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卿在一旁目睹利安门主的高强武艺,坚定地站在身前保护自己,为此感动。

利安门主走近路卿卿,有些动容,“你……还好吗?”

路卿卿看着利安门主戴着面具唯一露出的双眼,感到熟悉。

她感到身体的伤痛,加之在太稷山身体劳累,眼前的利安门主渐渐模糊,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利安门主连忙扶着昏迷的路卿卿,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十分心疼,“卿卿!”

利安门主将路卿卿扶上马,随后自己上马,带着路卿卿快马加鞭离开这里。

……

废灵谷山间树下。

齐翼和路云溪坐在树下调息运气,渐渐恢复了一些。

调息完毕,路云溪心事重重,“卿卿竟然不是爹的亲生女儿。”

路云溪见齐翼面色淡定,“你早就知道此事?”

齐翼点点头。

“难道真的是爹杀了卿卿的母亲?”

齐翼沉默默认。

路云溪对此十分震惊,“以前我总以为卿卿分走了爹的宠爱还抢走太子,对她不满,可是……没想到爹竟然……卿卿还曾说爹爹纵容灵力军在废灵谷肆意妄为,草菅人命,可我一直不愿听也不愿信,爹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难道真的是爹爹错了吗,是我错了吗?”

此刻的路云溪心情矛盾复杂,感到痛苦,眼中盈着泪水。

她将头埋在膝上,哭了起来,宣泄着委屈悔悟……肩膀随之起伏。

齐翼看着她,想要伸手触碰她,又收回手,面露心疼,默默坐着陪伴她。

……

书房中,路鸿竹得知不仅没有将路卿卿带回,还让她找到了救南宫一昕的赤焰琼花,怒不可遏,给了路云溪狠狠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竟然让路卿卿那丫头带着赤焰琼花逃跑了!你可知若她救活南宫一昕,会有多大的麻烦!”

路云溪捂着脸感到羞辱。齐翼站在一边心疼不已。

齐翼,“是属下无能,让二小姐逃脱了。”

“此事是女儿的错,爹爹不要怪罪齐翼。”

“无能,你们都给我出去!”

路云溪转身离开,在走出书房的那一刻路云溪停顿了一下,眼前的父亲路鸿竹让她感到有些陌生。

路鸿竹正在气头上,蹙眉,想对策,“她拿到赤焰琼花定是立刻回去救南宫一昕,而他们两人在一起,灵力石随时可能现世,此事需早做准备……齐翼,你即刻赶往离麓山居守着,一旦灵力石现世,立刻将其夺回,不计一切代价,哪怕是杀了那个丫头!”

齐翼感到诧异,“杀了二小姐……”

路鸿竹冷笑,“有何不妥?这丫头跟她娘灵女一样冥顽不化,倔强得很!若不是为了找到灵女和灵力石,我这么多年来何必耗费力气将她与利安门主的野种放在身边?”

齐翼不说话,路鸿竹越说越愤怒,继续说道。

“没想到自从这丫头遇到了晋王,便越发难以掌控,生出了诸多事端,事到如今,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待我拿到灵力石,便可以号令启元大陆所有灵力军踏平废灵谷,掘地三尺也要将利安门主找出来碎尸万段!”

“可是,如今太子殿下怕是不会允许您进军废灵谷。”

“优柔寡断,难堪大用的家伙,如今还想试图违逆我,既如此,他也不必留着了,待我拿到灵力石,这王位他也不用坐了!”

齐翼知道,路鸿竹要有大动作了。

路云溪回到寝殿,告诉了珍珠她所知道的消息。

珍珠感到诧异,“什么?您的意思是二小姐不是大人的亲生女儿?而是灵女的孩子?”

“是。”

“这怎么可能?!大人之前明明那么宠爱她……”

路云溪苦笑,“爹把她留在身边只是为了得到她体内的灵力石,我现在担心的是,若一切真如卿卿所说,那爹一旦拿到灵力石统率三军,那太子的地位也许就真保不住了……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小姐,可是,您看你的脸,老爷现在怕是听不进去您的话。”

路云溪抿了抿唇,“如果卿卿救活了晋王,两人和好如初,灵力石随时有可能现世,劝不了爹爹,那我便自己去拿灵力石,不能让灵力石落于爹爹之手。”

珍珠有些担忧,“这能行吗?”

