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租房的室友除了大叔,还有一个画家、一个眼镜男以及一个卷毛男。其中卷毛开淘宝店,经常要用数码相机给商品拍照。
“你技术不错嘛。”我欣赏完卷毛的照片夸赞。
“还好啦。拍得多了,熟能生巧。”卷毛谦虚。
“来,让我看看你最得意的作品。”
“不太方便呢。”
“为什么?”
“这么说吧,如果哪天那些照片流传了出去,我就要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了。”
……到底是什么照片啊超在意的!而且为什么它们会是你的代表作啊!
【寻苹果启事】
夜已经深了。415宿舍进入了睡觉倒计时。
“大卫,今晚你又要**吗?”锅炉工问。
“是的。”大卫骄傲地一抬下巴。这货**多年,刚认识他时还比较收敛,熄灯后盖上被子才偷偷将自己扒光,第二天醒来再将卸下的装备悄悄穿戴一新,方才爬出被窝。为了不被我们嘲笑,他付出了多大心思呀。可是随着大家越来越熟,丫现在宽衣解带完全不避讳的,排长不止一次怒斥大卫闪瞎了他的老花眼。
“那么就给我们来一段**吧!”我提议。
“哥已收山多年,本该心如止水,念在大家室友一场,就破例表演一次吧。”大卫将食指在唇边轻轻摇晃,眼神魅惑迷离,轻轻扭动起曼妙的腰肢……
就在素有“大学里的疯人院”之称的415又将上演一例变态日常时,门忽然被踹开了,风风火火闯九州的武则天险些将大卫吓出排泄障碍。
“你你你有没搞错!”大卫捂住羞处,语无伦次。
武则天看都不看他(这种目中无人深深刺伤了大卫,使得他的羞耻心迅速转变为一种不甘),劈头就问我们:“看到果果没?”
“果果”就是小苹果,受欢迎指数在全校都名列前茅的妹子。谈不上貌若天仙,红扑扑的圆脸和乖巧的萝莉气质还是萌杀一片。每次出场都自带BGM:“你不要这样地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其粉丝自称“苹果汁”,日益壮大的人数有向邪教发展的趋势。跟花美男一灿一道,并称我系两大镇山之宝。
415的苹果汁除了明目张胆的烂操和大卫,还有低调的八达与老蜗。大卫立刻问:“小苹果怎么了?”
“失踪了!”武则天一挥手,这货虽然五大三粗,对闺蜜却心细如尘,“下午起就不见她人,吃晚饭了也没回,要睡觉了也没回,给她短信电话也没回!”
我们学校自由到逆天,夜不归宿的红男绿女一抓一大把,但乖乖女小苹果也会来这一套?一灿理智地分析道:“口棱肥家去了,兰后叟机甘好没电佛丢了(可能回家去了,然后手机刚好没电或丢了)。”
“回家怎么也不说一声?”武则天嘀咕。
“你是她妈喔?”排长嘲笑武则天的大惊小怪。
“好了好了。”容嬷嬷忙打圆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小苹果不是孩子啦,别太担心了。”
武则天瞪了排长一眼,不爽地走了。
于是这个插曲就结束了,我们催促大卫继续表演。大卫虽然有些在意小苹果的下落,但还是非常专业地翩翩起舞……
415的人民一般在一点左右入睡,因为熄灯后总还要扯淡一番的。当然,游戏狂老蜗不受时间限制,他会一直玩到太阳出来才瞑目。
我进入梦乡没一会儿,听到谁从**弹了起来,脆弱的床板嗡嗡作响,然后那人的脑袋撞到了天花板。“哎哟!”这动静把睡下的人都给吵醒了。排长当场发飙:“八达!就算梦到毛爷爷也不要太激动!”
只见415的头号穷逼八达穿着一条裤衩站在**,一手搓着头上的包,一手拿着一部——数码相机。
诶这人不是在睡觉吗怎么拿个相机,他是在被窝里摆弄相机吗那是要拍什么喔忽然感到了变态的节奏!……不对,这之前最大的疑问是:他哪来的相机?
“小苹果!小苹果!”八达大叫。
“冷静点!我也很担心她!”大卫说。
“小苹果在相机里!”
【快到我相机里来!】
八达是在下班路上捡到那台数码相机的。
在啃德基打工以来,八达的经济状况已经改善不少,但一身浓墨重彩的穷逼色还是舍不得褪去。比如他还是以泡面为主食,我们看了劝道你现在完全可以奢侈一点啊!八达闻言一咬牙:“就听你们的吧!”
于是他往泡面里多加了一点开水。
……等等这是什么奢侈的方式啊喂!!!
