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在浴室里足足待了有一个小时,直到秦序怀疑她昏迷在浴室里了去敲门。
温竹深呼吸一口,裹上浴袍打开门。
秦序已经去了另一个浴室清理完了自己,出乎温竹意料的是,主卧原本一团糟的**已经恢复了整洁。
她有些惊讶,以前每次做完后她去洗漱,总是进去什么样出来就还是什么样,秦序只会坐在沙发上抽烟或者办公。
这栋别墅里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了,她扭头看了秦序一眼。
秦序神色如常地和温竹对视,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眼里微妙的期待。
温竹没有说话,径直回到了**躺下。
秦序在原地站了会儿,也跟着回了**。
温竹睡得很靠边,和秦序之间隔着的位置几乎能再躺下一个成年人了。
秦序看了她的背影片刻,从背后抱住了她。
温竹身后骤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躯,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睁眼,安静到像睡着了。
秦序知道她没睡,但他没拆穿,只是把她更紧地抱进怀中。
夜深人静,清浅的呼吸声在两人间交缠,温竹终于泛起了困意。
她的思绪沉入梦境前,她以为早已睡着的秦序却突然低声在她耳边开口,“别离开我,我会给你我能给你的一切。”
后来整夜,温竹一直在做噩梦。
她梦到他们的事被人发现,所有人都在嘲笑她趋炎附势。
梦到被曝光在网络上,她身败名裂,那些原本很爱她的粉丝都纷纷翻脸唾骂她是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梦到她死后,在地府碰到了她妈,那个女人满脸讽刺道,“你不是看不上我吗?怎么还是走了我的老路?混得也没比我好多少啊。”
还有好多好多她分不清的声音在耳边环绕。
“果然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寡廉鲜耻。”
“温竹你就是个小三……”
“我不是!”她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坐起身来大口喘着气。
秦序正站在衣帽间门口换衣服,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怎么,做噩梦了?”
温竹脑子里一片混沌,没有理会他。
秦序皱了皱眉,抬腿走到床边,他撩起温竹耳边垂下的发丝,轻轻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珠。
“别怕,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温竹恍惚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窗外。
她以为她睡了很久,但现在却只是早上七点。
秦序见她恍惚,也没多说,“我要去公司,你在家呆着,三餐会有阿姨上门做好,下午会有我的助理上门,你记得给他开门。”
她依旧没有回答,秦序却并不生气,他对温竹总是格外的有耐心。
秦序离开后,整个别墅里恢复安静。
温竹缓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她洗漱完想换上家居服,打开衣帽间却看到衣帽间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秦序的东西,西装皮鞋手表等,另一半则全是女性用品,衣服首饰高跟鞋,被塞得满满当当。
温竹记得,原来这个衣帽间很空,两人的东西别说填满一面墙了,就连她离开的时候,一个行李箱就装了大半。
她随手挑起一件连衣裙的吊牌,是她的尺码,随后从首饰盒里拿起一枚戒指,戴上也尺寸刚好。
她甚至还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张购物收据,上面显示的日期是一个半月以前。
一个半月前,就是她离开那个不知名别墅回到剧组后。
原来,秦序在那时候就已经料到会有今天,否则怎么会提前准备这么多东西?
她随便挑了件简便的衣服换上下楼,餐桌前已经摆好了丰富的早餐,一侧被动过,一看便是秦序离开前吃的。
阿姨应该早在他起床前就做好饭离开了,现在整个别墅里只有温竹一个人。
她认真地吃了饭,又去负一楼运动了一个小时,回去洗漱后又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再次醒来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是秦序说的助理。
温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状态正常起来。
接通电话后助理恭敬道,“温小姐,我已经在半山别墅门口了,我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和您沟通一下。”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沙发前。
助理没有废话,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三份文件。
“温小姐,这里两份是不动产转让合同,其中包括我们现在身处的这栋别墅,还有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市值预估一亿五千万。”
“这是一份理财转让合同,价值在两千万,您看看,如果没有异议可以在这里签字,合同即时生效。”
温竹随手翻了翻,没有说话。
不愧是秦家第一继承人,一出手就是一亿七千万,实在阔绰。
只是这些就想买断她的人生,她未免也太廉价了。
助理又道,“还有件事,我和您的经纪人交流过了,在《盛妆》播出前,您都不再出席任何活动,工作室照常运转,一切开销由晨星承担。”
温竹面上有了波动,她沉声道,“这是秦序的意思?”
助理点点头,“当然。”
“他知不知道,一个剧本从拍摄结束到播出的周期可能长达两年,他知不知道一个女演员两年不出席任何活动代表着什么?”
助理面色不变,“温小姐,我只是为秦总办事的助理,您有任何疑虑可以和秦总沟通。”
温竹当然明白,他只是个跑腿的助理。
秦序或许就是吃准了她不会为难这些人,所以才派这些人来应付她,给自己省事儿。
她呼出一口气,“合同我晚点看,你没事就走吧。”
助理应了声,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离开。
毕竟谁会傻到拒绝这种天上掉馅饼一样的无偿赠予呢?
助理走后,温竹坐在原地好一会儿,她神色平静,让人看不透心里在想什么。
半晌,她起身回到卧室,把那三份文件塞到了衣帽间最底层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