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他的舌头!◎

于典的拳风劲烈, 速度极快,这一招几乎没有留手,好在宋昕反应得快, 往一侧避开, 堪堪躲了过去。

那群随行大臣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皇帝都支起了身子瞠目而望。

于典的拳头跟个大铁球一样,这一拳要是打到宋昕的脸上, 可就破了相了。

而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相对于旁人的害怕,于典有些惊讶, 他是卫所的指挥使, 身上的功夫不是花架子, 他的拳头又硬又快, 鲜少有人能躲过去。更何况, 他这是攻其不备?

于典觉得是巧合,又扑身攻了过去, 结果却都没有碰到宋昕的要害。

几个回合下来,于典心里泛起了急躁,若是动真刀枪, 还轮得到宋昕像只泥鳅一样的躲来躲去。他心内焦急,还不等调整好身型,又朝宋昕挥着拳头过去了。

就在此时,宋昕看出了于典的破绽,他借此机会错过于典的身位,反手一扣对方的手腕儿, 另一手以指为剑, 停在于典咽喉处寸余。

于典愣住了, 很快身上的力气泄去,脸色不虞地拱拱手:“是我输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刹那间发生的,几乎没人看清楚。

于典的那些手下将领们,纷纷喊问。

“于指挥使!怎么回事!”

“怎么输了?”

于典也不解释,方才宋昕戳在他喉管子上的是手指头,若是刀啊、剑啊的,他就该死了。

他是个愿赌服输的人,便闷闷地道:“别说了!输了就是输了,任凭宋大人处置!”

宋昕并不想把于典怎么样,面若微风地退回至皇帝身畔:“多谢于指挥使留手,若在战场上动了真刀枪,我又岂会是于指挥使的对手。”

于典的脸色舒展一些,却欲言又止,想了想先悻悻回到了队伍里去。

月升于云,万岁爷同随行官员、将士们同用晚膳。

用过晚膳后,宋昕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早些时候他同于典比武,虽然险胜,但还是拉扯到了背部。背上的伤还未完全恢复,为了保证在军营陪万岁爷这段时间不出岔子,宋昕打算给自己上药。

他向来不喜欢被人触碰,便未唤别人帮忙。

宋昕自顾自褪去了外袍、中衣,**出整个上半身,将药膏倒在手上,往自己的伤患处涂抹。

伤处在背上,宋昕够不着,难免要麻烦许多。忙了好半天,还是有些地方没有涂到药。他索性不再弄了,将药瓶撂在桌上。

烛光下,莹润的瓷药瓶被映照处点点莹光。

宋昕想起那日唐姻在屋内给他背上的伤擦药的情形,想起了唐姻软软甜甜的唇瓣,想起了小姑娘迷离懵懂的杏眸……

也不知道那小姑娘现在在做甚。

若是她在,便好了。

门口忽有脚步声响起,宋昕轻轻撇过头去,还未开口问是谁,房门被人咣当一声从外推开了。

“宋大人,是我!听说你吃完晚饭啦?”

于典风风火火地破门而入,旋即看见赤着身坐在榻边的宋昕,就是一怔。

去了衣裳的宋昕要显得更加健壮些,肩膀宽,身上肌理分明。

于典看过去,还发现宋昕的肩膀有一处箭伤痕迹、小臂上一处陈年的疤痕、背上是一道尚未恢复的伤痕。

宋昕这是受伤了?

他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起宋昕的伤处,背上的是新伤,伤未痊愈。再此情况下,白日里还同他过了那些招,赢了他。

由此可见,宋昕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一个小白脸。

男人,尤其是于典这样的武夫,对身上有疤的男人向来多了一份亲切。

于典直言道:“宋大人,白日里,多谢你给我在众人面前留了面子。”

“于指挥使言重了,若于指挥使出杀招,我又怎会是对手。”宋昕飞快将衣衫穿好,躲开了于典要搭他肩膀的手。

“哎,你就不要谦虚了。这次来找你,是有事要同你讲。”

宋昕正色几分:“于指挥使请讲。”

于典嘿嘿笑了两声,朗声道:“关于我妹妹,你给她娶了吧!白天咱们说好了的,我要是输了,我就把我妹子嫁给你!”