这样的八达当然还是很喜欢占小便宜的,所以当他穿过学校的小花园发现草丛里躺着个疑似相机的事物时,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高速度将它抄入怀中,而完全没有想过胸前飘动着的鲜艳的红领巾。
八达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可耻,所以他谁都不告诉,夜深人静闷在被窝里研究那相机。他不知道这相机什么牌子,只是欣喜地发现它是能用的:按下某个按钮后屏幕就亮了!然后,他就看到了小苹果。
“八达,人类之中你也算最不要脸了。”听完这个视节操如粪土的故事,容嬷嬷痛心疾首。
“但是小苹果在相机里是什么意思?”烂操问。
“你们自己看吧。”八达递上那貌不惊人的相机。视窗上显示的人正是小苹果。
……她正冲我们手舞足蹈!画面上还有小字浮现!
……这是什么情况?这不是照片是视频?数码相机的确也是可以录像的,但没听说过还能配字幕啊!
“那些字说什么?看不清楚。”排长眯着眼说。
“接到电脑上放大了看!”老蜗说。
锅炉工找来条数据线,把相机跟老蜗的笔记本连接在一起。本来我们是想把照片复制到硬盘里的,但不知为什么执行这个操作后,相机里的照片就不见了。“复制”变成了“剪切”。
但我们总算可以用较大屏幕看小苹果的音容笑貌了。的确是她,那饱满欲滴的苹果脸令人恨不能生啃。我们也看清那“字幕”了,写的赫然是:
“放我出去!”
“讨厌!”胆小的容嬷嬷一声娇喘,“是谁做出这样的恶作剧!”
没想到照片上的字幕立刻变了,配合小苹果的挥手,新的句子是:“不是恶作剧,是我啊!”
……此刻我们的感觉就像是在聊QQ视频。老蜗按动鼠标,查看这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格式。结果发现完全陌生,既不属于图片,也不属于影音。
“这该不会是真的小苹果吧?”烂操说。
“你怎么会变成2D的啊?”大卫捧着电脑激动。
小苹果的回答照例以字幕浮现,我们于是了解到了一个并不复杂的前因——
小苹果一直想买一台数码相机,但是资金有限,只好整天在淘宝上寻寻觅觅,看能不能找到物美又价廉的机型。这天,一部便宜得难以置信的相机就像自己跳出来一样,进入了她的眼帘。
牌子不详,外观土气,甚至没有像素之类最基础的介绍,但不知为什么,小苹果一看就挪不开眼珠了。她鬼使神差地拍下、打款。据她说后来再想翻那个页面,却找不到了。
然后就在今天下午,相机送到了。虽然购物的过程很神秘,但这毕竟是属于她的相机呀,小苹果很开心。从快递手里接过相机就径直去了花园,各种试拍。正值夏天,花草树木都鲜翠得很,相机的效果意外的好,小苹果拍得不亦乐乎。
然后,她又像是一切相机在手的少女那样,对自己使用了自拍功能……
“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照片上的小苹果哭丧着脸,“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走多远也到不了头,我大声叫,也没人能听见……”
我们面面相觑,烂操一马当先地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以前的人很害怕拍照?”
“好像有。”小苹果可怜巴巴地回答。
“没文化的人觉得,拍照会让他们失去灵魂。”烂操在心上人面前尽情地卖弄学问,“但,也许那并不是一种迷信,而是真的有一种奇特的相机,能够把拍摄对象吸进去……就像西游记里可以收妖的葫芦。”
“可以收腰的葫芦?”金氏眼睛一亮。
“滚!我是说妖怪的妖!”烂操说。
“我又不是妖怪……”小苹果瘪了嘴。
“可是你的萌分明是妖精等级的呀!”烂操深情拍马,“那么为了证实我的推论,我们来做个实验……”
烂操刚拿起相机,415里就一片兵荒马乱,一灿直接砸了个枕头过去:“表用妓己**捉席印,换八粗来肿摸办(不要用自己人做实验,放不出来怎么办)!”
“先想办法把我救出去吧。”小苹果哀求。
大卫早就不甘心烂操专美于前了,他抢过相机,仔细研究起来。
相机的设定并不复杂,可是细细摸索一遍,也没发现能把2D的人变回3D的机关。
“难道我以后只能是一张照片了?”小苹果绝望。
“不会的,我们一定会帮你!”苹果汁们异口同声。
金氏没心没肺地打了个巨型哈欠:“要帮也等睡醒以后吧,都这么晚了……”
“胖子闭嘴!”“同情心被猪吃了!”“同学有难,你还睡得着?”“从今晚起你睡厕所吧!”……苹果汁们立刻一通狂风暴雨的唾骂。红颜祸水果然是真理啊!面对无情的基友,金氏含泪收声。
但小苹果的可爱之处在于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也不愿给别人添麻烦,她忙说:“现在也是太晚了……你们先睡吧,有精神才好想办法。”
这么深明大义的妹子哪里找!苹果汁们感动不已。
“你从照片里看我们是什么感觉?”八达问。
“就像黑暗里打开了一扇窗,你们在窗里。”
“哦,那我今晚通宵开机,你不用再怕黑了。”老蜗说。他的承诺代表着将放弃长达一晚的游戏权。因为不能让游戏界面挡到小苹果啊。对老蜗来说,这真是个情比金坚的决定。
“谢谢。那,可以不把屏幕对着你们的床吗?我不知道眼睛往哪里放……”小苹果要求。
“当然没问题!”
