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飞车游戏2

汪洋笑了笑,方正老师说:“就这样定了,你去准备吧!”

她自己就这样接下了重担?这是汪洋吗?在初中的时候,这种事从来轮不到自己的汪洋?只是静静躲在别人背后的汪洋?

既然班长和班主任都相信自己,就象顾寅同学说的:我高中三年,身份变成了高中生,为什么不变换一种精神面貌?高中,跟初中肯定有很大的区别,不管是学校管理还是教学方法上,我为什么总是做一只丑小鸭,而不向白天鹅靠拢?

想一想,下午就要开大会了,她才刚拿到发方稿,应该好好努力,不要辜负了老师和班长的信任!整个中午,她就在背诵发言稿。下午,开大会的时候,她本来可以不带稿子上台的,但是怕到时候会有哪些记不住,毕竟是七八千字的文章,万一到时候自己大脑缺痒,短路了怎么办?

她把稿子带了上去,拿在手上,而手放在主席台下面,一直没有伸到台上来。

方正老师因为这件事,真是对她刮目相看。他带头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能够短时间,把那么长的稿子记下来,不是一般的记忆力,而且,能够在台上心不慌、手脚不抖,面对着这么多的人,也不是一般的胆量!

方正老师亲自迎接她下台,对她伸出了大拇指。

“老师,我觉得自己有许多地方念错了。”汪洋自责地说。

“没有呀,很流畅、很连贯,而且吐字非常清晰,台下都安静得没有一个人说话!”

汪洋的心里,舒了一口气。

但是后来散会后,她总是感觉自己错了许多,有一些前言后语错位,于是拿了发方稿,一边走一边背,来到足球场与篮球场的花坛边,坐在台阶上,对照着稿子检查,哪里错了。

汪洋全神贯注地看着稿子,发现真有一些前后错位的现象,而且,还有一些稿子上没有的字或者词,也是她现场加进去了,怪不得,这就是老师觉得没有问题的原因。

她在心里笑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外来重物压倒,头发全挂在那些细枝上了。

“是谁呀,我的头发!”汪洋大叫。

孟虎听到声音,才知道自己撞上了一个人,连忙爬起来。

这时候,打篮球的、踢足球的,都停下了,因为一辆摩托车飞倒,而且是想跳上台阶时飞倒的,大家肯定有兴趣。他们围拢来,正看到孟虎离开汪洋的身子,于是大笑起来。

“笑什么呀?”汪洋知道同学们在看热闹,“我的头发!”

她这一叫,便有同学上来帮忙,可惜都是些男生,笨手笨脚的,那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全缠在刚修理不久的枝杈上,不那么容易拨下来。

“你们慢点。”汪洋说。

“对不起对不起!”孟虎连也帮忙弄头发。因为夕阳的余辉正对着这里,汪洋闭着眼睛,孟虎一时着急,也没有看清楚是谁,手慌脚乱的替她弄,几个同学七脚八手,总算把汪洋的头从枝丛中抢救出来。

汪洋一张开眼,看到是孟虎,恼火地问:“是你撞了我?”

孟虎看到是她,也恼火了:“你哪不好坐,坐在这里,你看这里有女生吗?”

汪洋一看,也是的,平时她因为放学要经过这里,所以,往这地方走已经成了习惯;又因为她们军训、上体育课也都在这里,坐在花坛边的地板砖上,也成了习惯。她就是因为习惯,而且心里一直想着稿子的事,才自然而然地走到了这里,并坐下了。

“好笑了,这里是同学们活动的地方,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汪洋一看到摩托车,于是象抓到了罪证,说,“好呀,你竟敢在这种地板砖铺的地方骑车子,地板砖压坏了怎么办?”

“你管我哩,我想在这里骑。”孟虎说。

“你想骑就骑,这里没有规矩了,校规是干什么的?”汪洋说。

这些同学看到他们两个人都杠上了,也有一些不那么喜欢看热闹的,对汪洋说:“看你脸上都划了印子。”

汪洋这才感觉到脸上有些痛,用手一摸,真是觉得有点受阻,而且痛,于是气恼地说:“好,我脸破相了,你赔我的脸。”

赔脸!大家听到这里,那些不想看热闹的也笑起来,都是些半大的孩子,都笑得特别开心、放肆。

“血,你脸上有血!”一个男生大叫。

“血,妈呀!”汪洋大叫一声,眼泪就出来了。

“不是你,是他的脸。”另外一个男生说。

“我的脸,谁赔我的脸?”孟虎也大叫。

今天可真是听到新鲜说法啦,所以,那些散了的,又都跑拢来,继续看着他们笑。

汪洋用两只手十个手指理着自己的头发,梳理利索后,便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一只手指着孟虎的脸:“呀,血真多,好大的口子,赶快,去输血,你是什么血型?”

