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卿和南宫铭炀牵着马在莽荒森林慢慢走着,凌宇跟在二人身后。

路卿卿突然站定,心情复杂,“殿下,你可知,我并非路鸿竹的女儿,而是灵女的孩子,师父告诉我,我的母亲当年便是被路鸿竹害死的。”

“路鸿竹罪孽深重,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路卿卿见南宫铭炀的反应,心下了然,“你早就知道此事?”

南宫铭炀点点头。

“南宫告诉你的?”

“王兄也有很多难言之隐。”

路卿卿紧蹙着眉头,“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在瞒着我的!”

南宫铭炀欲言又止,无言以对。

……

离麓山庄客厅,南宫一昕在客厅看书。

司空影大步走进来,脸上洋溢着兴奋、欣喜,他坐下来喝了口茶。

“如今因为利安门主的出面,赤面军士气大涨,最近接连击退了几波意欲作乱的灵力军。”

“如此甚好。”

这时,司空影看到旁边桌上一角放着的瓷兔子,走上前拿在手里把玩,“这瓷兔子挺可爱,送我可好?”

南宫一昕起身,将瓷兔子一把夺过来,“不行!”

“既然想念,就去相见。”

南宫一昕看到瓷兔子,想到路卿卿,感到胸口一阵刺痛,眉间结了冰霜,再次毒发。

司空影见他的样子,担忧不已。

南宫一昕捂着胸口,疼痛不适,将瓷兔子放在桌上。

司空影立刻找来了吾大夫,让他为南宫一昕诊完脉。

“吾大夫,南宫怎么样?”

吾大夫摇摇头,“南宫体内真气不足,气若游丝,恐怕……快不行了。”

司空影大惊,越发担心。

这时南宫一昕紧蹙眉头,一脸痛苦,唤着路卿卿,“卿卿……卿卿……”

司空影看他这副样子,不忍心,“南宫始终放不下卿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痛苦……”

“你要告诉卿卿此事?”

司空影带头,“嗯,吾大夫,麻烦您照看他一下,我去去回。”

吾大夫点点头。司空影匆匆离开房间。

……

太子宫殿。

南宫铭炀看着司空影的来信,眉头紧蹙。

【南宫毒发,昏迷之际仍唤路卿卿的名字,望太子转达路卿卿,前来与南宫相见。】

南宫铭炀惊诧心痛,放下信,蹙眉思考了片刻,匆匆离开殿找去路卿卿

“卿卿,王兄现在已经病重,恐怕时日不多。”

路卿卿听到这些后大惊,“什么叫时日不多!他怎么了?”

“我曾对王兄许下承诺,对你隐瞒他的病情,但事已至此,我不忍看你们就此永别,所以还是决定将实情告知于你,你快去废灵谷找他吧……”

路卿卿的泪水一下涌出眼眶,冲出寝殿。

……

离麓山居卧房。

司空影照顾着南宫一昕,路卿卿推门闯进,气喘吁吁,见躺在**虚弱的南宫一昕,泪眼婆娑。

司空影抬眼见是路卿卿,眼眶一红,“卿卿……你终于来了……”

南宫一昕缓缓睁开眼睛,见是路卿卿,惊诧,“司空,难道你叫她来的?”

还不等司空影解释,路卿卿气愤地冲过来心疼地质问南宫一昕,“南宫一昕!你凭什么瞒着我!为什么要骗我!”

“司空,帮我送客。”

路卿卿紧蹙着秀眉,“南宫一昕!”

“你走!”

南宫一昕不再做声,扭过头去。

司空影看向路卿卿,“卿卿,南宫他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动怒……”

路卿卿十分担心难过,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瓷兔子,将它放到怀中,泪水涌出。

窗外,雷声滚滚。

路卿卿走出门外,失落不已。

大雨倾盆而落,路卿卿依然站在门口,淋着雨想着南宫一昕。

司空影走出来,看路卿卿站在雨中十分心疼,赶紧送上油纸伞,路卿卿拒绝,坚持淋在雨中。

“卿卿,你先去慈幼园等等,我去劝劝南宫。”

“司空,你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瞒着我,什么叫时日不多,他到底怎么了?!”

