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旗袍,但本质上还是礼服,只不过是有旗袍的元素。

但那也足够温竹一眼就想起许韵来。

在她有限的见许韵的几次里,她大多数时候都穿着典雅的旗袍,中式似乎成了她的标签,让温竹下意识地有些抗拒。

“姐,你看什么呢?”晓晓候在一旁,见温竹盯着衣服出神,有些疑惑。

温竹回神,“这礼服是谁选的?”

“陈姐和品牌方沟通的呀,有什么问题吗?”

“能换一件吗?”温竹不想穿。

晓晓有些为难,“这恐怕来不及了吧。”

“换好了吗?可以出发了。”恰好这时陈姐走进来,看见还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时挑了挑眉,“怎么了?”

晓晓接话,“姐想换一件礼服。”

陈姐绕着衣服转了一圈,“没问题啊,这不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吗?简单,有气质。”

温竹沉默片刻道,“我不适合这种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出道五年才穿过那么多礼服,唯独没有穿过旗袍。

陈姐愣了愣,嗤笑一声,“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还是在质疑自己的外形?还有你驾驭不住的衣服吗?”

“自信点,你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了,宝贝。”

现在再去换,也确实来不及了,温竹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换上后连镜子都不想照,上车直接去了慈善晚宴的场地。

这次不是私人宴会,而是公开场合,有媒体到场的那种。

一下车就有镜头对着拍,温竹感觉没有弹性的旗袍布料包裹得她有些紧张。

晓晓看出来温竹有些不在状态,安慰道,“姐,你别焦虑了,真的超美的好吗!”

温竹深吸一口气没说话,马上就轮到她走红毯了。

踏上红毯的时候,她瞬间进入了状态,捕捉镜头,微笑,摆pose,一气呵成。

镜头去拍后面走红毯的人了,温竹保持着微笑离开红毯。

下个楼梯过了转角就是宴会场地了,她抬眼一看,就在几步路之外,秦序单手插兜斜靠着柱子,视线朝着自己的方向,不知道看了多久。

温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到身上的旗袍,瞬间感觉浑身不自在。

又恰好是在下楼梯,一个没注意一脚踩空跌了下去。

跌下去的瞬间温竹有些绝望地想改天得去算算命,她的脚腕最近也太命运多舛了。

但预料之中的碰撞没有出现,反倒跌入了一个温热有力的臂弯中。

秦序几步并作一步冲上去接住了温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反应很快,冷着脸松开温竹,“走路都不会?”

听听,这是人话吗?

温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要不是你吓得我也不会踩空,你怎么在这里?”

她压根不知道秦序会出席这个宴会,也没听说过他热衷于慈善事业啊?

秦序眉头微拧,一看见他都吓得踩空了,至于吗,他有那么可怕?

他语气不善,“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来的吧,别想太多。”

温竹:?谁以为了?到底谁想得多?

许韵从洗手间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秦序扶着温竹站好的那一幕。

她只顾着秦序答应陪她来得高兴,忘记了这种场合一般都会邀请明星出席。

看着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许韵觉得刺眼极了。

她加快脚步走到秦序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宣誓主权,“温小姐,好巧,你也在啊。”

温竹听到许韵的声音就下意识后退一步和秦序拉开距离。

许韵今天并没有穿旗袍,而是穿着保暖的打底衣和长裤,外面披着一件纯白的毛绒披肩,温婉动人。

温竹微微松了口气,不然站在许韵面前,她总有种邯郸学步的感觉。

“温小姐,第一次见你穿旗袍呢。”

许韵早就注意到了她的穿着,她更没有忽略秦序眼里的惊艳和欣赏。

温竹把旗袍穿得很好看,她看到的瞬间,脑子里跳出来了个词:风情万种。

她不得不承认,温竹的外形太好了,怪不得秦序会这么对她念念不忘。

许韵很嫉妒。

她从出生以来,就是许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她从来不知道嫉妒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这是第一次。

温竹有健康的身体,极盛的容貌,不错的家世,还有秦序的惦念。

为什么一个人会这么幸运?

“品牌方给的。”

温竹有些尴尬,幸好这时晓晓拿着一件大衣走过来。

冬天冷,一般在内场都会穿外套,只有走红毯或者合影的时候才会脱下外套。

温竹连忙接过穿上,遮住里面的旗袍后,她才松了口气。

温竹算是来得晚的了,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寒暄,拍卖马上开始了。

温竹的座位在第一排,和秦序许韵中间隔着两三个人。

原本这个慈善晚宴就是走个过场,明星之所以会来,无非是博一个好名声,出镜炒作一下。

像秦家这种企业,压根不需要,一般他们每个季度都会直接捐款给贫困山区,要上也是财经新闻。

所以秦序和许韵出现在这里温竹完全没想到,她想赶紧结束提前开溜,所以随便等了个珠宝上来就开始竞拍了。

底价是二十万,温竹直接抬到了五十万,等会再随便拍点凑个一百万就可以交差了。

拍卖师手中的锤子轻敲:“五十万一次,五十万两次,五十万……”

“八十万。”

一道柔和的声音在拍卖师即将定音之前抛出了高价。

拍卖的展品是匹配不上实际售出的价值的,来的人目的都不是这些东西,拍卖品又很多,所以一般不会有太多人竞价,更何况一开口就直接高了三十万。

温竹扭头看去,是许韵举了牌子。

她并没有看温竹,而是掩唇笑着和身侧的秦序说着什么。

虽然远远不值,但八十万估计对她来说也只是洒洒水而已,不必考虑值不值。

温竹没想太多,安心等下一个拍卖品出来。

但连着三次许韵都和她竞价后,温竹再傻也知道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