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脑子不是很好用,平日里除了吃喝就是闲着看看书,然后就是小睡一会儿。
日复一日,沈夕渐渐地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幸而今日有楚烟还陪着她说说呢!
不然她这个时候又要回屋里躺着了。
宫中这几日好像又因为选妃立后的事给吵得不可开交,拖了一两日,顾珩实在是被吵得头疼,只好来搬了救兵。
顾宸死活就是不去,还是沈夕好说歹说,他才肯进宫。
而沈夕也是想自己躲个清闲。
她比楚烟走得要快一些,然后率先进了屋子。
在屋内大声地说道:“楚烟啊,你也去休息吧!”
楚烟以为她是真的累了,便在门口嘱咐道:“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免得会生病的。”
“知道啦!”
沈夕躺在**应付了一下,见站在门口的楚烟走了,便又迅速地起来了。
在门前观望了一会儿,又打开了一点窗子,左右环顾了一下,楚烟当真走了。
这下,沈夕便放心了,连忙去衣架子上拿了斗篷来。
虽然是入春了,可是这冬天的寒冷还没完全地走。
穿好后,她戴上了帽子,轻轻地打开了门,蹑手蹑脚地往后门走去。
这后门平时都是关着的,一般都是在这卸货,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人在。
沈夕便打开了后门,然后出去了。
宽大的斗篷下,沈夕单手扶着腰,她的肚子虽说是被斗篷给遮住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她怀孕了。
不知有多久,她没有自己在街上走过了。
这周围一切似乎都焕然一新了,原先她爱吃的那些都没有在街上摆着。
但是也有好些的新鲜玩意,现下,她便在一个卖唐人的摊子跟前挪不动了脚。
“老板,给我来个小兔子呗?”
“好。”
他将做好的那一个给了沈夕的前一个人后,就开始给她做兔子了。
不一会儿,糖人拿上了,一转头又瞧见了对面的藕粉糕。
她便吃着糖人到对面买了一份藕粉糕。
待她到了永安阁的时候,是手上拿着,嘴里吃着,不知道还以为是饿了好几天呢!
话说,她自有了身孕之后也没来过这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她又气喘吁吁地爬楼上去,这笨重的身子,沈夕都有点嫌弃了。
以前她可是一步能上两阶,现下却是上十阶便要歇上一会儿。
她在那正歇着,就听到楼上有声音,侧着头瞧了一眼,是魏伯和李婶。
于是,沈夕就站在原地等着了。
只听得李婶的那大嗓门在身后响起,“你这丫头挺着个肚子到处乱跑什么?”
魏伯也是微微震惊,跟着附和道:“胆子忒大。”
沈夕转身冲着两人嘿嘿一笑,“这不是想你们了嘛!就溜达着过来了。”
“什么?你不是坐马车过来的?”李婶的声音似乎又高了一点。
沈夕心想,重点不是我想他们了吗?怎么到坐马车上了?于是她答道:“多走动走动没事的。”
李婶扶着她上了楼,顺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糕点,给了一旁的魏伯,冲着沈夕念叨着,“真是胡闹,走动那是在院子里,谁让你上街了,万一给冲撞了怎么办?”
或许李婶的担忧是对的,而沈夕只顾着玩了,她渐渐才意识了此事的严重性,伸手握住了李婶,“我下次不会了。”
“这就对了,下次想来便坐马车来,不可再如此了。”
上了楼后,沈夕坐在凳子上便不想起来了,两个老人更是围着她转了起来。
茶水吃食的全都摆了上来。
看到糕点,沈夕连忙将她买来的那个藕粉糕给打开了,给两人一人一块,“你们牙口不是很好,这藕粉糕再合适不过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好吃。”
魏伯更是说道:“入口即化,深得我心。”
“你们喜欢就好,下次来的时候再给你们买。”说着,沈夕也拿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朝廷上,下面议论纷纷,各执一词,顾宸在这也有半个时辰了,他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毕竟还有人需要他照顾。
便心生一法子,“如今大臣们上的折子真是愈发地无用了,看来是对官吏的考核有待加强了。”
“哦?”顾珩眼前一亮,“皇兄有何见解?”
“为官者,拿着颇高的俸禄,不办正事,岂不是相当于朝廷在养一帮废人!”
“皇兄所言极是。”
原本还在期盼皇上能唱反调的,不承想却赞许了。
那些挑事的大臣,此事倒是垂头不语了。
“所以,应该让他们都去民间百姓的地前走一走,多去解决他们的困难才是正事。”顾宸那犀利的眼神特意扫视了适才话多的几位大臣。
他们的身子都有些发抖,宸王平日里不出面,这一出面,就能将一半的人拉下马。
若真的按宸王所说,那他们日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记得前年,他们就有小部分人被派去各个地方去视察,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就回不来。
有的甚至还要在那里待上个一年半载的。
这下估计是要被派出去一半了。
顾珩赞许地点着头,“就依照皇兄所说的,都散了吧!”
