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住院期间5
“哥，你别在部队就在研究恐龙吧？”孟虎说，“弄得自己象个专家似的。”
“你看电视，看会不会讲到。”孟龙说。
电视里面正在说着：科学家认为跑得最快的恐龙有两条很长的后腿，体形纤小灵巧。在英国发现的高脊恐龙，还有南非发现的恐龙都是跑得最快的植食性恐龙。
“你说老虎和狮子谁是王？”孟虎又问。
“你见过老虎和狮子决斗吗？”孟龙问。
孟虎摇摇头。
“说是，老虎生活在亚洲，狮子生活在非洲，谁见他们斗过？但是，因为老虎生于山林，凶猛敏捷，而狮子生于草原，心情较开朗，雄狮又散慢，敌不过老虎。”孟龙说。
“那么说，还是老虎是王。”汪洋说。
孟龙笑着，点点头。
孟虎瞟了汪洋一眼，汪洋其实感觉到他在看自己，但是她不好意思往那边看，看到他那张脸，她就会愧疚得慌。试想一下，要是自己的脸成那样，腿成那样，该多么伤心呀？
汪洋还听到孟虎从算孔中挤出的“哼”声，她把眼睛放在电视机上。孟龙见他们两个都不言语了，也不说话。
“你妈走了？”这时候，顾寅和人妈妈过来了，顾母问汪洋。
“她回家做饭去了。”汪洋笑着回答，“阿姨请坐。”
“医院催你们交费吗？”顾母又问。
汪洋摇摇头。他们进院的时候，网吧老板拿了二千元出来，不出三天就用完了吧？
“我们的钱已经用完了，你的可能还没有吧，我去找网吧老板，他说他也只能尽到这个能力了，现在他的网吧已经关了，他自己又在住院。”顾母说。“我要跟你妈商量一下，这个事情怎么办。”
“她等会就来。”汪洋回答。
顾寅坐在汪洋的**，问汪洋：“你看着好好的，应该可以赶上上课了。”
“我比你还麻烦。”汪洋说，“你要是上课了，我不能去，你帮我抄一下笔记。”
“那是当然的。”顾寅回答。
“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发扬风格。”孟虎说。
顾寅看到隔壁**也是一个年青人，主动接他们的话，他很高兴地说：“就是，何况是举手之劳的事。”
“你肯定一直乐于帮助女生吧。”孟虎说。
“男生女生都一样。”顾寅老实回答。
汪洋知道，孟虎那冷冷的语气中，决不是什么好念头，她就不想让顾寅跟他说话，对顾寅说：“你都已经欠药费了？”
“不知道。”顾寅回答。
“每天都有药单，可以看的。”孟虎又是不屑地说。
“你们这事可以找网吧，而且，你们学校不是还有保险吗？”孟龙说，“网吧根本不应该放你们这些未成年人进去，他肯定要负责任。”
“要是他们说我们是打架的呢？”汪洋问。
“派出所会调查的。”孟龙说。
“那现在医院都在催药费了，找谁要呀？”顾母连忙把注意力放在孟龙身上了，他是一个年青人，现在年青人有市场，他们这一辈的人都成老家伙了，说的话也不如年青人有效。
“这些天放假，肯定没有人处理，你们先拿钱出来，先治疗再说。”
顾母听到这话，好象孟龙就是政府官员，而且是那种说话算话的官员，心宽了，对顾寅说她去买饭了，就走出病房。
顾寅坐在汪洋的**，脸转向孟龙和孟虎，客气地说：“门卫叔叔，你也来照顾病人？”
“你也是仁德的学生？而且是高一的新生？”孟龙问。
顾寅点点头，汪洋介绍说是他们班的班长。
“哟，班长，干部呀，不错。”孟虎又是冷哼哼地说。
“不错不错，小伙子，好好读书，会大有作为！”孟龙笑呵呵地对顾寅说，“看到你们现在幸福的读书时光，我就后悔没有晚生几年，看现在的条件多好呀！”
因为有了顾寅的加入，病房里的气氛好象活跃多了，虽说孟虎时不时地冷哼几声，但他们的交谈还算热烈，顾寅跟孟龙谈得很投机，汪洋都挺佩服顾寅的：一个小孩子，居然跟大人谈得这么高兴，谈什么都能接上话！
几个年青人在一起，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天就黑了。汪母前脚刚进病房门，孟母后脚也跟进来了。汪母看到顾寅在，对他说：“来来，我煮了点汤，喝一点。”
“谢谢阿姨，我妈去弄饭了。”顾寅说。
“莫客气莫客气，碰上就吃一点。”汪母仍然非常热情地邀请。