汪洋说这话的时候,一点笑容也没有,孟虎用手去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感觉,便把手放到眼睛下面看,只有一点血迹,他连忙问:“哪里哪里?”

“你的头上。”汪洋说着,想去找镜子照照自己脸上怎么样了,就离开了。

孟虎又用手摸自己的头,那些男生都看着他笑,有一个认识他的说:“没有血,她吓你的,你的脸要不要上药呀?”

孟龙老远见一些学生围在一个地方好长时间都没有散,而且站的地方又不是闲谈的好地方,也朝这里走来。

“孟虎,你在搞什么?”孟龙一看摩托车倒在枝丛中,孟虎脸上有血印子,就猜他肯定是摔了,连忙去看他的伤。

“哎哟哎约。你这脸惨了,要破相了。”孟龙一脸愁色,“英俊王子要变丑八怪了!”

孟虎一听哥哥的话,脸都白了。别看孟虎长得黑,他平时挺注意外貌的,极喜欢臭美,平时脸上要是长了个粒粒,肯定会惊叫连连,要弄药把它消灭掉。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黑,他是每天故意在外面跑,打球呀,骑车呀,只有肤色是健康黑红色,才是男子汉,细皮嫩肉白呼呼的算什么男子汉?

“哥,快带我去医院,去人民医院。”孟虎说。

孟龙去弄摩托车,一看,摩托车有一块外壳掉了,连忙把摩托车推到平地,也不管孟虎,孟虎叫着:“哥,好了没,快带我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摩托车坏了。”

“是摩托车重要还是我重要呀?”

一些没有散的男生,都偷偷发笑。孟虎见哥哥只顾摩托车,用手去拉他。

孟龙把孟虎带着,往校内走。孟虎又说:“去大医院。”

“我们的医生医术高明得狠。”孟龙说,“瞧你那小样,一点小伤,最多留下一条口子,象蜈蚣一样,挺有特点的,走到哪儿都知道是孟虎,怕什么?”

“快快!”孟虎也懒得理哥哥了,既然哥不带他去大医院,他自个儿跑快点,找医生消炎去,免得耽误了治疗。

医务室是个女医生,是刚毕业三年的女医生,看到孟虎虎虎生风地走来,大声叫着:“医生快帮我看看,看会不会破相。”

医生抬眼一瞧,不紧不慢地去拿棉签。

“会不会破相呀,医生?”

“这点小印子,擦破了一点皮,你只要按时换药,不让它感染,一点印子都不会留下,即使留下了,不出半年就会好。”

“真的不会破相吗?不会留疤吗?”孟虎又问。

“会留下一块大疤,给你留个纪念,看你还乱来不?”孟龙走进来说。

女医生看着孟龙,孟龙对医生说:“她是我弟弟,平时挺爱美,所以我故意说要破相,吓吓他,每天骑着个摩托车。”

医生帮孟虎消了毒,上了点消炎药。

孟龙出门的时候,说:“你把一块地板砖弄坏了,准备赔二十块钱,要不,自己搬一块砖来换上吧。“

“你去,我要上课了,哪有时间。”孟虎说。

“你明天中午去弄。”孟龙说。

“我中午要休息。”孟虎又说。

“去市场买一块砖要几分钟?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承担!”孟龙说。

孟虎一看时间不早了,也不想跟哥哥多磨蹭,说了一句:“去就去。”

去教室的时候,他一只手把脸捂着,右脸上有一条两寸长的印子,浸出了一些血迹,因为没有上多少药,也不用缠纱布,所以,那脸但是些黄色的药印子。

撒月看到他脸上跟平时不一样,一个劲死瞅着他的脸,孟虎死死用巴掌捂着脸,不让同学们看。可惜,做作业的时候,他没有手捂脸了,大家还是侧着脸、扭着头,歪着脑袋,把他的伤看进了眼里。

放学的时候,孟虎去哥哥那里骑摩托车,哥哥不让他,要他步路走,说是摩托车坏了。孟虎去一摸一弄,知道是好的,在桌上抓起钥匙,骑着摩托车就走了。

“记得,地板砖!”孟龙叫着。

“知道了!”孟虎把手一扬,出了校门,一边骑着摩托车还一边哼着无名小调,因为他想到一个可以继续在那里练飞车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