“总要试上一试。”

……

离麓山居卧房内。

吾大夫端着一碗赤焰琼花熬制的汤药推开卧房的门,只见躺在**昏迷的南宫一昕眉宇间已经结了薄冰,浑身冒着寒气,全身没了血色。

路卿卿眼睛里满是血丝,匆匆忙忙走进来,体力不支,有些踉跄。

“卿卿,你醒了?你身体还有些虚弱,快坐下休息,这里有我。”

路卿卿起身,“我来吧。”

吾大夫见路卿卿坚持,只好将药碗递给路卿卿,路卿卿为南宫一昕喂药。

南宫一昕身上的薄冰缓缓退散,面色也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和心跳平稳有力,但却没有醒过来。

路卿卿担忧不解,轻轻摇了摇南宫一昕,“南宫,南宫……”

她却发现南宫一昕如同进入深睡眠了一般,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路卿卿求助地看向吾大夫。

“吾大夫,南宫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吾大夫上前,为南宫一昕把脉。

路卿卿急迫的问到,“怎么样?”

“南宫的脉息渐趋平稳,赤焰琼花是有效的,已经解了他的寒毒,他身体还在恢复,待今夜过去,他就会醒来。”

路卿卿终于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一下南宫一昕的脸。

“以后我再靠近他,他也不会痛了是吗?”

“是的。”

路卿卿得到肯定的答复,松了一口气,眼眶忍不住泛红。

“卿儿,你面色苍白,气血虚弱,掌心还有一道伤疤,采赤焰琼花时发生了何事?”

“赤焰琼花还未完全开放,我等不及了,便用灵血灌注了它……”

吾大夫望着路卿卿默默守着南宫一昕的样子,心疼不已,“孩子,你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我从小便没有娘亲,在路家虽锦衣玉食,但却从没人教过我何为情意,直到遇见南宫,他让我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陪伴和守护,也因为他我才成为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路卿卿,所以只要他能活着,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孩子……这么长时间……苦了你了……”

吾大夫有些哽咽,为了不让路卿卿发现异样,走出房间。

望着远处的吴大夫若有所思,叹了口气。

这时,路卿卿拿着一件衣服冲出来,神情严肃。

吾大夫见她神色异样,不安,“卿卿……”

“我既然就在你眼前,为什么不肯认我?你既然还活着,这么多年为何不来找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吾大夫眼神有些躲闪,“此话何意?”

路卿卿从身后拿出利安门主的斗篷,吾大夫知道自己一切都藏不住了。

“那日我听的清清楚楚,从灵力军手中救下我的人便是利安门主,而这衣服就在你卧房,也就是说你便是……利安门主!你还要瞒我到何时?!”

吾大夫看着她,默认,目光夹杂着愧疚、酸楚。

路卿卿气愤,盯着他的双眼。

看着路卿卿和灵女及其相似的侧脸,吾大夫不再犹豫,决定将一切告诉女儿,“卿儿,爹对不住你,那时,废灵谷和启元大陆还能自由往来,我和灵女,也就是你母亲相识于一个雨天,慢慢的我们就相爱了,可路鸿竹却灵女没有和他在一起而起了恨意,后来他又向南宫王提议进攻废灵谷,索取你母亲的灵石,可是南宫王没同意,他便用禁术杀了南宫王,然后举兵攻打废灵谷。”

“路鸿竹真是过分!”

“后来我和灵女分开行动,我去吸引敌人,可是路鸿竹却猜到了我们的计划,他直接去找灵女,等我杀出重围找到灵女时她的气息已经很弱了,她告诉我为了不让路鸿竹找到灵力石,她将灵力石封存在孩子的体内,可我找遍了废灵谷都没有找到那个孩子。”

路卿卿听完吾大夫讲述的过往,难过又震惊。

“这些年我隐姓埋名,制造身死的假象,是因为我知道以路鸿竹的个性,若是知道我活着,势必以缉拿我的名义践踏废灵谷,这些年我秘密寻找女儿,一刻也不曾忘记。”

吾大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卿卿,当我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很开心,开心我的女儿如此善良单纯,可是我又万分愧疚,愧疚你认贼作父,在路鸿竹身边这么多年,我不曾保护过你。”

路卿卿见他如此自责,面有不忍,但也一时难以与他相认,转身回了屋内。

吾大夫望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满是愧疚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