方公公赶着出来找宸王,他在台阶前望了许久,硬是没在人群中找到宸王的身影。
他前去御书房,与顾珩说道:“皇上,宸王已经出宫了。”
“这么快?”
“是啊,皇上,根本未瞧见宸王的身影。”
“算了,皇兄现在心里只有沈夕。”
走在出宫的路上,叶丞相好奇地问到身边的人,“你可知适才走得飞快地是谁?”
沈言傲气地回答道:“还能是谁,那我家女婿,肯定是赶回去看我女儿去了。”
“你家就你家的呗。”
“本来就是我家的,你羡慕不来!”
两人走了一路,便拌嘴了一路,而沈言更是三句离不开顾宸,直到到了宫门口,各自上了马车,才都闭上了嘴。
赶到锦沫阁,顾宸将马绳扔给秦羽后,就冲了进去。
在沈夕的房门前,他先是轻轻地敲了几下。
只当是沈夕在屋里睡着了,可推开门之后,却不见了人影。
他便去了前面问阿缘,“沈夕呢?怎么没在屋子里?”
阿缘一脸懵地将账本放下,“东家一直在后院的,刚才见与楚烟在一起的。”
说着,阿缘来敲了楚烟的门。
只见楚烟揉着眼睛开了门,“怎么了?阿缘。”
“东家呢?”
“沈夕在屋里睡觉呢!”
“可是屋里没有东家呀!”
楚烟的困意当即就退散了,便去了沈夕的屋子查看。
果真是没有人,而且这架子上的斗篷也不见了。
而顾宸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便对两人说道:“我知道她去哪里了。”
这话才刚说完,永安阁的人就急忙地进来了。
对着几人说道:“东家正在永安阁歇着。”
楚烟长呼了口气,“我就知道。”
“好了,你们继续忙去吧,我去永安阁看看。”顾宸也是率先想到了这里。
因为前些日子,沈夕跟他提起过,说是好久没去了,想要去看看,只是被他拒绝了。
既是去接人,顾宸便没有骑马过去。
沈夕歇好了之后,便在永安阁里闲逛了起来。
魏伯坐在门口专门看着,时不时地叮嘱着,“你个小丫头不要走那么快。”
“魏伯,我孩子都有了,还小丫头的喊我。”
“你不管多大,那在我眼里不就是小孩子嘛!”
沈夕还想反驳,倒是被李婶投喂的糕点给堵住了嘴。
“她还怀着孕呢,你与她斗什么嘴?”李婶将糕点摆在了桌案上,顺便还给沈夕倒了一杯茶水。
“你也慢些吃,别噎着了。”
“多谢李婶,还是李婶好。”
“对了,我打算在大齐也开一个铺子,若是生意起来的话,就要劳烦各位了。”
李婶扶着她坐下,“好说好说,不过现下你还是要好好地养胎,不必如此操心。”
“李婶你是不知道,我被好些人管束着,实在是又憋屈又无趣,我都怕生完孩子后,就什么都不会了。”
几人正说着,大门那便进来了一人。
顾宸东张西望地寻找沈夕的身影,在楼上的沈夕冲着下面大喊道:“我在这儿!”
随即,顾宸更是两步并作一步地上了楼梯来。
完全不在乎旁边有人,一把将人揽在了怀里。
“如今你是胆子大得很呐,还敢偷跑,说好的等我呢?”他生气的语气中带了些许的宠溺,更是将沈夕全身上下都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生怕有个磕着碰着。
魏伯拿着拐杖敲了敲地面,轻咳了一声,“这小丫头着实是厉害,从锦沫阁到这儿,连马车都未曾坐。”
沈夕一个劲地给魏伯使眼色,可魏伯根本就不理会她。
顾宸板正她的肩膀,认真地问,“当真?这么远的路是你走过来的?”
“我,我不是想着多走走嘛!”
随后,顾宸转身向魏伯和李婶行了一礼,“多谢二老对夕儿的照顾,我现在就带她回去了。”
“好好好,回去吧!”
魏伯别说有多高兴了。
坐在马车上,沈夕故意离顾宸远些。
吃着李婶塞给她的糕点,一会儿看看窗子外面,一会儿看看顾宸的脸色。
心里犹豫地琢磨着,我为什么要怕他呀?怀孕本来就挺辛苦,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想到此处,沈夕便硬气了起来,不再去看坐在那同样在看她的顾宸。
安静的马车内,顾宸悠悠地飘过来一句,“过来坐在我旁边!”如此温柔的语气中,硬是透露出一丝丝的不容拒绝。
沈夕的硬气也在此刻瓦解,但是她却没有挪动身子,一是懒得动,二是那边看不到外面。
等了一会儿,谁知顾宸笑着说,“既然你不过来,那我就坐过去。”
他揽着沈夕,拿过糕点来亲自喂给她吃。
沈夕偷笑着继续看外面的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