宋昕难得僵住一瞬:“不过一场比试,于指挥使,不必当真。”

这便是婉言拒绝了,可偏偏于典是个听不出话音儿的,一定要宋昕娶他的妹妹,热情得让人头疼。

宋昕大概理解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了:“的确不行,再回京师,我便要定亲了。”

失落的神色飞快染上于典的脸庞,他叹了声“可惜”,正要走,又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宋昕的背:“算了,那我帮你上药吧!”

“不必。”宋昕十分淡定,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顺势系紧了衣带。

于典“哦”了声,也没再客气,起身往外走。

忽地,宋昕叫住了他。

“怎么了?宋大人?”于典不解回头,“你又同意娶我妹子啦?”

宋昕的目光像是清晨的雾,让人安定平静,也有种让人无法丈量的厚度:“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皆为苍生黎民。于指挥使,不必过分纠结。”

于典定定看了宋昕好一会儿,感叹诚服道:“我输了,真输了。”随后扬长而去。

于典走了,宋昕躺在床榻上,第一次觉得,夜色如此漫长。翻了几个身,竟睡不着。

他修身养性多年,从未有过心绪不宁到失眠的境地。

起身自省一会儿,莫不如干脆了结了症结所在。

宋昕走到桌案旁,铺开纸墨,款款落了笔,笔尖儿经过那个熟悉的名字,莫名踏实起来。

“姻姻,见字如面……”

唐姻展开书信,看了眼书信落款的日子,是十日之前的。

宋昕所在的军营就在京师城外,离唐姻不算远,只不过从军营往外递家书规矩甚多、颇为麻烦,诸多随行朝臣想来只在外一个月,便干脆不写了。

唐姻也没想到,能收到宋昕特地寄给她的……“家书”。

“也难为他惦记着你。”唐妘给妹妹摇着扇子,一双狐狸眼,满是宠溺与调侃。

唐姻的二姐姐唐妘这日住在煦园,万岁爷不再京师城内,这一个月,由太子监国。慕桢十分繁忙,唐妘与他同在太子府里都不常能碰面,唐妘干脆请示太子,来煦园小住几日。

唐姻一字一句在看着书信,宋昕同她讲了一些在卫所的所见所闻。

譬如卫所将士们的大义凛然的气魄,譬如和于典指挥使的比武。

唐姻小小揪心一下,表叔的伤还未好呢,比武的话,会不会严重?

她继续看下去,又看到宋昕提到于典想要将其妹妹嫁给他,眉眼轻轻一皱。

唐妘看过去,扫过信上内容,笑了声:“我小妹妹吃味了?”

“才没有。”

唐姻只是觉得宋昕这样的人,就算走到闻不着女子香的军营里,还会被莫名被惦记。

第82节

以前她觉着这是正常的,表叔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物,自然会有许多人为之倾倒。

可自从她对表叔动了那些心思,有时候,有些情况在她心里就变了味儿了,酸味儿……

小姑娘将信叠好,仔仔细细放回到信封里。她想见表叔了,唐姻望着西北的天际,那是军营所在的方向。

一旁的唐妘注意到妹妹手上的镯子,拉过唐姻的手腕,问道:“这镯子漂亮,哪来的?”

唐姻垂下头,轻轻摸了摸:“是……是他给我的,这是他祖母留给他的物件儿。”

唐妘眼神一亮,捏了捏小妹妹的脸:“信物都交给你了,这便是叫你放心,宋大人这个人,虽说看着冷淡了点儿,不过为人还是可以放心的。”想了想,唐妘又问:“信物都给你了,那他什么时候来提亲?”

