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闪烁的那一秒,好像很漫长,又好像转瞬即逝。
温竹回神的时候,合照环节已经结束了,这场慈善拍卖会也正式结束了。
众人零零散散在往外走,只有秦序和许韵站在原地没动,温竹可不敢留下来看热闹,也跟着人流往外走。
看着温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许韵声音清冷,“你要把我的画送给她吗?”
秦序交代工作人员把那幅画的拍卖金额记在温竹账上的时候,压根没避着她。
许韵知道,他故意这样,就是在警告她。
可秦序从来就不了解她,他越是这样护着温竹,她越是嫉妒的发疯。
秦序眼神落在温竹身影消失的方向,“不会。”
许韵有些意外,“那你?”
“她不会收的。”秦序悠闲接话。
许韵就知道,秦序这张嘴,从来不说她喜欢的话。
“阿序,我虽然喜欢你,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你别总是故意气我,行吗?”
秦序眸色深了深,“这句话对你也同样适用。”
许韵心口一窒,再也忍不下去转身离开。
她怕她在待下去,会忍不住在秦序面前毁掉形象。
而外边已经坐上车的温竹却迟迟没有离开,她想了想。掏出手机给秦序发了条消息,“把东西还我。”
对面回得很快,“?”
温竹蹙眉,“你从我家拿走的东西,你心里清楚。”
虽然秦晟后来没再提起过那条项链,但总归是他的一片心意,于情于理,温竹都应该拿回来。
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正好今天碰到,就说开算了。
可她等了两分钟,对面都没再回消息过来,
想了半天,温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语气太冲了。
秦序那个人,不管是从表面还是内里,都不是好说话的人,吃软不吃硬。
想了想,温竹捏着鼻子打字,“秦总,能麻烦您把那条项链还给我吗?”
果然,没一会儿,页面上方就亮起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可以,来找我。”随后甩过来一个定位。
温竹一看,还在慈善晚会的场地内。
似乎是察觉到了温竹的犹豫,秦序又发了句,“许韵已经走了。”
这话一出来,聊天的气氛更加诡异了。
温竹莫名有种:老公不在,速来**的感觉,让她有些负罪感。
但她估计以后应该也不会和秦序有太多见面的机会了,既然开口了,就干脆点。
她戴上帽子,用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下车,“我有点事,等我一会。”
温竹逆着人流返回场地,跟着定位一路走到了,卫生间……
秦序总不可能在女卫生间,那就只剩下男卫生间一个选择了。
很明显,他是故意的。
温竹沉默着闭上眼,在心里默念两遍,来都来了,来都来了。
然后睁开眼压低帽檐,深吸一口气进了男卫生间。
幸好晚会结束有一会儿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卫生间里空空如也。
秦序站在洗手池前,慢条斯理地洗着手,不放过一寸皮肤。
他从镜子里斜睨着站在门口裹得严严实实的温竹,“离那么远,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温竹还真想到了不好的回忆。
刚分开不久后的那场开机宴上,秦序闯进女卫生间,把喝多了的她摁在厕所隔间里亲吻,差点就擦枪走火了。
今天她没喝多,当然不可能再毫无戒心了。
温竹站在原地没动,“我来了,项链呢?”
秦序漫不经心地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干净泡沫片,“怎么发现是我拿走的?”
温竹嘴角微抽,“你系的蝴蝶结那么难看,一眼就看出来有人打开过了,那段时候只有你去过我家,除了你还会是谁?”
听到只有自己去过她家,秦序嘴角微勾,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那项链上的宝石太小了,你喜欢改天我让人给你挑一条。”
他还是一点都没变,永远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心意。
温竹干脆利落道,“与你无关,给我。”
秦序定定地看了温竹半晌,“我怎么可能随身带着那个,在我家,你要的话就跟我回去拿。”
温竹蹙眉,“我不着急,你明天让人送到我工作室也可以。”
她相信秦序不会时时刻刻把那个带在身上,但她不信秦序的目的那么纯粹。
秦序擦干净手上的水珠,把纸巾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形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想要就亲自和我去拿。”
“你讲不讲理啊?”温竹是真不想去他家。
秦序转身往外走,“我在你心里居然是讲理的人?真是稀奇。”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温竹毫不怀疑他话的真实性,他这个人,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今天不去,恐怕她是拿不到那个项链了。
温竹咬咬牙,跟上秦序的脚步。
秦序眼角余光扫过身后,看到了温竹沉默着跟上来的身影。
明明目的达到了,可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那个项链,对她来说就那么重要?
或者说,是送项链的人对她来说重要。
这里离秦序住的地方不远,温竹的车跟在秦序车后面,二十分钟就到了。
温竹下车,秦序正站在电梯口等候。
她迟疑着走近,“不在半山别墅吗?”
“你不会以为,我会可怜兮兮地独自住在那里怀念你吧?”秦序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便抬腿进了电梯。
温竹忍了又忍,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来都来了,来都来了。
拿到项链再说。
秦序一进门就换上拖鞋直奔冰箱拿了瓶水喝,压根没管跟在身后的温竹。
温竹只来过这里一次,还是在喝了酒并不怎么清醒的状态下,对这里十分陌生。
现下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等秦序喝完水,她才道,“我就不进去了,你把项链给我我就走了。”
秦序放下水杯,玻璃和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怎么,不敢进来是怕我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