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后温竹环视四周，突然很疲倦。
即使打扫得再干净整洁，也依旧掩盖不了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
秦氏集团。
秦序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双手握拳抵住额头。
难得，他到公司后没有马上投入工作，而是坐在这里浪费了整整一个小时时间。
距离他让孙姨叫秦晟起床来公司，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了。
此刻他隐隐有些后悔，但很快，怒气又占了上风。
秘书抱着一大摞文件站在办公司外，急得不停走来走去，硬是不敢敲门。
秦总平时非常公事公办，只要你业务能力到位，他就很和善，是个还算好相处的老板。
可他如果心情不好，那难伺候指数成倍上涨。
他倒是不会骂脏话，但只要有一点让他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眼刀子伺候。
被他皱着眉冷漠地盯着，就算是集团董事会的那帮股东也是顶不住的，更何况他们这些小虾米。
正愁着，电梯门打开，一个高挑英俊的青年走出来。
秘书立刻喜出望外地迎上去，“秦二少，秦总等您很久了，来，快进去。”
秦晟和秘书也还算熟，“快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这一大早的催命一样叫我过来。”
秘书缩了缩脖子，“秦总的心思哪是我们的猜透的，您还是自己去问吧。”
秦晟也没为难他，走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应答。
秦晟推门进去，一进门打了声招呼，“哥。”便瘫到沙发上。
秦序忍不住呵斥道，“起来，这是在公司，像什么样子？”
秦晟依旧躺着，只是头扭过去看着秦序，“哥这才八点，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十二点起床的？”
秦序皱眉转身坐到秦晟正对面，还抬手地整理起了袖扣。
秦晟看着他皱着眉头扭手腕，心理压力好大，在心里反复思索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要不然为什么他哥一副要揍他的样子。
秦序见秦晟有什么异样，他清了清嗓子，“你今天就去市场部报道吧，别整天游手好闲丢我们秦家的脸。”
他说的话，从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秦晟发出一身惨叫，在沙发上阴暗地扭着身体，“你是我亲哥吗，好歹给我个管理职啊！”
秦序冷哼，“我当年也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你有意见？”
秦晟被打发走后，秦序靠坐在沙发上，心情逐渐好转。
这套衣服看来不是秦晟的，不然不会这么近距离接触都没有发现。
恰好此时秘书推门进来，“秦总，这里有几份方案需要您签字。”
“拿来吧。”
秘书见秦序不像刚刚一样脸上阴云密布，松了口气。
秦序翻看着方案，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一丝弧度，“嗯，虽然有点瑕疵，但总体还……”
即将签字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衣服不是秦晟的，更不可能是温如林的，那到底是谁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去过温竹家里？
想到这里，秦序的脸又黑了下来。
他合上方案，用力丢回桌上，“重做！”
秘书胆战心惊地拿上方案走人，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变脸这么快。
秘书走后，秦序越想越难受，这衣服穿在身上明明很贴身，却让他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他拨通电话，让司机去他家给他拿一套衣服过来。
然后去了办公室自带的休息室里，彻彻底底地洗了个澡。
这件事便暂时告一段落了。
秦序憋着火，秦晟则被他在公司里指使得团团转，倒是让温竹躲了清净。
但就在她休息了几天后，收拾东西准备进组时，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她接下来的重点项目，著名导演梁军筹备了两年的电影，临时换女主角了。
这部剧是工作室和她精挑细选出来的，是她出道五年的转型之作，当初为了通过试镜，她做了无数准备。
几乎是让梁导眼前一亮，只试镜了她一个人，便定了下来。
电影筹备期间，他更是多番和温竹沟通角色。
所以临到阵前换女主的事，绝对不会是梁导自己的意思，那便只可能是资方。
再有名的导演，也需要投资。
温竹垂眸，问电话那头的经纪人：“所以女主角换成了谁？”
“白星悦。”
温竹扯了扯嘴角，意料之中。
电话挂断，她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不是白星悦，而是许韵那张不论何时都温婉动人的面容。
说曹操曹操就到，
“叮咚”一声，微信弹出一条消息。
许韵：“温小姐，给你的一个小惊喜。”
温竹深吸一口气，“我可以不要吗？”
电话那头的许韵端坐在电脑前，看着被电脑上的图片。
秦序和温竹瞒得挺好的，五年，硬是只有这零星一点的蛛丝马迹。
就这些，还是私家侦探一个多月的成果。
画面上最近的，便是那天秦序的车开出地下车库，最久远的是五年前。
画面没有拍到过两人同框，大多都是一前一后进入，地点正是半山别墅。
五年啊，秦序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了五年。
就连喝醉了，都会下意识让司机送他回两人相会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