于是老蜗调整了本子的角度,让小苹果可以通宵饱览男生宿舍的天花板。
万事俱备后,我们跟小苹果互道晚安,各自上床。
我们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那时已经入夏了。因为老蜗会通宵游戏兼守夜,415的门晚上都不关的,直接开着通风。如今老蜗没在玩游戏,我们却不记得将虚掩的门关严实。
第二天早上我们醒来,老蜗的笔记本不翼而飞。
【思春期并不可耻!】
从这里开始的剧情,全都整理自小苹果后来的口供。为了方便大家的阅读,我贴心地处理成了她的视角。不用谢了,真的不用谢了。
根据小苹果的说法,虽然老蜗承诺通宵开机,但大概半小时后,她的眼前还是蒙上了一层黑布。电脑开在那里一阵子后是会自动转入休眠模式的。这一黑屏,小苹果又什么都看不到了。而那时,我们都睡了。
小苹果本以为,等天一亮,她就又能拥抱光明,没想到一等就等了N久。
重见天日时,小苹果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瘦瘦的,上唇还有几根茸毛,目测十七八岁。他凝视小苹果的目光充满好奇。
小苹果本来是百无聊赖地躺在黑暗中的,这会儿赶紧爬起来,大叫:“谢天谢地!”
于是男孩就看到,照片上那个苹果脸的睡美人突然动了,头顶还浮现出了四个字……“哦,GIF。”男孩说。GIF是动态图片的意思。
“我不是GIF,我是人!”小苹果条件反射地说。
男孩一愣。
“我真的是人。我是被封在这个照片里的啊!”
这下男孩真吃惊了,很明显这个GIF在跟他讲话啊!你家的GIF会讲话?
“那个……请问你是谁呢?415的人呢?”小苹果这时才想起要问。
男孩却无视了她的问题,他激动地说:“天啊!你居然是活的!”
“请你告诉我我在哪里……”。
“你在我家。我叫……叫我毛拉吧。”男孩说。
“毛拉,你认识415的人吗?我是说黄XX、卓XX、陈X、金X……”小苹果把我们十个人的真名念了一遍。为了保护当事人隐私与萌感,这段话经过了打码。
毛拉摇摇头:“一个都不认识。”
“那你知不知道XX学院?XX校区的那个。”
“哦,听说过,离这里很远。”
“什么?那……我现在是在你的电脑里吗?”
“这个电脑是我刚买的,二手货。”毛拉说,“系统重装过,干干净净。但桌面有一张照片,打开来就看到你了。”
“二手货?”小苹果的胸并不很大,所以她拥有一定的智慧。她迅速判断:老蜗的笔记本被人偷了,然后卖给了毛拉!对方重装了系统才转手,可不知为什么,小苹果的照片没删掉——又或许是删不掉?
“喂,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毛拉感兴趣地问。
小苹果在无奈之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了一番。
“碉堡了啊!”毛拉拍桌,“要不是亲眼看见,打死我都不相信!”
“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我的朋友们会想办法让我复原的。”小苹果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毛拉显得有些犹豫。
“你买这台电脑的钱,我付给你。”小苹果忙说。
“不是说那个。”毛拉改变了一下屏幕的朝向,让小苹果可以看见窗外的黑暗,“现在天都黑了。我今年高三,爹妈不会肯我这个时候出门的。”
小苹果自己也是高考的遗腹子,当然理解毛拉的处境,她叹了口气。
这时房间的门被“砰砰砰”地敲响了。毛拉吓得一个激灵,飞速将小苹果连本子一起塞到床下。
小苹果听见开门的声音,然后一个浑厚的的男低音在问:“阿毛,有没有在复习?”
“有啦。”毛拉不耐烦。
“复习为什么要锁门?”
“为什么不能锁门?”
“别骗我了!像你这种思春期少年,锁门后会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靠,你凭什么擅自决定啊!”
“当年你老爸我也是这样的。”
“……滚!”
毛拉的爸爸才走开,妈妈来敲门了。
“阿毛,有什么烦恼都可以跟妈说。”
“我有什么烦恼!”
“最近你成绩又退步了,这是思春期烦恼少年的典型症状。”
“……想多了吧,我比较笨而已。”
“不,阿毛,不要看不起自己!你不比别人笨,你不能专心,只是因为正值思春期!”
“……有完没完啊!出去啦!”
终于安静下来后,毛拉从床底下摸出本子,看到小苹果一脸的忍俊不禁。
“你还笑得出来啊。”毛拉没好气。
“对不起……你爸爸妈妈好可爱。”
“神经病吧他们!”
“别这么说,他们是在用开玩笑的方式对你表示支持呢。”
门外又传来了爸爸妈妈联袂发出的叫声:“阿毛啊!思春期并不可耻!”
