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笑
“莲起,过來一下。”
造成莲起不停的对傅敬尧射眼刀的人,现在正呼喊着莲起,莲起听到傅可城的叫唤,深深吸了一口气,胸部鼓起,吐出,胸部又消下,又狠狠的瞪了傅敬尧一眼才肯离开。
莲起走到书桌上时,书桌上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都是揉成球的废纸团,莲起不禁心想,还好他和傅敬尧住的是豪华套房,信纸一给是一本的,不然还真不够傅可城和秦丹画画。
“看看,这样可以吗。”
莲起闻言,往傅可城手指指的方向看,长方形的纸上画出一个菱形,菱形几乎要跟A4大的信纸一样大,傅可城看到莲起似乎面有疑惑,连忙解释,我们承包的那块地是在两个大楼之间,是一块菱形的空地。
菱形里画了个两个大圆形,最外圈的圆形上画了树,中间的圆形明显是个池塘,因为里头画了鱼,但池塘又不只是单纯的池塘,因为池塘被画出个若大的波形曲线,那曲线占掉池塘七成的面积,而曲线上的一颗颗植物,想当然尔就是鱼菜共生里的菜了。
秦丹拿起笔,在点在里圈的池塘里说:“我会在顶端装一个管子,绕着整个公园,这样从池子满溢出的水就会随着管子送到其它植物那里,这可以解决其它不在池塘里植物的浇水问題。”
秦丹话完,莲起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对这种结构性的东西不太理解,不过就着秦丹的说法,看图上來看,似乎是沒有问題的。
“光用植物的根來过滤,真的能完全把所有水中杂质过滤干净吗。”
因为莲起三人说的是傅敬尧专业里的东西,所以傅敬尧很快就忘了刚才跟莲起闹别扭的事,走过來提出他的疑问,况且,傅敬尧本來就觉得那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是人都会大便,被别人知道刚去大过便到底有什么。傅敬尧真的不暸解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之前在小区中庭莲起用五指故娘击溃他的事,他都不介意了,被知道刚大便完到底有什么好介意的。傅敬尧真的不懂。
不懂,但他尊重,所以,莲起生气,傅敬尧就反省,而且告诉自己尽量以后都要不再犯,说尽量,不说绝对的原因是,傅敬尧不敢保证他以后会不会忘了今天的决定,然后很自然而然的又说出口,因为这在他眼里本來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我不知道,我沒有做过,只是前阵子在国外新闻专題里,看见有人在推广这种耕种方法,说这种耕种方式因为不需要用到泥土,所以能避免病虫害,虫害少了,也可以减少用农药,而且比起一般水耕出來的菜还好吃,生长期又比土耕短,也许是未來解决粮食危机之道。”
莲起说完,其他三个人都纷纷点头,本來莲起的专业就不在这里,能想出这个概念已经很好,实在不能再苛求什么。
“那就直接做模形,这样就可以知道这个方案可不可行。”
秦丹的话很快就得到附议,莲起举起左手,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时间已经超过七点半,国外的商店都关的早,莲起很怕秦丹和傅可城会买不到材料,所以开口提醒,傅可城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下,惊叫的说:“真的耶,七点三十六了,丹丹,咱快走,不然买不到东西,就要等明天了。
傅可城抓着秦丹的手就往外跑,莲起挥手叫了好几声“等一下”,两人的脚步却一点也沒慢下,可能是太急沒听到的原因。
“你叫他们做什么。落了什么重要的事吗。”傅敬尧问。
莲起露出笑,摇摇头,回答傅敬尧,“沒什么重要的事,就这时间计程车很难叫,我本來想叫傅可城和秦丹等一下,拨总机给酒店柜台,让酒店派酒店的车子送他们,我想酒店的司机也会比较暸解,那里有卖那些需要用到的材料。”
莲起说的很有道理,傅敬尧同意,却不停的摇头,莲起看到傅敬尧在摇头,扬了扬眉,摊摊手,做出愿闻其详的手势。
“你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但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你沒有考虑到,派车要钱的,而且叫酒店派车比外头叫计程车还贵,傅可城那家伙从小就以坑我为乐,我们为他着想,他一定不会替我们的荷包着想,那笔钱他会装傻,不会主动掏出來的。”