司空影一脸为难。

路卿卿看着他的脸,立刻明白过来,“你也许诺于他了是吗?你们都不说,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到他亲自告诉我为止。”

司空影心痛地望着路卿卿。

房间内。

南宫一昕看见外面在下大雨,他看着窗外路卿卿淋得浑身湿透越发显得单薄的身影,面有不忍。

司空影匆匆走进来,见南宫一昕纠结痛苦的样子,为他着急担心。

“南宫,你明明万分在意卿卿,却这样一味推开卿卿,躲着不见她,不仅伤害你自己,更伤害卿卿,你好糊涂!索性就把话讲清楚,不然卿卿是不会就此放弃的!”

南宫一昕拿着伞冲出房间,来到了路卿卿面前。

路卿卿看到他,目露惊喜和委屈,不顾一切拥抱住南宫一昕。

此刻,她的拥抱感动了南宫一昕,他一时感情难以自持,伸手欲拥抱路卿卿,但他克制住,手垂了下来。

“不要再对我说谎了好不好,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让我陪着你好吗? ”

南宫一昕狠心,恢复了理智,拼命掩饰自己情绪,将路卿卿一把推开,将伞塞在她手里。

“我不想再看到你,莫要一再纠缠!你走!”

路卿卿被他推开,看着他冷酷的脸,感到受伤,“你明明是在乎我的,也知道路鸿竹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为何要一再将我推开?”

南宫一昕为路卿卿得知此事感到诧异,随即仍要推开她。

“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并不喜欢你,你只会给我带来各种麻烦,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骗人!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个?”

路卿卿想戳穿南宫一昕,举着手里的瓷兔子问他。

南宫一昕看到瓷兔子,怔了怔,一把将瓷兔子抢了过来,将瓷兔子摔在了地上,瓷兔子应声而落,碎裂,“现在你相信了吗?”

看着一地的瓷兔子碎片,路卿卿感到震惊而心痛,她受伤地看着南宫一昕,将伞扔下,转身跑着离开。

南宫一昕看着路卿卿被淋雨离开的落寞背影,心疼不已。

他低头去捡地上的碎片,但却因为心痛难忍,捂着胸口,晕倒在雨中。

离麓山庄外路上。

雨势小了一些,路卿卿浑身湿漉漉的,失魂落魄走在路上。

来探望南宫一昕的菀青撑着伞走过来,认出是路卿卿,十分惊讶,“卿卿?!你这是怎么了?”

路卿卿回过神来,一把抱住菀青,“菀青姐姐……”

此时的路卿卿又难过又委屈,哭了起来。

菀青十分心疼,拍拍她的背安慰……

雨渐渐小了些,路卿卿情绪缓和了一些。

菀青听了路卿卿讲述昨日在离麓山庄发生的事,心疼她。

“菀青姐姐,我不明白,他明明在乎我,却执意将我推开。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隐情,可是南宫、太子、司空哥哥都不告诉我。”

菀青叹了口气,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有些为难迟疑。

“菀青姐姐,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我知道他们不告诉我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是对我好,可是,我并没有你们想得那么脆弱,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不再是以前懵懵懂懂的女孩,也回不到从前,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会跟他一起面对。”

菀青被路卿卿打动,说出真相,“其实……南宫他身中寒毒,为了跟你在一起,请吾大夫将银针置入体内封住了灵力,可是在一线天的时候,他为了救你强行使用灵力,使得银针破裂,寒毒复发,吾大夫说他已经时日不多……”

路卿卿听后泪水盈眶,震惊又感动,“我原以为他的寒毒已经解了,没想到他为了我封住了灵力,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而如今他性命危险也是为了我……”

此时的路卿卿自责不已,她擦了擦眼泪,做了决定,“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要陪着他。菀青姐姐,你帮帮我好吗?”

菀青坚定地点点头,“好,我正要去离麓山庄,你跟我一起去吧。”

二人朝离麓山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