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微风轻拂,阳光正好。

温暖和煦的阳光穿过未被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斜斜洒入卧室内,为绵软厚重的地毯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滤镜。

房间中央的大**, 一侧的被窝微微鼓起,另一侧却空着,显然男主人已经起来了。

“咔哒。”

卧室的房门被人轻轻打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津津。”刻意压低的声线,深沉而温柔,“该起床了。”

可惜收效甚微。

“唔……”

林星津嫌吵似的往被子更深处躲了躲,黑色的长卷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

江斯年被她下意识的小动作可爱到了,突然有些不太舍得喊她起床了。

只是去接夏菁的司机已经出发,更重要的是他的江太太也到了该吃早餐的时间。

“宝贝、心肝、乖宝、小公主……”

跟玩点名游戏似的, 江斯年将那些不能跟外人道也的爱称挨个唤给林星津听。

不堪其扰的林星津从薄被中伸出一只白皙莹润的手,因为找不到目标而在空气中**着。

江斯年宠溺轻笑,很是自觉地把脸凑了过去。

林星津终于如愿捂住了江斯年的嘴, 低哑而绵软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带着些许起床气,“江斯年闭嘴。”

明知道今天要早起, 昨晚还这么折腾她。

即便江斯年后来给她按摩了很久,林星津依然觉得身体里盘旋着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江斯年诧异地挑眉,许久没听到林星津这么连名带姓叫他了。

不愿意喊老公就算了, 现在怎么连哥哥都不叫了。

真是被惯坏了。

他想,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才行。

于是,林星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柔嫩的掌心被啄吻了一下,濡湿的触觉带来无所适从的酥麻感。

正当她慌乱地想要把手藏起来时, 江斯年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林星津明显还没睡醒。

微挑的眼尾还洇着旖旎的红, 纤长的眼睫时不时轻颤几下, 却至终不肯睁开眼睛看江斯年。因为受到惊讶而微微张着红唇,隐隐露出一点嫩红的舌尖。

滚烫炙热的气息拂在林星津的耳畔,江斯年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么困啊?”

“嗯。”林星津闭着眼睛,困倦地点了点头,“困死了。”

除了最后一场灭国的重头戏,林星津在《盛世》的戏份基本上都已经拍完了,所以她短暂地拥有了几天空闲的假期。

她在假期的第一天睡会懒觉,无可指摘!

可江斯年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还困呀,那我给津津醒醒神。”

醒醒神?

怎么醒?

不放她回去睡觉吗?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江斯年就已经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地亲了过来。

避无可避,只能仰着头被迫承受对方强势的侵略和占有。

细白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衬衣一角,没一会又**似地松开……但很快,便有一只大掌缠了上来,穿进她的指缝中,慢慢与她十指相扣。

许久之后,江斯年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林星津。

有些炸毛的碎发被热汗浸湿沾在潮红的脸侧,林星津缓缓睁开眼睛,沾着水雾的眼眸茫然无措地盯着卧室的一角,秾丽的红唇漾着水泽,像是被揉碎滴汁的花瓣。

纯与欲这两种极端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漂亮得令人心颤。

林星津湿漉漉的指尖按在江斯年的肩上,却连捏他一把的力气都没有。

偏偏埋在她脖颈处的男人,还在一本正经地问她:“现在还困吗?”

林星津:“……”

确实不困了。

就是想咬人。

江斯年温柔地吻着她的脸颊,“抱你洗漱好不好?”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含糊不清的“嗯”。

江斯年跟剥嫩莲子似的,把林星津从被子里剥了出来,一边亲她,一边抱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

片刻之后,浴室里传来林星津小小的惊呼声,“司机去接夏菁了?我们是要在家里见她吗?”

江斯年成功被林星津自然而然唤出的“家里”二字取悦到了。

他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林星津,笑着应道:“嗯。”

把见面的地点定在墅江公馆,江斯年有自己的考量——

再没有比家里更安全,更能让林星津放松的地方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是你说让我来安排的。”江斯年有些无辜地摊了摊手,“而且,我这不是来叫你起床了吗?”

