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莎走了没一会,莲香就回来了,司马纯并不睁眼看她,慢悠悠的说:“你去哪了?”
“回公主的话,掌灯后,奴婢就被楼莎夫人叫去了”。
“她叫你做什么?”司马纯微闭着眼睛可眼神已透过浓密的睫毛把莲香的表情尽收眼底。
莲香坦然的说:“楼莎夫人就是叫奴婢好好照顾您,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了几句,奴婢说您这边离不开人,楼莎夫人说,您这这么多人怎么就离不开我了,说我仗着您撑腰不给她面子。我怕给您树敌只得在哪里听着”
司马纯听莲香说的不慌不慢微微抬起眼。也是,别人都算计好了,就算来几个人把莲香掳走,楼莎她们也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司马纯看着莲香,轻叹了一声。
“公主?怎么了?”莲香谨慎的问。
司马纯暗自盘算着,这个莲香跟了自己有些时日了,倒是个做事麻利心明眼亮的人,现在只有借着她赌一把了。司马纯走下榻来,拉起了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的莲香,轻声说:“好莲香,你跟我来”
莲香困惑的看着司马纯,跟着她走上了榻边。司马纯俯下身,牵起被角,一把掀起华美的榻帏,自己落红的斑斑血迹还在褥子上,莲香轻呼一声,虚掩着嘴,惊讶的看着司马纯:“公主,你?”
司马纯忍住泪,点了点头。
“那公主打算怎么做?”莲香问道,到底是在皇宫里长大的这么快就镇定了下来。
“莲香,我现在只有你可以信任了,你听好,长沙王应该还没走远,你把这个带给他”司马纯退下手上的玉镯。
“这能请得动长沙王吗?”莲香疑惑的问。
“这只镯子本是一对,另一只在长沙王那里,这都是贴身的东西,见物如见人”司马纯淡淡的解释道。
“可,若一只镯子就能叫回长沙王,那他怎么不干脆带您一起走”莲香提示道。
“他当时说,赵王府是安全的,所以才把我留在这,可我今日受辱,他必会踏破王府救我出去”司马纯在心里暗自盘算,这长沙王对自己的情谊到底有几分,够不够他和赵王翻脸。
“既然如此,依奴婢愚见,不如把这落红的褥子带去给长沙王
,不然这么大的事口说无凭,长沙王恐怕不会信,奴婢白跑一趟不要紧,误了公主的大事可就不好了”莲香分析的头头是道,司马纯不禁对这个贴身宫女另眼相看,莲香被看得有些发毛,问道:“公主,怎么了?”
“莲香,我若能逃出去,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司马纯紧紧的抓着莲香的手。
“公主这是哪里的话,能为主子分忧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
司马纯怔了怔,这是在古代,这些做奴才的人早就被洗了脑,于是轻声说:“你去拿把剪子来”
“公主,你可别想不开呀”莲香慌张的问。
“我为什么要想不开,我又没错”司马纯恨恨的说道,长长的指尖嵌进了自己的手心里脑海里浮现出伏胤那张可怖又可憎的脸。
“是”莲香犹豫了下还是送上了剪子。
“在拿个锦盒来”
司马纯拿起剪子,把那块血迹斑斑的褥子裁了下来,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写了两个血字“救我”叠好后塞进了莲香递上的锦盒。
待莲香换好深色的披风垂下了面纱,司马纯把锦盒和镯子给了她,又单令塞了只翡翠戒指给她,轻声说:“路上要有什么花费,这是足够了,身上有些钱傍身总是好的”
莲香跪下谢了恩,便趁夜色送了出去。
司马纯叫来两个丫鬟让她们扮作莲香卧病在房。
第二天,侍婢叫司马纯起榻,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司马纯头痛的厉害,便称病卧榻不起,没一会,就听到门外一个悦耳的男声,在和宫女小声拌嘴。
“让我进去”司马纯仔细一听是孙秀的声音,楼莎和伏胤都不来招惹他,他跑来做什么。
“孙大人,公主下了令,不准外人进门,再说您一个外姓男子,我们如何敢放行”宫女太监拦着不让进。
司马纯嘴角泛起一丝嘲弄的笑,大白天你们知道赶人,昨晚上却把伏胤放了进来,这群人还真是奇怪,突然司马纯心中一凛难道这些人和伏胤他们串通好了要来害自己,不然明明昨晚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伏胤今天却不来了,而大家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把她当公主供着。从伏胤昨天的表现来看,他似乎是受命于
人,而且他口口声声骂自己与太子有私情。
司马纯本以为自己的前生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没想到居然和自己的亲哥哥有这种不伦之事,司马纯忍住恶心,都说什么古代的女人三从四德,贞洁烈妇,不过是那些上了岁数的显贵贪多嚼不烂去约束自己照顾不到的姬妾,怕给自己带了绿帽子,不然就是愚弄那些愚民村夫,女人在这个时代不过就是男人们**娱的工具,道理全在他们嘴里,不说远的就是离晋朝最近的汉代,出了名的赵飞燕是怎么进宫的,不就是成帝和自己的亲姐有私情在公主府里相上的吗?
司马纯郁闷的想这纯公主的前生估计是为这事结了什么什么仇家,所以会被这样报复,而能压制得住伏胤势必要与赵王有旗鼓相当的地位。
司马纯不理门外的喧嚣,对这给自己打扇子的丫鬟问道:“媚儿,太子可有太子妃?”
媚儿一听司马纯提到太子二字,手一抖蒲扇便掉在了司马纯腿上,媚儿着急忙慌的跪在司马纯脚边,惊恐的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好了”司马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她只要一说出太子二字周围人就是这个表现已是见怪不怪了,于是说:“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太子妃就可以了”
“回主子的话,有的”媚儿垂着头说。
“谁家的女儿,和赵王可沾亲?”司马纯继续问道。
“是太子生母淑妃娘家的女眷,与赵王不沾亲”媚儿诺诺的答着。
“唔”司马纯用中指点了点眉心,有些迷惑,按她的思路,有可能是纯公主与太子情得罪了太子妃,于是太子妃就借此来羞辱她一番,可是既然这太子妃与赵王又没关系,怎么能说得动拥有兵权的王爷呢?赵王是与皇后交好,皇后性妒,事事压淑妃一头天下皆知,赵王怎么会冒着得罪掌握皇权的皇后,帮还不成气候的太子妃呢?
难道害自己的是皇后?司马纯想到这,饶是门外骄阳四射,依旧沁出了冷汗,不管怎么说在大家眼里皇后都是她的保护人,而且当朝皇帝是不管事的,皇后权倾朝野,这敌人强大的让人无法抗拒。若真是皇后授意,昨晚自己就是死了,也会被密不透风的掩盖过去,就像抹去一抹灰尘一样,不留痕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