“……这样你还觉得他们在开玩笑?”毛拉嘴角抽搐,“这俩家伙怎么就不能接受我不是读书的料,非得往什么思春期上扯!烦死人。”
小苹果看毛拉挺浮躁,不出声了。
“不该跟你发飙的。”毛拉苦笑着一挥手,“但是吧,高三地狱,你懂的。读书读得很想死。偏偏我爸妈期望又那么高。我的手机电脑都被他们没收了,我没办法才去弄了个二手的来。”
“没事,我也是过来人啦……”小苹果嚅嚅地说,“对了,我教你念书吧。”
“你?”
“我是高考发挥失常了,才沦落到现在这所学校的。”小苹果吐吐舌头,“所以你们现在的功课,我应该还应付得来。”
“你想讨好我,然后让我送你回去吧?”毛拉问。
“不是,我是想说反正现在也做不了别的……”小苹果的脸一下子红了,“当……当然,等你方便的时候,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
毛拉盯着小苹果看了几秒,摊开一本习题集,指着上面的一道题问:“这个怎么做?”
【人不中二枉少年】
小苹果几乎跟毛拉聊了一整夜。
因为成绩不好,性格又中二,毛拉不管在家还是在学校都过得不是甚爽。小苹果似乎是他难得的倾诉对象。了解到这一点后,小苹果既当爹又当妈……不,既当家庭教师又当知心姐姐,对毛拉又是教导,又是开导。
天亮的时候,小苹果叫醒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毛拉,热切地问:“今天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呃……”毛拉擦擦嘴角的口水,“我恐怕要先去学校。”
这要换了武则天,保准颐指气使地吼道老娘让你送你照办就对了哪儿恁多废话找打是吧?!……但小苹果却是个懂得为人着想的弱气受,她不知所措了。
“行了,没说不帮你。我带你去学校,找到机会就溜。”毛拉又说。
小苹果感激地连连点头。
毛拉找出个优盘,把小苹果转移了进去。跟之前一样,明明是执行复制操作,却造成了剪切效果。看来,困住小苹果的“照片”客观上不允许存在两张。
小苹果后来跟我们形容过她进入不同载体的感受:“那照片就好像一个箱子,我在那里面,被搬上了不同的交通工具,会很明显感受到移动和震动。照片没被放大成全屏的时候,箱子里就黑漆漆的;一旦放大了,箱子就像是打开了……”
优盘是不能直接读取的,小苹果呆在里面的时候就像坐牢。好在昨晚睡眠不足,她就闭上眼睛打盹。数个小时匆匆而过。
睡足了脑子就是好使。当小苹果醒来的时候,灵感也来了:她想到了一个回去的办法!
“箱子”也在这时打开了。她又看到了毛拉。
“你好,现在几点?”小苹果问。
“下午四点。”毛拉说。
“你在学校?”小苹果看他身后的背景。
“没。烦死了,就出来透个气。”毛拉脸色不太好,“我在网吧。”
“网吧让你进来?”乖乖女小苹果的网吧常识是“未成年人与狗不得入内”。
“老板是我哥们儿,我每次来都直接进里间。”毛拉有点得意。
小苹果不明白毛拉横竖旷课了为什么不送她回去而是来上网,“对了,送我回去的事……”
“我记得,别催!”毛拉打断,“早上王八蛋老师找我谈话了,我上次的模拟考又砸了,她说要找我爹妈谈谈。……你知道我多烦吗?我就想找个地方安静会儿!完了再处理你的事!不会不让你走不好?”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小苹果赶紧分辩,“我是忽然想到,其实可以不用麻烦你的,我告诉你我朋友的号码,你打过去让他们来接我就好了啊……”
毛拉跟小苹果大眼瞪小眼,内心被“对喔!还有这么简单的一招!”的OS疯狂刷屏。
“这样可以吧?你只要帮我打个电话……”
“跟我在一起果然很无聊吧?”
毛拉冷不丁冒出这一句,小苹果一呆。
“很讨厌吧?很恶心吧?一秒都不愿意多呆吧?等不及要走了吧?”
毛拉这一连串问题把小苹果问懵了,她甚至产生了一种伤害了惨绿少年的罪恶感,连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砰!”毛拉用力敲了一下电脑桌,键盘鼠标都可怜地颤抖着。这人的一举一动都既狂躁又中二,让人忍不住脑补好多讯息:
寂寞的忧郁少年害怕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友谊而歇斯底里。
玻璃心的自卑少年因为觉得自己被人看不起了而恼羞成怒。
沉迷监禁Play的变态少年眼见玩具竟想逃跑而怒不可遏……
真相到底如何?敬请收看《走进科学》!
