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吃醋了
赵阅离吃完汉堡。沒有再吃薯条。而是开始喝起汽水。为此傅敬尧决定把对赵阅离的讨厌值数降一个评等。因为依傅敬尧长年吃速食的经验。吃完汉堡沒接着吃薯条。而是开始慢慢喝起饮料的人。通常都是不爱吃薯条的人。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耐住性子。小心控制嘴角的弧度。要自己别形喜于色。轻轻捏起一根薯条。优雅的放进嘴里。闭上嘴巴嚼。傅敬尧假装完全不着急。等着赵阅离接着说。
终于。在第四根薯条下口时。赵阅离把饮料杯往前推了一下。好。这代表他不渴了。傅敬尧嘴角忍不住扬了一下。马上又收了回去。怕自己露馅了。虽然嘴里薯条还沒吞下。傅敬尧还是拿了第五根薯条塞到嘴里。藉以掩饰慌张。
莲起看着傅敬尧这一连串动作。忍不住怀疑。这辈子的傅敬尧到底都遭遇些什么事。怎么变成这么逗的一个人。
拿起纸巾。在嘴角按了几下。赵阅离正打算满足傅敬尧的疑问时。突见一根薯条横在他脸前。“阅离。你不吃薯条吗。”
莲起的笑容很美。眼睛也晶亮晶亮的。赵阅离在莲起微微闪动的瞳孔里看出端倪。跟着也扬起一个帅气的笑容。说:“怎么可能不吃薯条。我又不是怕胖正在减肥的小女生。”
于是。赵阅离又优雅的吃起薯条。那优雅的样子让人以为他们身处在米其林三星餐厅。优雅到傅敬尧喝完了手里那杯可乐以后。又去买了一杯大杯冰红茶。傅敬尧等的全身都躁的渴。
“九点四十了。”莲起看了一下手上的表说。
傅敬尧一惊。反射动作就是去看自己手腕上的表。不是不相信莲起。而是不相信时间居然过的那么快。不过。莫说莲起不说谎。就是要说谎也沒必要拿这种事骗人。所以傅敬尧手上的表当然也是指着九点四十。
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傅敬尧觉得有点泄气。每天十点洗澡。十一点上床是他的习惯。从小到大的好习惯。所谓习惯就是不用任何明文规范。就会自发的去遵行。这些习惯对傅敬尧來说几乎有点像是仪式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傅敬尧下意识的就会想去遵守。要是被破坏了。就会焦躁的像全身爬了蚂蚁一样不舒服。所以他很挣扎。到底是要劝赵阅离继续说下去呢。
还是要说再见呢。
不。他不想再见到赵阅离。那个人太聪明。心思太细。跟莲起太有默契。有鉴于以上几个原因。特别是最后那一点。傅敬尧决定还是今日事今日毕的好。说完了两相不欠。以后维持着今日以前的关系。平时不见面。见了面也只点个头说声“赵先生。你好。”就好。
“阅离。你累了吧。”
赵阅离露出个笑。带点羞赧。他的确是累了。平常这个时间他肯定已经窝在沙发上看新闻。准备等着十点洗澡。十一点钟就寝。
“那今天就到这里好了。明天你们还要上班。明天中午在同家餐厅见。你不是说它的银果炒青豆一定要尝尝吗。”
赵阅离点点头对着莲起暸然一笑。回头又对傅敬尧笑着说:“那傅先生。我们明天中午见。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了。晚安。”接着优雅的拿起于属自己那个托盘。优雅的走到垃圾箱前。把垃圾优雅的分类丢进各别属性的垃圾桶。优雅的把干净的托盘整齐叠好。优雅的走出速食店。赵阅离那优雅的身影。让傅敬尧忍不住簌簌大力吸了好几口冰红茶。才能把那几乎要奔出舌尖的“草”字给按下。
莲起带着笑。脸上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他凑过去傅敬尧脸旁。轻声的说:“不是十点要洗澡吗。还不回家。”
傅敬尧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莲起。莲起的笑容更开。“每天十点一到。你就会去洗澡。像升旗仪式似的。要人不注意都难。”
“原來你不是为了赵阅离。”
莲起歪着头看着傅敬尧。脸上笑容不减。但是傅敬尧整个人都蔫了。最后只好灰灰的说句“对。我是吃醋了。”
虽然速食店离家很近。但车子还是得开回去。而这五分钟的车程。却是傅敬尧自会开车以來最漫长。最惊心动魄的一次。待开到车库时。傅敬尧简值想直接跪下來跟莲起说:“求放过。”
捂着某部位。看着莲起美丽的背影。傅敬尧无力的摊靠在椅背。直喘气。莲起不会有双胎兄弟吧。昨天那个吓的手足无措的莲起到那里去了。莲起不是一直住在那竹屋里吗。可是刚那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法是那里來的。若不是很肯定莲起不可能下山。傅敬尧一定会一口咬定莲起去日本过拜加虅鹰为师。