林星津:“……”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林星津一眼就望到了那面视野开阔的大落地窗。

同过去别无二致,窗外的小花园里满是招摇的生机。

还有同样热烈而肆无忌惮的阳光。

只是时间变了,林星津的心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记得很清楚,上一回在这里用餐,还是初春时分。

那时候,她跟江斯年还是协议夫妻,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

因为发现了江斯年胸口的纹身,误会他喜欢别人,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那时候,江斯年只有站在她看不到的角落,才敢将眼底浓重的爱意暂时释放。

时刻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心思被林星津察觉后,会被拽去民政局离婚。

可现在已至暮春,炙热浓烈的夏天马上就要来了。

她和江斯年成为了最亲密缠绵,可以分享彼此一切的爱人。

想到这,林星津侧眸看向江斯年,素来清冷的黑眸里满是笑意。

餐桌上照例摆着满满当当的早餐,全是林星津喜欢的。

江斯年正在给她剥鸡蛋,感受到她专注的目光后,薄唇微勾,揶揄道:“乖宝,老公再怎么秀色可餐,也是填不饱肚子的。”

林星津单手托着下巴,指尖忍不住戳他清隽的脸庞,“就是觉得你好厉害,能坚持喜欢我这么多年。司嘉树说……”

她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

听到林星津提起司嘉树,江斯年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他还没亲自登门给津津道歉呢。

江斯年想,择日不如撞日,待会就给司嘉树发消息,让他也过来一趟。

“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如果错过了你,就再也遇不到像你这么爱我的人了,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江斯年将剥好的鸡蛋放到林星津面前的小碗里,又给她盛了粥。

做完这一切,他才说:“因为津津值得。”

语气纵容而缱绻。

林星津愣了愣才明白江斯年是在回应她之前的话。

因为这辈子就只认准了林星津一个人,因为林星津值得,所以即便再漫长的的等待,他也甘之如饴。

更何况,命运早已将最甜美的果实赐予了他。

“夏小姐,这边请。”齐叔帮着打开了阳光房的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太太在里边等您。”

夏菁下意识地朝里面望去。

正巧林星津听到动静,循声望向了门口的方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光影穿过玻璃影影绰绰地洒入室内,静谧、舒适。

林星津坐在沙发上,微微侧着头,长卷发只用一根珍珠簪子挽了起来,偶有几缕碎发散落在精致的脸颊两侧,更衬得皮肤白皙如瓷。

她甚至都没有化妆。

夏菁下意识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过分精致的妆容,甚至在临出门前还重新换了一套更为隆重的衣服,只是为了不在林星津面前露怯。

林星津和夏薇在同一个剧组拍戏。

以夏菁对夏薇的了解,当她知道自己姐姐的前男友是如此厉害的人物时,她一定会忍不住炫耀。

也许是被林星津听到了什么,所以江斯年才会这样大动干戈地找她过来解释。

夏菁原以为林星津会对她的存在感到介意,却没想到两人真正见面时,会是这样的情景——

对方只是从容地看着她,眼中没有厌恶,更没有嫉妒。

林星津的膝上放着一本书。

在夏菁进来之前,她一直在看书。

夏菁遥遥望了一眼,只见上面写满了笔记。

这一幕,让她恍惚回到了高三那一年。

南城一中有个小花园,因为那里距离教学楼远,加上植被茂盛、环境清幽,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早恋小情侣们偷偷约会见面的最佳场所。

直到后来,教务处在那里安装了监控之后,去的人才渐渐变少了。

但林星津却一直都很喜欢那个角落,每次吃完午饭都会去那里坐坐。

就像现在这样。

很安静,很专注,但也很迟钝。

迟钝到从未发现有人在不远处专注地看着她,甚至用手机记录着她的身影。

迟钝到连她这个外人都发现了江斯年的心思,偏偏林星津这个当事人还一无所知。

“夏小姐。”林星津的嗓音清冷,没有一点起伏,就像是在招待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请坐。”

夏菁在林星津的对面入座。

林星津伸手给她倒水。

因着她的动作,宽大的袖子微微向上滑去,露出一截骨肉匀称、白皙细嫩的小臂。

林星津自己没发觉,可夏菁却瞧得分明,那白嫩的手臂内侧散落着点点红痕。

像是被人桎梏着手腕,重重吮吻出来的。

还有那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婚戒。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夏菁的瞳孔还是不由得一缩。

林星津和江斯年是真的在一起了。

“其实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

林星津没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夏菁。

夏菁笑了笑,似乎也没想要林星津给她什么回应,“你不记得也正常,因为那时候我们之间还隔着一扇门呢。”

林星津终于被她的话勾起了一点好奇心,“什么意思?”

“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我和江斯年会成为大家嘴里的一对吗?”

“好奇。”

她若是不好奇,夏菁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说起来,这事跟你还有很大的关系。”夏菁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口温水,“你还记得有一次你上完体育课却突然来了例假的事情吗?”