莲起觉得他的眼睛一定会越來越健康的,因为从他下山以后,老是在做眼球运动,例如现在他又作了一次眼球运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莲起无力的回答傅敬尧,“酒店不是说车费可以列入房费里吗。既然列入房费,那钱是赵阅离出的,又不是你出的,你在吝啬个什么劲。”
傅敬尧点点头,似是同意莲起的说法,但他面露一笑时,莲起就知道傅敬尧必有后话,果然,就见傅敬尧接着说:“赵阅离和傅可城,我比较喜欢赵阅离,那家伙虽然伪善,又喜欢演悲情,但是至少懂得感激,可傅可城那家伙就不是了,他是全然的无赖,所以我要帮着赵阅离省点钱。”
“是要帮着赵阅离省钱,还是不想傅可城占到便宜。”
抓抓后脑,傅敬尧脸上狡黠的笑已经不见了,而是换上个憨笑,傅敬尧心想,有时候心灵太相通也不是好事啊,当他有坏念头的时候,完全暪不过莲起呀。
意料之外,傅可城和秦丹不到一个小时就回來了,而且要买的材料都买齐了,两个人两手都抱着东西,后头跟着一个服务员,也是提的满手的东西。
“傅敬尧,给小费。”
傅可城说的很自然,非常流畅,一点犹豫都沒有,莲起一看情形,马上就理解刚才傅敬尧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莲起皱起了眉头,之前傅可城对傅敬尧的态度就有点问題,莲起本以为傅可城是在开玩笑,因为他们未能出席婚礼的事整整傅敬尧,但现在看來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傅可城对傅敬尧无理的态度应是出于习惯,转头看向傅敬尧,傅敬尧并沒有动,看起來似是面无表情,但对傅敬尧稍具暸解的人一定会明白,傅敬尧已经生气了,傅敬尧就是这样的人,越是生气,越是面无表情。
“愣着做什么。服务员已经等很久了。”
虽然一开始对傅可城这个人并沒有特别的喜好,但这一刻,莲起看得皱起了眉头,莲起握起了拳,他不懂,明明傅可城在其他人面前是挺不错的人,为什么要独独对傅敬尧那么恶劣。
“谢谢,不好意思,让你等。”
不知道是发现了傅可城过界了,还是发现莲起已经动气,又或者纯粹只是因为刚好手头上的东西整理到一段落,秦丹站了出來,掏出钱给等在门口的服务员,傅可城抬头见了,嘴又要开,却在秦丹的视线下闭上了。
听到了电视的声音,莲起收回了目光望向傅敬尧,这时,傅敬尧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手中的遥控器对着电视,电视随着傅敬尧的手指按下动作变换不同的画面,终于画面停下,是周星驰的老电影,唐伯虎点秋香,傅敬尧心情不好,或烦躁就喜欢看周星驰早期的电影,看到这一切,莲起更确定自己的判断沒有错,其实对傅可城的举动,傅敬尧是在意的,并不是像表面上这样无动于衷。
走到吧台,打开冰箱,拿出里头的红酒,莲起暗暗在心底跟赵阅离说了声“对不起”,接着又拿出cheese块,莲起用他华丽的刀法,切出薄的可以透光的cheese卷,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红酒走向傅敬尧,那情影让莲起有种误以为自己还在俱乐部工作的错觉。
“喝吗。”
把红酒在傅敬尧眼前晃了晃,莲起笑着问。
傅敬尧抬起头,笑着点点头,把红酒接过手,开始倒起红酒,第一杯先递给莲起,第二杯,才送到自己嘴里,莲起喝了一口酒后,捏起一个cheese卷笑着说:“要不要尝尝顶极cheese的味道,赵阅离付的钱喔。”
傅敬尧笑了,因为莲起的话,因为莲起的讨好,他知道莲起在逗他开心,当心爱的人费心的逗你笑的时候,还有什么理由不笑呢。虽然傅可城很恼人沒错,但把目光一直投射在恼人的人身上,岂不不智。
接着一直到客房服务來之前,傅敬尧和莲起,傅可城和秦丹四人,这两对都沒有再有任何交集。
当服务员送來餐点时,莲起主动站起來,抢先发话,他要服务员把餐点推进房,把餐车留给他,服务员拿了莲起给的小费很开心的离开了,莲起推着餐车把属于他和傅敬尧的餐点取下,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再把餐车推到书桌旁,对着秦丹说:“这是属于你们的餐点,吃饭吧。”
接着,傅可城和秦丹便在书桌上边吃晚餐边做模形,傅敬尧和莲起则是在沙发上看着周星驰的电视,一边享用晚餐,吃完晚餐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待服务员取走餐车和碗盘后,莲起问傅敬尧要不要先去洗澡,因为还有其它人在,一定要有个人陪着客人才行,傅敬尧点点头便往卧房里走,等到傅敬尧关上卧房的门,莲起就收起了笑,转头走向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