说,”我说,“你们的原意只是想要破坏掉那台NMR谱仪,对不对?没想到爆炸的时候Charles也在,对不对?为什么要破坏谱仪?你拿了BDS多少好处?”

“你胡说什么?这跟BDS有什么关系?” Howard咬了咬嘴唇,“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们这么做只是想好争取一点时间。”

“争取时间?争取什么时间?”难道不是为了肖赃灭迹?

Howard闭了闭眼睛,破釜沉舟地说:“因为那几个试样当时是你让Charles做的,而且我们知道你做的课题跟杨盛林很接近,既然杨盛林误打误撞地做出了那个东西,我们以为你也在做相同的药品。不管怎么说,那个项目算是Biotech的课题,我们是非法的,就算你和杨盛林同时合成了相同的东西,甚至他比你先一步合成,申请专利也是你占优势。所以我们想最好有什么办法能拖延你一下,好让杨盛林有足够的时间做出成果,先申请到专利。

又因为我们都离着这么远,只有我弟弟在M大学,可是你是生化的,他是化学系的,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唯一能拖延住你的就只有先破坏掉NMR谱仪,这样的大型仪器坏掉了,就算是要买新的,也得几个月的时间。这样你的实验进度就会被耽搁。

所以我让我弟弟Richard尽量破坏掉NMR谱仪,他特意在晚上关掉了安全阀门,就是不想伤害到什么人,却没想到当晚Charles偏偏在实验室。。。”

Howard一直我们我们的,我也不知道这个我们是指谁。不过总算有了突破点了。“申请专利?那么说来后来你还是跟杨盛林交涉了,对不对?”杨盛林是在一家不具名的地下药物实验室出的事,“因为你们医院的研究所不能跟杨盛林签合同赞助他做的药物实验,所以你就私下跟他做了交易,对不对?”

Howard点点头,“你真看得起我,我哪儿来的财力跟人私下交易?我只不过是别人的手下。”

“为什么Y36病房的那两个人跟Allen用了不同的药物?”

听了我的这个问题,Howard又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他们用的药物不同?他们用都是样盛林的药物,只是个人对药物的反应不同而已。”

“不对!他们用的根本是两种药物!Allen用的是杨盛林的药物,接受药物后,在经历大约22.3小时后,也就是不到一天一夜,会迅速进入亢奋期,新陈代谢加快,体能到达颠峰期,在大约经历553.6小时,也就是23天又一小时36分左右,会产生变异。此时需大量摄入鲜血,吸血后恢复正常,又开始新的循环。我说的症状对不对?”

“你知道?”Howard狂喜地问。

“而Y36病房的那两个人,是你给他们用的药!”我没理他,接着说道,“就是我在你的办公桌上看到那种化学式!”

“你弄错了,那个化学式只是我试图推断杨盛林的药物而随手画出来的。”Howard还是极力否认。

“噢,怎么那么巧?你随手画出来的化学式就偏偏有这样的“功效”:人体接受药物后,在经历大约34.6小时高烧后,会迅速进入潜伏期,这期间人体各方面没有明显变化,一切如常;在大约经历588.5小时,也就是24天左右,变异开始,基因变异,皮下积血,血管虬结,渐渐从皮肤开始溃烂,大约再过733.3小时,也就是30天左右,会进入稳定期,稳定期的时间会长达将近4500小时,最后是肌体死亡。跟Y36病房那两个病人的病情一模一样!”我把我的模拟程序运行结果背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发病情况?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Howard有点惊慌地看着我。

“你知道得很清楚!是你给他们用了那种药物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都要怪杨盛林不好,他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他做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只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让我看了一下他那个化合物的结构式,那个分子式实在是太复杂了,我没办法记清楚,可是他给我看的动物实验的初步结果真的很吸引人,所以我只能凭自己的记忆合成出来,谁知确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你疯了!你什么根据都没有,就把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直接拿来做人体实验?”这个人真的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