林星津当然记得,她诧异地看向夏菁,“厕所的那个好心人是你?”

“是我。”夏菁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但又不是我,因为东西不是我买的,我最多算个帮忙递东西的工具人。”

林星津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什、什么?”

夏菁勾了勾唇,看来有很多事情江斯年都没有告诉过她。

林星津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因为第二天体育老师要外出参加活动,所以班主任特意将最后一节课改成了体育课。

按照惯例,上完体育课后,学生要将所有的体育器材归还到操场边上的器材室去。

两人一组。

那次刚好轮到林星津和叶雨淇,可偏偏叶雨淇因为家里有事请假了。

林星津虽然长得漂亮成绩好,但性格孤僻不爱理人,除了叶雨淇以外,她在班上根本没有其他朋友,因此压根没有人注意到林星津落单了。

好在那天要归还的东西不算多,林星津自己搬了几趟也就搬完了。

只是当她正准备回教室的时候,小腹处猛然传来一阵剧痛。

林星津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窘迫的神色。

站在厕所的隔间里,她脸色苍白地看着被弄脏的浅灰色运动裤,有些不知所措。

临近放学,基本上不会再有人来这里上厕所,也就意味着她向其他人求救的可能性为零。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学校,她再出去似乎成了唯一可行的方法。

林星津没有手机,手表也摘掉放教室了。

时间在不停地流逝,可是她已没有了对时间的概念。

她低头看着脚尖,心想等天色暗了,应该就能出去了。

可人太容易被环境影响了。

望着厕所狭小的气窗,沮丧裹挟着无助向林星津铺天盖地地袭来。

她不该拒绝林家司机的接送,即便那只是许蔓婷为了讨好林缜随口一说的提议。

不然她这么长时间没出去,司机总会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远处的广播里响起了每天都重复的音乐声。

那是南城一中的放学铃。

再等一会就可以出去了。

可惜,这样的自我安慰对于此刻的林星津来说作用不大,

小腹处的疼痛感一阵阵地向她袭来,思绪不受控制地发散,如果妈妈还活着就好了……

林缜最近这几天都在公司加班,至于许蔓婷……大概巴不得她永远都不要回来。

她好像真的从未被亲人偏爱过。

广播里的歌声遮掩住了进来的脚步声。

直到她所在的那扇门被人轻轻敲了几下。

一道女声透过门板传了进来,“里面有人吗?”

“有。”林星津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同学,你是不是来例假了?我看你在里面待了挺长时间了。”

“嗯。”

“那我把东西给你递进来,你接好。”

对方的话音刚落,穿过隔间的门缝,一个黑色塑料袋被人塞了进来,里面装着林星津目前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谢谢你。”除了不断重复这三个字,林星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对方的善意。

“不用客气。”

接着,脚步声渐渐远了。

那个女生似乎是出去了。

林星津有些遗憾地想着,这样就没法当面跟对方道谢了。

谁知,没一会工夫,那个女生又重新折返了回来。

只是这次她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古怪,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某种不好的情绪,“同学,我把校服放在外面的洗手台上了。”

林星津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裤子,虽然她确实很需要,但这毕竟是对方的校服。

“不用了,谢谢你。”

可对方的态度也很坚决,似乎还有些不耐,“我已经给你放那了,你用完以后把校服放失物招领处就好。”

生怕林星津还要说出拒绝的话,女生再次走了出去。

这次她是真的离开了。

等林星津收拾妥当追出去,外面早已空无一人。

只剩下宽大的校服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洗手台上。

后来林星津还在这件校服的口袋里找到了几条速溶的红糖姜茶。

叶雨淇知道这件事情后,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了好长时间。

“津津小可怜,还好遇到了雷锋。我再也不把你单独一个人留在学校了。”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以后如果我再请假,我就让我爸爸把你的假也一块请了。”

林星津喃喃重复道:“雷锋?”

“可不就是雷锋嘛,做好事不留名,连还校服都只是让你送到失物招领处去。”叶雨淇有模有样地分析着,“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她是谁呀。”

后来,叶雨淇陪着林星津将洗干净的校服放到了失物招领处,两人等了很久也不见那位好心人来取。

直到上课铃响,她们不得不先回教室。

可下节课再过来的时候,那件校服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

种种迹象表明,它的主人把它领回去了。

现在回忆起来,确实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值得深思。

那是一整包尚未被拆封过的卫生棉,用黑色的塑料袋装着,像是被人急匆匆从便利店带出来的。

而且那件校服的尺寸大得出奇。

出于好奇,林星津试穿过。

衣服的下摆都快到她腿根处了,袖子也很长,她捋了很久才把手露出来。

基于这些,叶雨淇猜测对方可能是个大块头、高个子的女生。

她们俩找遍了全校类似体型的女生,可惜都不是。

“怎么会找不到呢?咱们学校又不允许外校的人进来,所以肯定就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啊。”

林星津也觉得奇怪。

那个女生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你说会不会是红衣学姐做的好事?”