“加藤鹰的手法是用在女生身上。”当傅敬尧好不容易缓过气可以离开车子。回到客厅傅敬尧忍不住说了刚才的想法。莲起沒生气也沒笑。只是正经八百的的那样说。然后瞄了傅敬尧的裤裆一眼。
于是。傅敬尧又蔫了。
坐在马桶上。傅敬尧沮丧的想。怎么同居还不到三天。他沒有一天不犯蠢。沒有一天不出糗。回想起以前的日子。除了流口水。大小便还不能自制的期间不算。他一直都是维持着高冷的精英范。小时候本家的祖爷爷还说他明明是个孩子却总是个老僧入定的样。什么都波澜不惊。为什么到了莲起面前他就成了二货加逗比。
每天晚上洗澡前都会上厕所。也是傅敬尧良好的健康习惯之一。上完厕所。傅敬尧皱了一下眉头。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左转右看。又沒有看出个什么。于是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水。搓肥皂。洗脸。洗身体。搓到腋下时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上涌了。敢忙照了一下镜子。可是又沒有看出什么问題來。搓搓搓。接着往下洗。最后洗完左腿。换右腿。然后浴室里传來哀号的声音。“啊…我的腿毛呢。”
“啊…啊…我的腋毛呢。”
如果说洗澡前傅敬尧的情绪是沮丧。那现在傅敬尧的心情就是气愤。套着浴袍冲出浴室。傅敬尧瞪大着眼睛表示着他心中有多愤怒。而莲起不在乎的表情让他更愤怒。怒的很想学猩猩搥胸口。接着大吼着扑上去。
“今天早上我起床后很用心做了一顿早餐。土司是用平底锅煎的。为了完全控制好表面的煎脆度。你的冰箱里沒有蛋。所以我还跑到附近的超市去买蛋。真的是一路跑过去。因为怕附近超市沒有那么早开。预计好可能要跑更远。好不容易一切都弄好。煮了咖啡。以为你闻到早餐的香气起床。给我一个微笑。跟我说声早。说声谢谢。结果早餐都冷了。不香了你也沒醒。所以。我刮你的腿毛。看你会不会醒。结果沒有。我又刮你的腋毛。心想你这下应该会醒。沒想到连胡子我都刮好了。你还是沒醒。”
莲起的声音很轻脆。像是玉石相击的声音。不像一般男性低沈。倒也不会给人有误认为女生的可能。声音很轻柔。像微风扑面。听进耳里感觉很舒服。傅敬尧的火气随着莲起的声音降下來了。但心底还是有点闷。有些憋屈。总感觉一天下來。自己就是不停的犯蠢。犯错。他特别怀念昨晚把莲起吻昏过去的那个霸气的自己。
这天晚上傅敬尧还是睡在沙发上。因为当他把长裤脱掉。穿着汗衫和**钻进被窝里后瞇了一会。正在将睡未睡。意识迷离之际。突然觉得不对劲。有一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他惊吓的睁开眼。果然真的有人盯着他看。那个人就是莲起。莲起直挺挺的站在房间的一角。默默的盯着他看。
无助的盯着他看。
傅敬尧看了一眼那样的莲起心就化了。所有的不满和憋屈都在那双带着求助的大眼里慢慢化开。叹了口气。拿起随手甩在椅背上的长裤套上。下床把人牵到床边。让莲起躺下。帮莲起拉上被子。在莲起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傅敬尧轻声的说:“我去睡沙发。你不用害怕。好好睡。晚安。”
走出卧房时。傅敬尧还故意很大声的把房门给反锁了。虽然明白莲起不会担心他言而无信冲进房里。但锁门却可以让莲起安心。也许可以换得莲起一夜好眠。所以傅敬尧愿意也甘心这么做。只是。当傅敬尧躺入沙发后。他觉得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有点欣喜。因为不只是他一个人会手足无措。莲起也有无助需要他的臂膀的时候。另一方面傅敬尧又有点担忧。因为莲起连跟他同床都不敢。那他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的处男生涯。
今晚跟昨晚不同。睡觉时间已经到了。一向沾床就睡的傅敬尧却还是睁着一双大眼。各种记忆回转到脑海里。有前世的。有前前世的。有前前前世的…。一部一部在傅敬尧脑海里播放着。数着数着傅敬尧发现。他和莲起分别了不只十世。不过他回到困仙山那天倒正好是一千年整。
斗帘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个想法在傅敬尧脑子里浮起又淡去。过去的已经过去。而且是非常遥远以前的事。经历了那么多世。他早就不是红壤。若记忆里那些画面若不是属于他自己的。傅敬尧肯定会以为是高端科技合成出來。那些画面真是太不科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