最后改变了这种尴尬气氛的,是开门声,小苹果看到毛拉脸上猛然划过惊恐,他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拿背挡住显示器。
透过缝隙,小苹果看到三个纹刺青的人走进了这个房间。毛拉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他有些点头哈腰地说:“大家好。刀哥好。”
为首的壮男剃着板寸,左胳膊上纹着一把刀,看起来很有老大风范,他对毛拉抬抬下巴,就算回答了。
“今天没课?”一个发型完美诠释了“洗剪吹”三个字的青年问。
“有。太他妈操蛋,我就全翘了。”毛拉说。
“哈,就跟你说那些破书有啥好读,没个鸟用!”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胖子递给毛拉一根烟。毛拉接过,娴熟地点燃,吸了一口。
小苹果震惊地看着毛拉如此老练地跟这些社会青年打成一片,仿佛原本就是他们中的一员——甚至都可以不要仿佛!
“上次那本子怎么样?”刀叔问。
“很好用,谢谢刀哥。”毛拉说。
“谢我干嘛?你自己的劳动成果嘛。我早就说你没必要读书,跟我们混比较有前途。”刀哥哈哈大笑。
他们的对话信息量太大,小苹果几乎消化不过来。
“你刚才在干嘛?”啤酒肚**笑着,“思春期少年,果然是在朝拜苍老师吧?”
“靠,去你妈的。”毛拉强颜欢笑。
“别害羞啊,让身经百战的哥鉴赏一下你的品位。”啤酒肚来劲了,将挡住电脑的毛拉一把拉开。
占据了整个显示屏的小苹果暴露无遗。
“这个女优叫什么?”啤酒肚眯起眼说。
“……就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这是我……我姐的照片。”毛拉说着就想把小苹果缩小。
“刀哥给了你这里的钥匙,你却用来欣赏你姐?”洗剪吹用“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的句式起哄,“你小子意外的很重口呢!”
刀哥叼着烟凑过来了,他凝视小苹果。
小苹果已经吓坏了,她当然知道被这些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有什么后果,她努力伪装成一张照片,动也不动,却管不住额上的汗。
“你姐的照片……”刀哥眯起眼,“在出汗?”
“因为这是动态图啊!”毛拉方寸大乱,甚至极不高明地使出转移话题大法,“对了,咱们去打桌球吧!一局一百怎么样?”
“嘿!”刀哥却忽然冲显示器一吼,小苹果吓得表情整个崩了,照片上还出现一个大大的“啊”字。
洗剪吹和啤酒肚双双吃惊,刀哥又惊又喜地问毛拉:“喂,这是怎么回事?这照片是活的!”
“我不知道……”毛拉本能地说。
刀哥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他不客气地推了毛拉的胸一下:“你他妈当我傻的?你刚才明明在袒护她!”
前一秒还亲亲热热称兄道弟,这会儿立马阶级分明尊卑有别了,毛拉一个不稳摔在地上,表情充满恐惧。
“你会讲话吧?你说!”老大用鼠标戳小苹果。
“说!”啤酒肚兴奋地帮腔。
“不然删掉你!”洗剪吹补充。
“别!”毛拉忙阻止,他看出小苹果已经吓傻了,“我、我来说。”
他避开小苹果的目光,把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
“能吸人的照相机?略碉堡啊!”刀哥欣喜若狂。
“这要有一台,岂不是什么都不怕了?”洗剪吹也兴奋。
“收藏天下美女的梦想终于能实现了!”啤酒肚喘着猥琐的粗气。
“那么又要辛苦你了。”刀哥搭着毛拉的肩,“那个宿舍你熟,都进去过一次了嘛。把那个相机偷出来应该没问题吧?”
毛拉明显在发抖:“没……没那么容易吧?上次也只是运气好……他们应该有防备了……”
“你给他当个帮手吧。”刀哥对洗剪吹说,“大不了用抢的,有人妨碍就都拍进照片里!”
“好!”洗剪吹跃跃欲试。
这下毛拉没退路了,他看着小苹果问刀哥:“那她……?”
“我帮你照顾她。”刀哥理所当然地坐在电脑前。
“你们不能做这种事,这是犯罪!”小苹果忽然叫起来,“毛拉!别受他们威胁!”
“哈!哈!哈!哈!”刀哥怪笑,“你可真关心他。喂,他到底怎么跟你装乖宝宝的啊?”
毛拉的脸色难看极了,他用哀求般的口吻说:“等偷到那相机,她也就没用了吧?干脆放了……”
“你回来再说咯。”刀哥痞痞地说,“别担心,我不会对这位小姐怎么样的,我只是想预习一下怎么跟变成照片的人打交道。”一边说一边把鼠标在小苹果眼前移来移去。
小苹果绝望地看着毛拉,他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走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哥的脾气。”洗剪吹推了毛拉一把。毛拉一咬牙,走了。
【见过一次的招数对圣斗士是不管用的!】
终于可以把镜头拉回415了。
电脑的失窃让老蜗一蹶不振,他躺在**,一脸痴呆,好像刚净身的小太监,又像被医生沉痛宣布:“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到底没保住。”
“不就一台电脑至于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金氏说。
“说得对,我现在特想换个新室友。”老蜗哀怨地看了金氏一眼,后者立刻颤抖着缩卵。
“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看开些。”八达也劝。
“换你丢了一台电脑,能看得开?”老蜗冷笑。
八达代入幻想了一下,眼眶湿润了……喂你不要这么入戏啊!