叶雨淇虽然胆小但很爱看恐怖电影,还没等林星津否定掉这个离谱至极的猜测,她就已经自己把自己吓着了。

她摸了摸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声线发颤,“津津,要不咱不找了,有缘自会相见。”

林星津其实还想找,但是线索实在太少了。

她甚至想过查监控,却被保安告知那一块区域压根就没有安装监控。

这件事最后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

“那个人是江斯年?”

“是他。”夏菁的手指勾划着水杯的外壁,将事实和盘托出,“东西是他买的,校服也是他的。”

江斯年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有很多人都在背后关注着他。

所以,他火急火燎跑去学校便利店买卫生棉的事情很快就在学校传开了。

只是没人敢拿这种事情去调侃他,最多就是在背后偷偷议论。

夏菁记得很清楚,第二天她刚走进教室,就有女同学偷偷跑过来问她,是不是跟江斯年在一起了?

因为有人看到江斯年把买来的卫生棉递给了她。

如果不是男朋友,哪个异性会帮忙买这么私密的东西。

夏菁想,她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也许是虚荣心作祟,也许是觉得这样能让她离江斯年更近一些。

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红着脸低下了头。

于是没过多久,就有了她跟江斯年正在早恋的传闻。

只不过那个时候,早恋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没有人会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更何况其中一位当事人还是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江斯年。

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江斯年一直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离谱的谣言存在。

“我喜欢他。”夏菁坦言道,“那时候他看了你多久,我就在背后看了他多久。”

夏菁不是偶然出现在操场那里的。

那次是高三月考,她跟江斯年恰好在同一个考场,见江斯年提前交卷,她也跟着交了卷。

她当时就跟在江斯年的后面,校服口袋里还揣着要送给他的情书。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表白,急得都要冲进女厕所的江斯年就率先开口了。

“同学,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真的非常非常嫉妒你。我跟江斯年不在一个班,但每周两次的数学竞赛辅导课我们是一起上的。我那时候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他总该对我有印象了吧,结果他不经意望向我的眼神里依旧充斥着陌生。”

“他只记得你,也只看你。”夏菁苦涩地笑了笑,“有一次我甚至看见他在给你写情书。一个简单的开头称呼他就写了五分钟,从‘林星津’改成‘星津’,再改成‘星津同学’,最后又改回‘林星津’。你能想象当时的那个场景吗?他可是江斯年啊!”

对于夏菁来说,江斯年可以不喜欢她,可以对每个向他示好的女生无动于衷,但他绝对不能这么卑微地暗恋一个女生。

林星津早已没了一开始从容淡定,纤长的眼睫垂着,遮挡住了她眼中的情绪,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夏菁压根就不在乎林星津在想什么。

她坐直身体,竭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与自尊,“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从头至尾江斯年都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他只喜欢喜欢你,从高中开始。至于那个谣言,确实是因为我的默许才会传出来的,我跟你们道歉,对不起。”

夏菁走后,林星津坐在沙发上愣怔了很久。

那本书依旧摊开在林星津的腿上,只是书的页角却在她无意识的小动作中被搓成了一个细长的小卷。

直到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才彻底“解救”了这本书。

对方半蹲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温柔地将她脸上的碎发拂到耳后,接着又轻柔地擦拭掉她脸上的眼泪。

“怎么哭了?”

滴落下来的眼泪落在书页上,晕开成一朵朵狼藉的水花。

林星津哽咽着叫他的名字,“江斯年。”

江斯年佯装不高兴地勾了勾她的小鼻尖,“怎么又连名带姓叫老公的名字,嗯?”

林星津猛地扑进他的怀里。

因为半蹲的姿势,江斯年重心不稳,直接被她扑倒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缓冲了这股力道,倒也不疼。

“当初为什么要做好事不留名!”林星津捧着他的脸,红着眼睛问他,“不然跟你早恋的人就是我了。”

作者有话说:

半夜醒过来的江总:不是,我当初有病啊,为什么要做好事不留名!

下章就来说说江总的情书。

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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