“真的谢谢，我妈带来的又会糟蹋，呆会你们又不够。“顾寅说。
“这小伙子，还这么讲究。”汪母慈爱地说。
顾寅看着他们吃饭，回了病房。
晚上，孟母回家了，她已经连续守了两个夜了，儿子身长体高，她有点吃不消了。今天轮到孟龙来值夜班了，孟龙说：“我好不容易放假，想睡个安生觉，你又弄出这种事来，要搅我的睡眠。”
“谁让你不回家。”孟虎没有感激之言。
“你想把你老娘我累坏吧。”孟母正要出门，听到小儿子的话，又转过身来，“我今天晚上可要美美睡一觉罗。”
“你别不是要在麻将桌上睡一觉吧？”孟虎说。
“你说对了，我正有这意思，都是你，都让我戒赌几天了。”孟母说。
“你多赢点钱，给我买辆新车。”孟虎说。
“你还惦记你的车？”孟母本来已经走到走廊上了，听到这话，又“呼”地一个转身，瞪着双目。
“那车不是都烂了吗？”孟虎说。
“你死了那条心！”孟母坚决地丢下一句话，走了。
孟龙看着孟虎，哈哈地笑，笑了一阵，看到孟虎一个劲地瞪他，他才止住笑，说：“你再不要提骑摩托车了，如果还骑，总有一天，妈会吓出心脏病来。”
汪洋听到这些话，心里非常不安，思想斗争N次之后，她勇敢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是我走到那里，他也不会往墙上撞。“
“你知道呀，我说你不知道是你的错！你终于认识到自己错了，这么多天了，居然到现在才来道歉！”孟虎突然一阵机枪扫射，语气非常激动，把汪洋惊得目瞪口呆。
汪母听到孟虎的话，看到孟虎的神情，再看汪洋的神情，才恍然明白，原来这两个孩子是认识的，可能，这男生的住院，还跟自己的女儿有关，于是仔细地问汪洋事情的经过。
“这事也不怪汪洋，本来那个个台阶陡，在上面看不到在台阶上行走的人，只有到近前才能看见，那里根本就不是机动车道，他要逞能逞强。”孟龙对汪母说。
“不管怎么说，如果汪洋不出现，他也不会摔伤，这里有几百块钱，你拿着给他买点营养品吧。”汪母把几张百元钞票递给孟龙。
“不用，不用，这都是他自己惹的祸，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孟龙推辞。
汪母见孟龙坚决不肯收，想着以后再买点什么礼物，也就罢手了，却狠狠地对汪洋说：“你自己想一想，自从进仁德高中，这么短的时间，你惹出了多少事呀？”
汪洋垂着眼帘，不做声。
“你也不要怪她，本身她也没有什么错，也不是她的责任。”孟龙说。
“人倒霉了，喝凉开水也会塞牙的，所以，以后你还是要小心为好。”孟虎又冷嘲热讽。
“是是，你说现在这社会不乱，大事小事却不断，以后还是要小心为好，看来，一定得住在学校，学校里面安全！”汪母对孟龙说了许多在学校要领导老师关照之类的话。
“这是学校应尽的职责，你放心，我在学校当保卫干部，一定会把治安搞好，您就放心让她在校住宿。”孟龙说。
晚上，汪洋想看电视，但怕影响同病房的人，也就在十一点钟的时候关了电视。
电视关了，灯也关了，妈妈睡在她脚的那一头，因为病床太窄，母女两虽说不胖，但想睡踏实安稳却不容易。汪洋睡不着，又不敢随便翻身，怕影响妈妈睡觉。
她闭着眼睛，想着母亲对孟虎的态度，越想越觉得自己犯了大错，害了孟虎，心里难过，加上担心孟虎会成残疾，又觉得不安，再一想，又怕孟虎出院后会找自己麻烦，便有害怕。担心和害怕，弄得她怎么也睡不着。
一点钟的时候，她听到病房门有响动，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她以为是哪位的亲人这时候来探访病人，但没有睁眼。
病房里没有问话声，也没有拉灯，而且有一个微弱的灯光一闪，她把眼睛睁开，看到一个小型手电，闪了一分钟之久，立即熄灭了，那手电在一个黑衣人的手中，那黑衣人戴了一副眼镜。
奇怪，谁这个时候进来，不拉灯也不说话呢？而且在黑暗之站着也不做声？汪洋正想问是找哪个的，那人把手伸向了第一床的衣服，摸索了一阵，放下，又把手伸到那个躺在一个折叠椅中的头部，摸到阿姨的小包包，手在里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