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秦序，看得出他现在心情很差劲。
他看向温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女人的侧面，鼻梁高挺，下巴到颈部的线条近乎完美。
是很美。
但要说找不出第二个，那也谈不上。
自从他们进来后，她就没看过他们一眼。
看她那副巴不得装和他们不认识的样子，王裴有点理解秦序为什么心情不好了。
这搁谁心情能好啊。
今天秦序难得给面子，在场众人纷纷来敬酒。
眼看秦序一杯杯来者不拒，王裴连忙拦住，“行了行了，灌醉了有你们好看的啊。”
秦序眼神已经算不上清明了，靠在靠背上眉头紧皱。
那一声声嫂子传进他耳朵里，吵得他简直想掀桌子。
王裴凑近，“要不咱先撤吧？”
秦序看都不看他，“你先走。”
王裴原本就不想留下来，指不定秦序啥时候就发飙了，闻言求之不得地站起身，“我还有点事，兄弟们好好玩啊。”
说完没等秦晟挽留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秦序有些疲倦地闭上眼，明明没喝几杯，他头脑却已经有些昏沉了。
耳边是嘈杂的声音，鼻尖却于一室酒气中，闻到一缕芳香。
熟悉至极。
那是他送给温竹的香水。
温竹刚跟他那会儿，其实从不用香水。
但她身上总有一种馥郁迷人的香味，准确来说更像是一种感觉。
某天他陪许韵逛街时，闻到了这种感觉。
他觉得很适合温竹，所以就买了回来。
温竹很高兴也很喜欢，从那以后秦序便只在她身上闻到过这一种味道。
可现在明明靠得很近，但那香味却似乎离他很远。
……
温竹在今天之前，连着赶了两天大夜戏，这会儿难免精神不济，低着头有些犯困。
秦晟察觉到了，“累了？”
周围太嘈杂，温竹没听清，“什么？”
秦晟便凑到她耳边又说了一遍。
其实两人只是正常地交流，但落在秦序眼里，就不是那回事了。
他抑制不住地想他们有没有牵过手，有没有接过吻，有没有上过床……
光是想，就已经让他一股无名火从心底里蹿起。
秦序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大到膝盖把桌子都顶出了一段距离。
包厢内安静了一瞬。
秦晟也不知道他哥这是怎么了，“哥？”
秦序阴着脸，丢下一句“回去。”便大步往外走。
正好温竹也累了，秦晟便顺势道，“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改天再聚改天再聚。”
秦晟结完账的时候，秦序已经走出好一段距离了。
他连忙追上去，扶住秦序的胳膊，但没想到被秦序一把甩开了。
力的作用下秦序自己也身子一歪。
秦晟回头朝不远不近跟着的温竹道，“来帮我扶一下。”
温竹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扶住了秦序另一边胳膊，奇怪的是，原本一直拒绝他的秦序神奇般地安静下来。
秦晟无语，“还挺绅士。”
两人扶着他走到路口，刚好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他和温竹也一起上了秦序的车，他的车明天找人来开回去就是了。
上车后，温竹便一直扭头对着窗外。
原本秦晟有好多话想跟温竹说，但中间隔着喝醉的秦序，他就没开口。
其实秦序没有醉到那种程度，冷风一吹便清醒了大半。
他借着酒意歪头向温竹那一面，她正看着窗外，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车窗外飞速后退的光影打在秦序脸上，他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出情绪，却又隐隐感到不安。
一路沉默。
回到秦家别墅的时候，已经一片寂静了。
“我叔叔应该已经休息了，明天他在家，你再见吧。”
秦晟叫来佣人扶着秦序，朝温竹道“走，我带你去客房。”
温竹点头，跟在他身后上了二楼，秦晟没有多待，安顿好她便离开了。
温竹泡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几乎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她惊醒。
她起身披上浴袍去了门口，“谁？”
“我。”
秦序的嗓音透过木质的门传进来，更加低沉。
温竹感觉她的头又痛了起来。
让秦序进来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尤其是在他还喝了酒的情况下，总不能是来跟她深夜谈心的吧？
这里是秦家，他想疯，温竹可不敢陪他。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困，“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得赶紧让秦序走，不然别说进来了，就算被佣人看见他半夜站在她门口都容易让人误会啊。
门外边沉默片刻，“确定不开门？”
废话，温竹当然确定。
很快，门外传来了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温竹松了口气，回了**躺着。
她真的很累，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可就在她意识要沉入梦境中时，门的方向再次传来了声响。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是钥匙开锁的声音。
温竹简直要疯了，她只来得及从**坐起来，门就已经被快速打开又关上了。
一道黑影伴随着酒气进入，把准备起身的温竹扑回了**。
布料摩擦在皮肤上的触感很特别，温竹知道那是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