“电脑的事情先不管,关键是小苹果!”大卫敲着桌子强调,“她也一起丢了!我们得找到她!”
是的,这才是当务之急。
我们分头展开了行动。嬷嬷负责去520安抚小苹果的室友。他对武则天说你别急小苹果没丢只是变成照片了,武则天怒道什么时候了还说疯话,嬷嬷说你听我解释呀事情是酱的……武则天说那照片呢?嬷嬷说丢了,武则天掐着他的脖子说那你刚才又说没丢?!
排长拉着生活部的大旗去跟保安交涉。我们学校的保安除了坐门口喝茶外基本不管事,任何人都可以出入校园,至于监控?那是什么科幻概念。排长认为保安应负全责,而保安在弄清这个老态龙钟的家伙不是教授而是学生后立刻转受为攻,放话说你那么想要规范化管理的话我立刻帮你们申请十二点准时断电!排长气得咳嗽不止,险些一口老痰吐不出来噎死。
另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门路是报警。这其实也是最不靠谱的一招。因为丢电脑丢手机的报案警察叔叔接到不爱接了,破案率低下,也没理由对我们这宗特别上心。“可我们丢的电脑不一样!里面有个女孩子啊!”大卫强调。“那种东西再下就有啦。”警察叔叔漫不经心地挥手打发道。
……所以果然只能靠自己吗!于是我们针对各自的搅基……不,交际圈进行调查,询问是否有看见形迹可疑之人。结果没有结果。415靠近楼梯口,每天从门前经过的人那么多,随便谁都能把我们宿舍看光,要说的话每个都有嫌疑啊!
总之我们的努力归纳起来就是四个字:碌碌无为。
又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候,毛拉和洗剪吹潜入了我们学校,这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了。
入夏以来,我们学校的游泳池就对外开放了。于是不少校外民众也会进来用白菜价蹭清凉。那天晚上,毛拉和刀哥三人就是这么来的我们学校。只是洗好之后没急着走,挑了一栋教学楼的天台喝酒聊天,然后在大部分学生都入睡之后,心血**地想顺手牵羊。
二进宫的毛拉与洗剪吹,这次也采取了相同的入侵方式。
这晚我们睡下的时候,特别注意把门锁好了。白天操劳过度,我们都很快地进入了梦乡,除了老蜗。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久没玩游戏,整个人饥渴得快要爆炸了。他想用睡觉逃避现实,却睡不着。
还好他睡不着。因为有客人来光临了。
据老蜗说,那时我们都已呼呼大睡。金氏的鼾声大到整张床都在摇,、就算发生了七级地震我们都不一定反应得过来。注意到窗外鬼祟人影的只有老蜗,他立刻屏住呼吸装睡,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
老蜗等了一会儿,等到了一根小心翼翼伸进来的棍子。那是我们靠窗放的晾衣叉。它向着锅炉工床头挺进……
锅炉工是我们宿舍最聪明的,并且精通各类机械(比如电热壶、电热棒和饮水机),所以我们责成他来研究那封印相机。此刻,相机就摆在他床头,带子甚至垂落在外!
晾衣叉顺利勾到了带子,顿时那相机就如咬钩的鱼儿般身不由己地移向窗外……
“抓贼啊!!!”老蜗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然后闪电般跳下床,冲向门口。
这时相机已经完全出去了,但老蜗的突然袭击也让两名怪盗阵脚大乱,他们慌慌张张跑下楼去。
我们错落有致地醒来,好一会儿才弄懂发生了什么事,“追!”大卫叫着跳下床去,然后就跟安了弹簧似地又跳了回去——他还没穿衣服呢。
415只有金氏仍事不关己地大睡着,呼声震天。排长看着,无名火起,拿被子蒙住金氏,一通胖揍。
那时老蜗已经跟洗剪吹在三层和二层间的楼道扭成了一团。
“妈的来帮忙啊!”洗剪吹一边招架一边喊毛拉,游戏之鬼的愤怒不容小觑,老蜗那架势分明是要把他先奸后杀啊!
但毛拉贴墙而站,一副被吓着的样子。相机则掉在一旁。
眼见帮手不给力,洗剪吹忽然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他奋力将老蜗踹开,捡起照相机瞄准他。
我们这些迟到的援兵,只赶得及看见洗剪吹冲老蜗按下快门,而老蜗狼狈地抬手遮挡……
“咔嚓!”