提亲这个词对于唐姻来说,已经不算遥远,可是却有一种奇妙的陌生。

她试图想象一下嫁给宋昕后该是什么样的情形,想象不出,心头却觉着悸动,若是日日能见着表叔,似乎也很不错。

入了夜,唐姻回了自己的屋子,烛灯下,唐姻纤细的指尖捏着绣花针给手中的海棠云纹腰带落了最后一针。

被火烧过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腰带上的海棠纹与修补采用的竹纹相互交错、遮挡、缠绕。

唐姻展平腰带,对着光晕比了比,只待宋昕回来,亲手交给他。

日长似岁,重阳节前几日,万岁爷终于携众多大臣返回京师。

百姓们纷纷聚集在长街两侧,迎接万岁爷,唐姻也在其中。

万岁爷的仪仗率先过去,百姓们纷纷叩拜,而后,才是众朝臣的队伍。

今日来此迎接仪仗的,多是妙龄少女,小姑娘们听说能看见那位仙气飘飘的探花郎,早早就等在长街两侧了。

宋昕在京中,向来是被女子们讨论的话题,尤其是他的婚事。

“你说宋大人会去什么样的女子呀?他都快二十二了吧,也该娶妻了。”

“你没听说,有人说宋大人似乎有了心仪之人,打算定亲呢。”

“是吗,是哪家的女子?”

唐姻正听着身旁几个姑娘们闲聊,远远的,就看宋昕身骑白马如轻云出岫,踏着粼粼晨光缓缓而来。

“来了,来了,看看,那个是宋大人吗!”

唐姻抬眸远远望,只是一瞬,便对上了宋昕的视线。

男人是晒不黑的肌肤,一个月的烈日赤阳并未让宋昕晒黑一点,只是比离开前又壮了些,肩宽腰窄,依然风度翩翩。

见宋昕的目光落过来,唐姻身旁的姑娘们发出低低的娇笑:“咦,宋大人看过来了,他在看谁呢?”

“不知道呀,他来了,快快,宋大人过来了!”

男人越来越近,唐姻的心头砰砰跳着。

宋昕的目光注视着她,不知要做什么。

很快,停在了她面前,男人正欲开口,远处却传来一声马匹的嘶鸣。

一个红衣的女子策马而来,拦住了宋昕的去路,挥手扬鞭。

长鞭画出一道弧线,发出裂空之声:“宋大人!好久不见。”

鞭子擦着鼻尖儿掠过去,吓得唐姻后退了一步。

她抬头看过去,红衣女子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姑娘,她的样貌姣好,气质高贵,一双圆圆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能在从皇帝仪仗迎面而来,大概也不是寻常之人。

果然,那女子后边的话,表明了她的身份。

“宋大人一只躲着我,竟要我亲自拦你才能见一面,难道是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么?”

公主?

万岁爷有十几个儿子,而公主却只有三位。

德宁长公主、德佳二公主、德阳三公主。

德佳、德宁都已有了驸马,能当众拦路又手持鞭子的,无疑就是与她同岁,最受万岁爷宠爱的德阳三公主。

可是德阳公主拦着表叔做什么?

她想起来了,似乎德阳公主先前很喜欢三表叔来着,万岁爷还曾有过为两人赐婚的打算,只是被表叔拒绝了。

她隐隐约约听二姐姐说过,自从表叔这次回京,德阳公主一直在找三表叔,表叔都没见她。

所以,德阳公主是因为是在寻不到表叔,才在今日来拦着他。

唐姻有些好奇,干脆缩在人群里。

德阳公主见宋昕不理她,脸色又差了几分:“宋大人,你怎么不回本公主的话!”

