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韦帅望之不减狂傲

九,信

南朝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烦了。百度 吾爱+( ??)

做杀手最忌讳的是,向雇主索取目标,然后又拒绝执行任务。雇主会认为最会保密的就是死人。尤其目标是你认识的人,是你的朋友,亲人。雇主一般会避免把这种目标交给你,如果交给你,你就只得在目标的生命与自己生命间做选择,当然,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干掉雇主。所以,那个人总是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光是有人要花大价钱要韦帅望的命这个消息就足以让他丧命。因为韦帅望以及韦帅望的亲人会好奇,是谁愿花大价钱要韦帅望死。如果他漏了半点口风,会被韦帅望及韦帅望亲人当成线头抓住,那他除了老老实实招认外,就只得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了。而他能招认的只是,我不认识那个人,只知道他在某赌场为我下注,我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到哪里去找他,他也不会再联系我,他说除非韦帅望死,他不会再现身。这种招认,能让冷家人相信吗?他们会让他继续表演辗转反侧惨叫哀嚎绝望崩溃直至死亡。

所以,那个人说他不会再见南朝,因为这种见面,会成为捕杀他的陷阱。当然如果有机会,他还会除掉南朝。

有人愿意花一百万要一个废人的命。

这个人是谁?不管谁有一百万两银子,都足够让十个南朝闭嘴的。

南朝痛苦地,不管是谁,悬赏一年都没有人拿走这笔赏金,要么是目标太辣,要么后果严重。当然最可能的是,两难俱全。

韩掌门的弟子。

韦老大的儿子。

他那一帮辣手的朋友。

他自己就是个难缠的怪物。

南朝抱着头,我不该问大生意。

我应该先拿出韦帅望的信,告诉他我想要的那个大生意暂缓。

南朝以前杀过最高身价的,不过五千两银子。那个人对南朝已经很满意。南朝向他要五万两以上的大生意,他曾竭力阻止过。他不想损失下金蛋的鹅。

南朝执意要接大生意,他干脆把整个榜单给南朝,因为他相信,南朝不可能活着回来。

南朝看了,再想退出,已经晚了。他非得声明‘这个生意我接了’不可。如不,那个人会杀了他。

其实,在他说他有韦帅望的信,他要见张文时,那人已决定杀人灭口。如果南朝当时不说生意他接了,会立刻死。

南朝在树林中,草丛里,嗅着花香听着鸟叫,苦笑:不如立刻就自杀,至少可以保住南家的名声。

南朝苦笑,自杀前,我得把这五万两银子要回来。如果要不回来,那还有什么选择,我就非接这单生意不可了

比名声扫地更可怕的,就是倾家**产。(当然这是南朝的看法,南家其他人的看法可能正反。)

不能让我爹我娘我兄弟流落街头,如果他们流落街头,他们的身价会更低,更还不起债,利滚利的债,南家再翻不了身。南朝轻笑一声,一只脚踏上贼船,再思回头,未免可笑。

南朝微笑,拍拍身上头,慢慢上马,去酒馆喝一杯。

凭栏微风拂过,秋色连波,波上含烟翠。

南朝独酌无相亲。

一个秀丽女子走过来:“请我喝一杯?”

南朝给她倒上一杯:“请。”

那女子道:“你有心事。”

南朝微笑:“我会去找个树洞倾诉。”

那女子道:“我可以做你的树洞。”

南朝大笑:“说完我会把树洞用土埋上。”

那女子揉揉自己的鼻子:“嗬,唔!”笑,支着头:“我会唱曲儿。”

南朝道:“我没钱。”

那女子笑:“免费,不然我坐冷板凳也怪难看的。”

南朝看看她:“你长得不错。”

那女子拉拉衣襟:“新人,没有头面衣服,先敬罗衣后敬人,”

南朝笑了:“你的态很老道。”

那女子微笑:“重做冯妇。”

南朝点头,沉默一会儿:“所遇非人?”

那女子轻轻捋起衣袖,一条手臂布满斑驳的伤痕。

南朝放下一大锭银子:“今天有事,后会有期。”

那女子轻轻笼住银子,微笑:“我就在对面含烟翠,步非烟。”

南朝点点头,结帐离开。

步非烟轻轻掂着手里的银子,看着离开的那个少年。本来就是看他小,哄他的。

真哄到了,倒觉得有点悲凉。

人负我我负人,下定决心向钱看,内心深处,却无比悲凉。

步非烟决定继续装温柔文静,讲述悲哀的爱情故事,赚钱原来很容易。如果什么都肯卖的话。

如果一个人连**都可以卖,过去的记忆过去的感情过去的伤痛为什么不可以拿出来卖?

南朝一进门,南朔正在院子里象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看到南朝立刻怒吼:“你去哪儿了?!”

南朝转转眼睛,二哥呢?二哥比较护着他:“唔,我去街上转转!”

南朔怒吼:“我问你去哪儿了!!”

南朝呆住,这怒火,好象有点过了。他瞪着南朔,这才发现南朔眼睛通红。

南朔一把抓住南朝的衣领:“我在问你话!”

南朝愕然:“你喝酒了?”