洗剪吹消失了。相机掉在了地上。
现场一片死寂。死里逃生的老蜗在呆了片刻后扑上去按住毛拉。
“我懂了!”锅炉工一推眼镜,“之前小苹果不是拿它自拍吗?后来这相机也没拍过别人,也就是说它还维持着自拍模式……”
自拍模式就是镜头虽然朝前,视窗却会跟镜子一样显示拿相机的人,从而不必在看不见自己什么表情的情况下按快门。
洗剪吹试图封印老蜗,结果害人终害己。我们查看相机,果然看到了他和他那挫爆的发型。
“我们得好好谈谈了,小偷先生。”大家把毛拉围在当中,摆出**的凶狠架势。
回到415时,金氏鼻青脸肿地坐在**。看到我们,他哭嚎着:“有人打我,有人打我……”
“别担心,我们已经帮你把犯人抓回来了!”排长温柔地安慰他。
【拯救女兵apple】
就像是一切误入歧途的骚年。毛拉也是在生活各种寂寞苦闷的情况下结识的刀哥等人。社会青年那一套蛮能发泄压力,一来二去大家就混得挺熟。
这人一熟就难免要暴露下限。刀哥们开始怂恿毛拉一起搞点小偷小摸的副业。偷走老蜗的电脑对毛拉来说,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偶然是因为老蜗那天晚上正好没玩游戏,笔记本正好就摆在桌上,门又正好没关……必然是因为我们学校在疏于防范这点上做得比别的学校好,在业界很有口碑的。别的不说,我跟春菜当初就是在翻墙的时候认识的——女孩子都能翻过去的墙,能有多大的御敌作用啊!
刀哥他们怂恿毛拉收了那笔记本,他们一边跟他灌输“窃本不算偷”、“反正你手头也很紧就当勤劳致富了”之类反动思想,一边暗示他“这点儿种都没我们以后不带你玩了”,软硬兼施。毛拉就这样迈出了三观尽毁的一步……
“总之你小子快把电脑还我!你要动了我的游戏一根汗毛就等死吧!”在听毛拉复述了一遍前尘往事后,老蜗拿沾了盐水的皮带响亮地一抽地板。
“我没动我没动!我会还我会还!”毛拉吓得屁滚尿流,“但……但那之前,你们把相机借我好不好?”
“里还醒又信鸡(你还想要相机)?”一灿一口烟喷到毛拉脸上,在毛拉的咳嗽声中,他冷冷地将烟灰弹在他头上,红亮的烟头,更仿佛随时会在他眉心着陆,鬼畜攻气场全开!
“如果不把相机带回去,小苹果可能……”
毛拉言简意赅地把小苹果的现状交代了一遍,听得苹果汁们纷纷沸腾。
“一群痞子,也敢学人玩绑票!”大卫举起搓衣板,照着毛拉的翘臀狠狠pia了一下。
“自己躲在幕后,让兄弟冒险,你们老大港片看太多了吧!”容嬷嬷抓着一大把牙签,强忍着不扎毛拉。
“还兄弟咧,明显跟他只是玩玩而已。谁会对这种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认真喔。”烂操阴阳怪气地点评。
“中二真悲哀。有饭吃有书念还觉得全世界都欠自己,非要拿节操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我不甘落后地参与进这出虐待战俘的大戏中。
在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毛拉濒临崩溃,他颤抖着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想帮她的……”
我们相互对视,遗憾地认识到这场**要划下句号了。排长下令道:“那行。立刻带我们去找那个刀哥。”
“这么多人去不行的!”毛拉忙说,“刀哥开一家网吧,自己呆在里屋。这个时间泡网吧的许多是他的熟人,很可能会帮着刀哥对付我们!”
“那就来嘛,一张大合照搞定。”老蜗抚摸着封印相机酷酷地说。
“把他惹毛了,删了小苹果怎么办?”毛拉急道。
至此我们可以断定,这小子的确挺关心小苹果的。他的担忧也有道理,这么说我们空有犀利道具,却不能尽情施展?这太郁闷了吧!
看来,首要任务是把小苹果从Shift+Del的命运中解放出来,该怎么做?我们陷入了思考。
“既然现在的小苹果可以拷也可以删……”半晌,还是锅炉工最先开口,“是不是也可以QQ对传?”
真不愧是415的**兼智囊,他又突破盲点了!
接下来,我们花了二十分钟制订作战计划,大卫把跪键盘的毛拉扶起来,严肃地对他说:“要救出小苹果,就看你的了,你真的愿意冒这个险么?”
“……嗯!”毛拉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的苹果汁又多了不折不扣的一瓶。
【随手发拯救妙龄女青年】
毛拉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回到网吧。那时,啤酒肚正在柜台后面上网。而整个网吧的班底由耳环、鼻环、染发、刺青和香烟组成。验证了毛拉的担心是正确的。
“回来了?搞定啦?”啤酒肚看到毛拉,迫不及待地问。
“呐。”毛拉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相机亮给他看,“刀哥在里面吗?”