宋昕眉心皱着,冷眸落在险些碰到唐姻的鞭子上:“公主殿下,麻烦您让开。”

德阳越发觉着不爽,她堂堂三公主,还从未吃过这样的憋。

“宋大人,你、你别不识好歹!我可是父皇最喜欢的女儿,我来迎接你,你怎么还——”

话音未落,宋昕却调动了马头,马儿退后几步。男人的面色十分严肃,看不出一丝破绽。

缓缓道:“公主慎言,臣已有家室,无需公主来接。”

周遭的百姓呆住了,德阳呆住了。

从来没人听说宋昕娶了亲呀。

德阳觉着宋昕在敷衍她,分明是因为不想同她讲话。

她攥紧了鞭子,昂着头道:“不可能,宋大人娶了哪家的女子?我怎么从来未曾听闻?宋大人,你莫不是在诓我?”

宋昕似乎有所意料,眼眸微微一瞥,落在了熙攘的人群之中,落到了唐姻的身上。

唐姻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热闹,不然不看了吧。这热闹,怎么看着看着,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有些不知所措,想溜,可身后看热闹的百姓太多了,她退不出人群之外。

就看宋昕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上唇下唇轻轻一碰,朝她伸出了一只骨骼鲜明的手。

“夫人,上马。”

这“夫人”二字一出口,人群立即静了下来,“唰”地一下退开,唐姻孤零零地站在了空地上。

唐姻看着面前的手,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握了上去。

小姑娘被宋昕轻轻抱到了马背上,男人在她身后环着她,温柔地嘱咐她握紧身前的马鞍。

也不顾目瞪口呆的德阳公主,驾马离开,甩开了身后炸了锅的人群。

离得远了,身后的嘈杂消失不见,只有马蹄踏着地面的声音,清脆、清晰。

她靠着宋昕的胸膛,淡淡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夹杂熟悉的檀香。表叔这一个月从卫所回来,虽说看起来瘦了些,但胸口好像比以前更结实了。

她回过头看了看,没人跟过来,疑惑又担心地问:“表叔擅自离开队伍,这可以吗?”

宋昕紧了紧缰绳,放慢了马匹的步子:“没事,本就准备中途走的,已经提前禀明万岁了。”

唐姻这才“哦”了声,扭回头,敛着下巴,一手攥着马鞍,一手百无聊赖地捋着马儿雪白的鬃毛:“那……表叔,这个月在军营里累吗?”

唐姻没提刚才的“夫人”事件,她猜测那声夫人只是因为“江湖救急”,这一个月不见表叔,唐姻有些想他,可是,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宋昕无声笑了下,薄唇轻吐:“累,好累。”他嗓音低沉:“心里太想你,累的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这是朝煦园后门方向去的林荫小路,好一会儿也看不见一个行人。

唐姻从未听宋昕说过这样露骨直白的话,在她的印象里,宋昕似乎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二姐姐说过,越是表面上斯文的男人,实际上无人之时越是赤白。

这所谓的“实际上的赤白”,二姐姐从未向她详细解释过,只是说,待你成婚之后,便自行知晓了。

也许二姐姐所说的,难道就是表叔现在的样子?这样子的甜言蜜语吗?

可是唐姻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这种话莫名地悦耳,也莫名让她耳垂发烫。

唐姻不知所答,照例脸红:“那、那辛苦表叔了。”

男人勾唇,好一声……辛苦。

宋昕收紧了双臂,抱紧了怀中的娇小女子:“既然辛苦,表叔需要一个补偿。”

唐姻哪里知道宋昕对她的坏心眼儿,立刻正色起来:“表叔,您说。”

“作为补偿……”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唐姻的肩头:“姻姻要快些嫁给我,好让我名正言顺的叫你夫人,好么。”

宋昕在卫所里不如再府里活的细致,无法日日净面,故而生了胡茬也没来得及剃。

那薄薄的胡茬轻轻蹭着唐姻的脖颈,唐姻觉着脖子有些扎,刺痒痒的。她躲了躲,微微侧过头,想回答宋昕的话,脸颊却意外碰到了宋昕的唇。

唐姻一顿,睁大眼睛,眨了眨,有点儿不知所措。

宋昕却眸色微变,近在咫尺的眼沉沉地望着她,越来越近。

好像是在说,是你勾我的。

“唔……”

