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竹因为没吃到香甜的粥,而略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满。

半晌,秦序才反应过来自己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于是重新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看着她乖乖地吃下去。

一碗粥见底,秦序怕温竹这个样子不会配合吃药,便把药埋进了最后一勺粥中,喂到她嘴边。

温竹毫无知觉地吃进去,然后被苦到紧紧皱起眉。

她下意识张嘴要吐出来,秦序赶紧合上她的下颌。

温竹发出呜呜的声音,秦序一边安抚她,一边在口袋里到处翻找,幸好他经常饮食不规律,为了避免低血糖,就随身带了巧克力。

他单手打不开包装,还是用牙齿咬开的,颇有些狼狈。

弄好后,秦序把巧克力喂到温竹嘴边,轻声哄道,“乖,张嘴。”

秦序生平第一次哄人,手忙脚乱地才哄着她咽下药又吃了糖,深秋的天气折腾得秦序出了一身热汗。

从始至终温竹都是不清醒的状态,吃完药一句话都没有两眼一闭又靠在他肩膀上睡过去了。

秦序低头看她,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她高挺的鼻梁和凌乱的头发,发烧出汗还有些湿漉漉的。

秦序把她推倒在枕头上盖上被子,她就乖乖地睡着,任人摆布。

秦序俯身仔细看她,她的脸颊烧得像腮红打多了,嘴唇干燥得有些起皮,皮肤也微微泛着油光。

就连秦序一向喜欢的香味,似乎都淡去了。

这幅样子,实在算不上惊艳,但却是秦序从没见过的样子。

以前每次见面,温竹都衣着得体,妆容精致,好像一个假人,除了在**,她好像永远不会喊累,永远精力满满,艳光逼人。

秦序喜欢她的美丽,又觉得像是虚幻的,看得见摸得着,却没有实质感。

她的存在对秦序来说更像是一个生活中的符号,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

当她说离开时,他更多的是生活被打乱的恼怒感,就像是一个一直属于他的东西,突然长了腿要跑,这怎么可以?

所以他各种威逼利诱,想让一切恢复到原状。

可想通了这一点后,秦序并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反而被一种更深重的无力感席卷。

**的温竹似乎感到舒服,轻哼一声后翻了个身背对着秦序,恰好露出了床边一个可容一人的位置。

秦序白天在公司忙了一整天,这会儿浑身疲惫,便顺势躺在了温竹身边。

她的床格外柔软,刚躺上去整个人就仿佛陷进去了。

秦序从温竹身上拉过一截被子盖住自己,瞬间便被温暖包裹住,困意上涌,他闭上眼。

就这样吧,那些东西睡醒再想。

……

秦序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黑沉沉的。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七点了,身边温竹还保持着昨天的睡姿,背对着他睡得很沉。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即便两人同床睡一晚,温竹也从不会有任何过于亲密的举动。

秦序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伸手探了探温竹的额头。

还有点微微发热,但比起昨天已经好很多了。

秦序放下心,放轻动作下床,他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必须要出席。

原本想洗漱一下,可去温竹的衣帽间找了一圈儿,都不知道她给自己准备的衣服都藏在哪儿了。

洗完澡再穿昨天的衣服他是绝对接受不了的,所以只能简单洗漱一下,在皱巴巴的衬衫外面套了件西装先离开了。

……

温竹是被外面的叮叮当当声吵醒的,浑身无力地坐起身,缓了好一会儿脑子才逐渐清醒过来。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生病了,期间有人来过,但她昏昏沉沉的,其他细节都记不清了。

视线扫过床头柜,温竹目光落在那一盒盒药上,还贴心地在床头放了杯水。

温竹下意识以为是晓晓联系不上她,来她家发现她生病后弄的。

正好烧了很久,嗓子都干到发痛,温竹端起水杯喝了几口,虽然凉了但是喝完脑子清醒多了。

温竹撸了把有些油的头发,又抬起胳膊闻了闻,一股汗味。

一想到被别人看到她那么邋遢的样子,温竹有些接受不了,脚腕还在痛,但比起第一天已经好很多了,她顾不得那么多,下了床单脚跳着直奔浴室。

洗了个酣畅淋漓的澡后,温竹裹着浴袍就出门了。

客厅里没人,声音是从厨房里发出来的。

温竹边往餐桌走边拖长音调,“晓晓……快点,我要饿死了……”

餐桌上放着一杯水,她顺手端过来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一看就是刚倒不久。

厨房的磨砂门被拉开,温竹含着水扭头,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惊讶到一口水喷了出去。

“你你……咳咳,你怎么会在这儿。”

秦晟连忙快步走到桌边放下手中的碗,去轻拍温竹的后背。“见到我这么惊讶?”

温竹咳了个惊天动地,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她再次追问,“你怎么进来的?”

她记得她没有告诉过他密码,也没有给过他钥匙啊。

秦晟眼神有点飘忽,“那什么,我把你家锁拆了……”

“什么?”温竹震惊扭头,幸好,门上的锁好好好的,只是换了个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