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Allen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还是得先跟Allen谈一谈,他受药之后的很多细节问题我还不清楚。
“可能还要再过几个小时,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是啊,小云天,你如果有办法,就帮他们一下吧,他们那个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我需要我的笔记本电脑来做一些分析。”
“那就做啊!”肖然指了指我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我的意思不是这台笔记本!还真麻烦!我这次带来开会的是Max借给我的那个笔记本,而有着药物代谢模拟程序的是我自己的那个,就是当时被变了身的Allen拿走后来又还给我的那个,可是我已经告诉大家丢了,就是Allen还给我以后,我也只敢背着人偷偷用,不然Max看到我又有得解释了,所以这次开会没敢带来。
如果回去取,来回一趟得两天的工夫,重新做一个吧,也不过就是几万行的Code,“好吧,我需要时间。”
终于终于都输完了!肖然早已离开,Dr. Howard也已经催了好几次了。累死我了!我现在腰酸背痛头晕眼花,比攀登了珠穆郎玛峰还累呢。我站起身前后左右地转动着脖子,外面天都黑了,几点了?我看了看表,不会吧,居然凌晨2:40了!真的不行了,我现在的体力不比从前,连轴转个三天四夜的也没关系,现在我每天不睡足10个钟头都没精神的。我把笔记本推到一边,就躺在医生办公室里给病人检查用的**睡了过去。
感觉好象刚合上眼睛没多久,就被人给叫醒了。
“做得怎么样了?” Dr. Howard充满希望地问。
“几点了?”我看了看表,刚不到8 点,“这么早!”这人真是,那两个人都病了这么久了,现在何必急于一时呢?“让我先洗把脸,清醒清醒。”
“Allen呢,这会儿他该醒了吧,我要见他。”我一定得先跟Allen谈一谈,他也真没用,不过看一眼病人,居然就吓得快要神经错乱了——等等,不对!我睡了一觉之后,脑袋好象灵光了不少——Allen那么韧的神经,怎么会受刺激太大,还大喊大叫的呢?他自己都是三番五次地变过身的,还有什么刺激能大过他自己的经历呢?虽然那个病人的样子可怕一些,可是也不会比他自己当时可怕太多啊?
“他有事先走了,”看到我好象要翻脸,Dr. Howard连忙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别急,他只是出去办点事儿,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还是见不到Allen!
半小时后,我喝着浓浓的红茶开始试图调整程序。要说计算机这个东西真的很死心眼,输入了杨盛林的药物分子式,不论我怎么修改受药者的参数,它就认定了只给我同一个结果,受药23天后需要大量摄取鲜血,最多摄血量会有不同。调了一上午,也没得到第二个结果,看来是程序本身的问题。
只好试一下改动药物的分子式,去掉一个官能团,假装它不起作用。这么一改,还真得出了不同的结果。我一个一个地试着,结果都不是很符合,只好再试去掉两个官能团的,这下组合就多了,不过效果也接近了许多。
不行了,不行了,一定得先睡一会儿,我现在的体力还不比以前正常的时候,那时熬上两天一夜的也是经常的事,哪想现在。我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好象有人在搬我的身子,我睁开半只眼睛,是Dr. Howard,他正很小心地抬起我的上半身,从我的手臂下面抽出我的笔记本,又把我重新放回桌子上。
我看到他拿了我的笔记本,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我清醒了一些,这个Dr. Howard到处透着怪异,先是千方百计地阻止我见Allen,现在又象个偷儿似的拿走了我的电脑。
我轻轻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看他进了另一个房间。我跟过去从门缝儿向里面看去,只见他坐在桌边,对着我的电脑不停地点击鼠标,好象在找什么东西。他在找什么呢?运行结果应该就在当时的那一屏上嘛!然后他从桌子上拿起两张纸,一边看我的电脑,一边看那两张纸,又在本子上涂涂改改地画着什么,嘴里还轻轻叨咕着:“是哪一个呢?”
那两张纸的大小颜色我觉得很眼熟,好象是NMR的谱图,可惜我看不清楚。我想了想,转身跑到那两个病人住的房间,探头看了看,没人。我走进去,随手动了几个连接他们身体的仪器,胡乱调了一气,又按下了紧急呼唤扭,然后跑回医生办公室趴在桌子上装睡。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我就听到脚步声跑去了那间病房,Dr. Howard边跑边问:“出了什么事?”
我来到门口,向外边左右看了看,嘻,走廊里又没人了,然后蹑手蹑脚地进了Dr. Howard刚才呆着的房间。那两张纸就躺在书桌上,我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那两张确实是NMR的谱图,而且其中一张是我前一阵子新合成出来的改良杨盛林药物的新产物,谱图应该是从M大学新NMR谱仪打出来的,因为上边有M大学化学系的字样。时间是10月12号9:39分,半个月前,正是我刚刚合成出来的时间,那个样应该是我做的,只不过有人又从谱仪中调出我的文件打印了一份。
而另一张,是从旧的NMR谱仪打出来的,也就是从Charles生前负责的那座谱仪上打出来的,上边也有M大学化学系的字样,时间是4月25日15:22,正是Charles死的前一天!而且谱图,我有99%的把握,是杨盛林的药物!这些天我对着他的药物的结构式苦思冥想,恨不得连睡觉都在琢磨那个东西的NMR谱图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现在这张图就摆在我的眼前,我知道一定是它!
我又看了看他画的东西,是两个结构式,两个都跟杨盛林的药物有点象的结构式,其中一个少了两个官能团,正是我刚才睡着之前拿掉了用做计算机模拟用的,另一个有点四不象,有4个官能团跟杨盛林的药物一致,不过位置有所不同,另外四个官能团则似是而非。
鬼使神差的,我把这个结构式输进了我的计算机,然后点了运行。快点快点!我紧张地用手指轻轻敲打着笔记本,终于!我的笔记本发出响声,我看了一眼,程序运行结束,分析结果显示:人体接受这种药物后,在经历大约34.6小时高烧后,会迅速进入潜伏期,这期间人体各方面没有明显变化,一切如常;在大约经历588.5小时,也就是24天左右,变异开始,基因突变,皮下积血,血管虬结,渐渐从皮肤开始溃烂,大约再过733.3小时,也就是30天左右,会进入稳定期,稳定期的时间会长达将近4500小时,最后是肌体死亡。
那两个人!他们注射的原来是这个东西!我的脑子突然很乱,好象有很多念头一下子都涌了进来,可是当我想进一步想清楚时,那些念头却又飞走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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