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一章 天亦有情天亦老（5）
“我说过我们一定会再见面。”连皓看着她这张复杂的脸，淡然一笑，点燃了一支香烟。一口烟雾在空气中打成了一个结，然后慢慢地飘散，最后消失在空气里，只有一阵淡香漫无边际地飘游着，原来人世间一切的缘起缘灭，就是这样一个残存的过程……
“原来你就是连皓，想不到你能把自己掩饰得那么好？”东方想雨昂扬激越地说着，冷冷一笑，
“最近还好吗？我的小女奴？”连皓走到她身边，一只大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眼神带着细碎的晶光，依然是那样的勾魂夺魄。
“放开你的脏手。”东方想雨一撇，甩开了他的大手。
“脏手？你指的是什么？你该不会是在吃醋？我亲爱的夫人？”连皓爽朗一笑，又吸了一口烟。
“我只是没想到，你连总裁向来是如此办公的，刚才秘小姐还跟我说，你在会见贵客，真是让人大开了眼界。”东方想雨话中带剌，继而露出一个非常轻蔑的表情。
“你要是这样认为也无所谓，男人对漂亮的女人向来没有多大的免疫力。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是用这种方式扑进来，你知道吗？战场上用不着半点的轻心，刚才你是占尽了下风。”连皓坐回到椅子上，非常休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我没兴趣跟另一个女人为你连总裁争风吃醋，现在不会，以后不会，永远都不会。所以请你不要自视过高，那样只会跌得更重。”东方想雨倔强地转过头，有些生气地望向窗外景致无限的风光。
“是吗？看来我连皓在你心目中并不怎么样。可惜命运却偏偏安排我们即将成为夫妻，看来你还是要跟我扯上一定的关系。能告诉我，你是怎样改变初衷要嫁给一个对你完全陌生的男人吗？”连皓紧紧盯着她，没有给她预留任何空间，再这样看下去，他就要将她心完全看穿，让她不觉心慌起来。
“没有为什么？上天也从不理会这些可怜的为什么？我们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不是吗？”东方想雨眯着眼笑了一下，凝望着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眼中闪出一点无助的泪光。
“你在认命？”连皓走到她面前，非常生气地看着她。
“我只是在可怜你这个自称无所不能的男人都没有能力与命运对抗，宁愿放弃自己的爱人，也要娶一个陌生的女人，凭什么在我面前叫嚣？”东方想雨恨恨地盯着他，她以为，这个男人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反对这桩婚姻，给她留一些独自争取幸福余地，谁知他同样向命运低了头。
“我不会放弃她，我也从不认命。要不是你这个女人那么轻易地低头，岂能将自己陷入如厮田地，你是真的不值得可怜，我真不应该再一次为你心软。”连皓也充满了怒火，如果不是为了不让她嫁给司徒靖，他怎么会那样为难地向母亲低头。他以为她会拿那种去死的勇气去对抗这桩婚姻，没想到，女人的防线却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原来你娶我，还是在可怜我。哈哈哈，我可怜吗？”东方想雨噙着泪水苦苦地笑了笑，她为什么总让这个男人瞧不起？
“一个女人连为自己争取幸福的勇气都没有，你不但可怜，还让人觉得可悲。还好晶晶没有放弃，所以她得到了属于她的东西。”
“你那么爱她，那为什么不娶她？你把爱情当什么了？是游戏吗？还是你们男人已经习惯了，总爱装出一副情深款款的样子，最后就只会不顾一切地一走了之。”东方想雨失控地对着他怒吼了起来，因为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平息那个男人背叛诺言所留给她的伤痛。
“要不是你东方大小姐拥有那么傲人的豪门身世，我连家应该不会将你纳入其中。可是有些人就是因为没有这个背景，而被拒之门外。所以上天很公平，它既然让人拥有优越，就必定会失去一些东西。”
“豪门身世？”东方想雨叩击着沉痛的心扉，无力地摇了摇头，与她的幸福相比，她这次失去的似乎太多了，这个代价真的太沉重了，所以上天还是不公平的。
“既然事已定局，你就收拾心情，好好地做你的新娘子。用不着给自己带上那么沉重的珈锁。我相信婚姻只是一种形式，我不想用它来牵制你，你还是可以追求自己理想的生活；而我也不会因为婚姻而放弃任何东西。”连皓语气放柔和了很多，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那样轻易就可以让他软下心肠来，他此刻有那么一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东方想雨不想嫁给连皓。但是我会做你的新娘子。”东方想雨抬起头，两颗凝滞的眼珠无力地盯着他，然后绝望地转身往办公室门口走去。
“东方想雨。”连皓在她后面喊了一句，眼中带着一丝不舍的神色，他知道她这么一走，就会永远冰封那颗受伤的心，再也不可能向任何人打开心扉……
“连皓。”她回过头来，茫然地笑了一下。他们之前的种种关系应该结束了，她应该忘记这个救了她二次的男人；她应该忘记这个教她要学会做一条鱼的男人；她应该忘记这个抱着让她痛哭的男人；她应该忘记这个让她有过一丝悸动的男人。他将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她生命里。那个白天呢？随缘飞到了何方？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踏上回程的归途，正如生命中不可能出现永久的白天，总有一天，灯芯寿命尽了或者电停了，我们还是回到黑暗里面。她叩谢最后一点感动，步出了这个隐匿的幸福区域……
连皓失神地看着二扇紧闭的门，他的心情就像被吹落的树叶，感到无限的失落。如果他们不曾相遇；如果他没有把她从雨中抱回来；如果他的心境不曾为她泛过任何涟漪；如果……可是人生没有给我们太多的如果，因为一切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