来不及思考,男人冰凉的薄唇便覆了上来,那种熟悉又陌生的触感充斥在唇畔,似乎要把这一个月的相思通过这样的吻补回来。

不容置疑,也拒绝不了。

唐姻先是惊讶了一瞬,很快便放松下来。

与上次的紧张不同,小姑娘开始尝试享受这样的感觉。宋昕的味道很好闻,动作也轻柔,马匹一步步地往前走着,那样的颠簸让她晕乎乎的,恍若乘在天边的云端。

唐姻的睫毛颤了颤,闭上了双眼,身子也开始发软。

只是片刻后,她的眼睛便猛地睁开了、瞪圆了,浅褐色的瞳孔骤然缩紧。

清清浅浅的微风细雨,怎么忽然变成了狂风骤雨,像是攻城略地一般,充斥着索取、占有。

怎么、怎么回事?上次她分明没有……没有吃到表叔的舌头!

宋昕的动作没有停下,他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可爱的反应,偏偏是这份懵懂,却越发刺激着他攫取着属于唐姻的气息。

即便如此绵长的吻,也无法让他满足。

宋昕自诩并非一个重欲之人,他修身养性多年,自以为食色性也如云烟,入不得眼,更入不得心。

终究是他高估了自己,近乎贪恋地想要的更多、更多。

若非小路即将走到尽头,尽头便是闹市,他根本不想同她分开。

第83节

宋昕停下了动作,与唐姻渐渐拉开距离。

他好想娶她。

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新鲜的空气重新冲入唐姻的胸口,她向前扭回头,脖颈子发酸,抿着唇,嘴巴也酸。

宋昕沁凉的手覆盖上唐姻细细的颈子,一下又一下,贴心地帮着小姑娘揉着。

“这次,是辛苦姻姻了。”

男人的语气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可唐姻总觉得宋昕又在逗她。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却不服地反抗道:“表叔,以后若是还……还这个,您便净了面。”她揉了揉被胡子扎疼的唇,“我扎得疼……”

“好,我答应你。”宋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姻姻不喜欢,我便不蓄须了。不蓄须,便能永远……”

“永远什么?”唐姻回头,发现宋昕盯着自己的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掉入了宋昕的圈套里了。

小姑娘负气似的转回身去,再不回头,也再不说话了,只佯装生气。

小兔子这是真生气了?

宋昕看着眼皮子底下的发旋儿,弯腰贴近了些,声音放低:“母亲要我与程清婉定亲、于典要把妹妹许给我、三公主纠缠我……这些姻姻都无动于衷,我还以为姻姻是不会生气的。”

男人的语气有点儿可怜,可怜的好像唐姻没有因为这些事情生气,像是她错了似的。

“又不是你招惹的她们,我为何要生气。”听不出是真心还是气话。

“那姻姻连醋都不吃,姻姻是不是不喜欢表叔?”

“才没有。”唐姻立即否认。

宋昕追问:“是没有吃醋,还是没有不喜欢表叔?”

唐姻知道宋昕这是又要开始挖坑了:“没有……不吃醋,也没有……不喜欢表叔。”

“那姻姻,以后要保护表叔,若是谁再惦记表叔,可要替我将人赶走。”宋昕煞有介事,诚恳,又像是哄人。

唐姻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算了,她反正也说不过他。

很快,两人到了煦园的后门,宋昕抱唐姻下马,小丫头稳稳落地后,将早就绣好的腰带拿了出来。

“表叔,这腰带我绣好了,送给您。”

唐姻将腰带托在双手之间,举到他面前,小姑娘太乖了,乖得他想将她一口吃掉。

宋昕忍住再次亲吻唐姻的想法,接过腰带,腰带上的竹与海棠的纹样缠绵交错,彼此纠缠。

他很喜欢。

他将腰带小心收好,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姻姻,明日表叔也有礼物要给你。”

作者有话说:

乖女鹅:什么礼物呀~

宋总:把自己五花大绑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