没有,南朔嘴里一丝酒气也没有,不过近距离说话,南朔立刻嗅到一股酒气,把南朔给气得,抬手就给南朝一记大耳光:“你***去喝酒!这种时候!你倒有心情去喝酒!吓得大哥二哥以为你出事了,到处找你!”

南朝挨了这一巴掌,倒立刻啥脾气没有了,啊,他们以为我出事了,所以急成这样:“对不起,我看你们吵得厉害,出去走走。我也担心二哥!”

南朔呆了一下,啊,对,小家伙也担心二哥,虽然买醉不是好习惯,可是小弟不是因为开心去喝酒的,也不是什么大过错,我不该打他耳光。

南朔慢慢松开手。

秋风落叶,缓缓飘过。

南朔又焦灼起来,信呢?***信呢?!

安抚完南玥,一出来,信没了,光剩信封被风吹到院子一角,安朔差点急疯了!救命的信呢?!

怂恿两位哥哥出去找四弟,然后他把方圆几千米都翻了一遍。没有。

南朔猛地抬头,问南朝:“那封信呢?!”

南朝一愣,忘了,三哥会急死。他只迟疑了一下,三哥急死比三哥送死强多了,他瞪大眼睛:“什么信?”

南朔盯着他的面孔,从眼睛到嘴角,从眼白到眼仁,然后在南朝脸上爆了一个超响亮的大耳光:“把信拿出来!”

南朝捂住脸,然后眼泪“唰”地涌出来,我漏馅了吗?我没有啊!我反应多快啊!我说谎说得多流畅啊!他这是生诈我啊!南朝委屈万状地怒吼:“你干什么?什么信?你干嘛打我?”

南朔二话不说,拧住南朝手臂,脚下一扫,可怜的南朝就跪地上惨叫了:“啊啊,好痛,放手!”

南朔把南朝怀里的银子荷包全搜出来,翻个底掉,也没找到信,暴怒的南朔把南朝的衣服扒下来一通抖,啥也没有。

南朝继续委屈地:“快放手,你倒底在找什么?”

南朔伸手把南朝拎起来:“臭小子!从小到大,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不知道什么信,你会是这反应?”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南朝的反应通常是,啊?啥信?居然有我不知道的东西?立刻回答“信我如何如何了。”诱导你继续说明那是啥信啥人来的做啥用的放在哪儿了,现在为啥急着找。

南朝无语了,我的恶趣味出卖了我。

南朔咬着牙:“交出来!我不同你开玩笑!交出来!!”

南朝内心深处仰天长叹:天亡我也!嘴巴里只得硬挺:“我真的不知道你要什么,这时候我还会同你闹?你找什么你直说!打什么哑迷。”

南朔指着南朝鼻子,咬牙:“跪着!”

左右寻找,要找东西揍人。

南朝左顾右盼,大哥二哥你们啥地方找我去了?快回来救我命啊!

兄弟两各找各的,南朝一无所获,南朔很快就找到根藤条,根据以往的经验,但凡南朝偷了他的东西,用不了几鞭子就能找回来。

南朝瞪着眼睛:“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你是说上次你写给爹的那封信?我我我,我给藏起来了,我怕爹看见生气,他最近身体不好!”

藤条抽到身上,南朝牙关紧咬,南朔怒火冲天:“你还敢说!”你现在再装这个已经晚了!

南朗与南玥找了一圈打听到小南朝在酒楼喝了会儿酒,已经回家了,两人放心地转回来。南朗教训弟弟:“你不能没事就给南朝银子,看把他惯得不成样子。”

南玥沉默一会儿:“娘过世的时候,给咱们都分了东西,没有南朝的,我觉得……”

南朗道:“你这是什么话,娘留给咱们的,是她自己的东西。爹心里有数,自会补偿他们。他才十几岁,你动不动几十两银子给他当零花?看看他喝酒赌博无所不为!”

南玥笑:“也不是啥大毛病,等下我骂他。”

南朗微微叹息:“只是……”沉默一会儿:“其实我本来想,等这混小子长大,咱们三个凑一下……”再次沉默,这回,所有钱都凑来给南玥填窟窿了。

南玥低头愧疚一会儿:“我会把银子要回来!我再去找韦帅望一次!”

南朗皱眉:“你还信他!”

南玥咬牙,不是,我不能让你们陪我去闯魔教,我自己去,我死在魔教,算是因为送信而死,他得赔我银子!信是假的,合同是真的。

南玥呆了一会儿,如果韦帅望写的是假信,为什么要拟一份那样的合同呢?

他总不是因为想同我开个玩笑,又怕我死了,所以给我上个保险?

南玥站住。

不,韦帅望不是耍我!

忽然间想起来那双痛到血红的眼睛,微笑着说:“那条手臂他还要用呢!”

南玥呆呆地,那小孩儿一向表现得太张狂无礼,所以我忽视了他的……妈的,能用善良形容他吗?

南朗“喂”一声,南玥回过神来:“我再去一趟,我……”我无论如何,会把信再弄到手。那小子会给我的。

南玥摸着自己的手臂,惨痛中他自己内心叫喊的是不要治了,就让我这样。我会不会为别人忍那样的痛?

南玥喃喃:“那小子会帮我的。”他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