“在。快快,让我感受下!”啤酒肚兴致勃勃,洗剪吹基友的下落被完全无视。
“我怕刀哥等急了,还是先拿给他吧。”毛拉说着,径直走向里屋。啤酒肚十分扫兴,但也无可奈何。
里屋门锁着,毛拉敲门、通名,刀哥好一会儿才过来开。毛拉第一时间呈上相机,讨好地说:“总算到手了。”
“干得不错,没看错你啊!”刀哥接过相机,心花怒放,大力拍着毛拉的背。
“操作方法好像挺简单的,您研究下。”毛拉趁机说,“那个,我跟她说说话?”
刀哥的兴趣已经完全集中在了相机上,“嗯”了一声就算是答应毛拉了。不过毛拉扑到电脑前时,他还是不怒自威地补充了一句:“我蛮喜欢这妹子,你别给拷走了。”
“不会不会……”毛拉应着,用身体挡住屏幕,一只手飞快打开了QQ,输入号码与密码。
屏幕上的小苹果满面泪痕,不知刚才遭遇了些什么。毛拉紧皱眉头,冲她用力一点头,用这个动作鼓励她再坚持一下。
“喂,直接按快门就能把东西收进去?”刀哥问。
“是。不过好像得是生物才行,您别乱拍啊,都还不知道复原的方法呢……”毛拉头也不回地说。
然后他听见了一声惊心动魄的“咔嚓”,回头看见相机对准自己,他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冷了。
什么都没发生。当然了,我们怎么可能交出神器!哪怕刀哥得到相机的可能性只有一毛钱,我们也必须坚决扼杀在萌芽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毛拉带走的相机,是金氏(迫于舍友的**威而含泪提供)的友情赞助,用途是暂时转移刀哥的注意力,且他只要不拿人做实验就不会穿帮——结果这货居然直接拿毛拉开刀了!
毛拉没事,刀哥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刀哥这时注意到了毛拉在上Q,立刻察觉了他的企图,恼羞成怒地将相机朝地上一砸(后来听毛拉复述这一段时,金氏当场哭了出来):“你他妈玩我?!”
刀哥向毛拉冲过去的时候,我正在415宿舍里开着Q,等待刚加了好友的毛拉将小苹果的照片发送过来。之前的经验表明,那样一来,小苹果就会从刀哥电脑里消失,而迅速出现在我们的电脑里!
遗憾的是这个计划还是流产了,毛拉正要执行传送操作,刀哥从后面勒住他脖子,把他从座位上粗鲁地拽起。毛拉一晃,胡乱按下鼠标,小苹果没被发送,倒是打开了QQ的“远程协助”功能。
没用过远程协助的可以立刻开Q试一下。总之一旦同意协助,你就能看到和操作对方的电脑。我看到刀哥的电脑了!天啊桌面不要太下限,好多日文名的文件夹都让人有打开的冲动怎么破!
桌面有个摄像头,我双击打开了它,于是我看到了那个房间,看到刀哥正把毛拉按地上狠揍……
“哎呀呀呀!”容嬷嬷乱叫。
“快把小苹果传过来!”大卫吼道。
刀哥似乎没发现我正在远程操作他的电脑,仍旧专心地教训毛拉,这就为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我将鼠标移到小苹果的照片上,点击右键。
这个时候,我忽然福至心灵,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控制着我,让我坚信自己找到令小苹果恢复原状的办法了!
打印!
小苹果,她是以数据的形式在相机优盘和电脑里存在的!而打印是让数据脱离电子设备而“实体化”的最简单方法!
这个房间里是有打印机的,我不顾一切地按下了打印键……
正对毛拉施虐的刀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于打印机的出纸口神秘现身的小苹果,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举起音箱,用尽全力砸在刀哥后脑勺上。
【女神的圣斗士】
将小苹果传回415,的确可以让她脱困,但那样一来毛拉的安全将得不到保障。气急败坏的刀哥,没准会将他打成不孕不育——而小苹果若能变回3D,至少不会像2D那么脆弱,如果她够机灵,还能趁隙帮毛拉一把。
如果我说上面就是我在电光石火间产生的全部想法你们信吗?反正我绝不会承认自己只是心血**想试试按了打印会有什么后果。
无论如何,总要靠圣斗士保护的废物女神竟然起到了“站起来星矢!你们不是还有生命吗?”之外的作用,实在令人惊喜。这花瓶女主逆袭大反派的设定,简直比肩《钢铁侠3》啊!
小苹果和毛拉都安全了之后,下面的事情也就没什么悬念了。老蜗排长烂操这415的流氓三巨头当时是跟毛拉一起去的,他们带着相机埋伏在网吧外。当接到小苹果已经安全的讯息后,他们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进去,接走了我们的人。
刀哥和洗剪吹被我们封印在了相机里。放任坏蛋不管的话,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报复行为,要说把他们交给警察吧,没准儿毛拉会被拖下水。真烦。所以,在感受到痛改前非的诚意前,先委屈他们在二次元的世界坐坐牢吧。当然也不排除我们会迅速忘记这个设定,毕竟我们记忆好差的。
老蜗的**总算接回去了。我是说他的电脑总算拿回来了。当时他的激动啊,跟在电线杆前雀跃“我的病有救了!”的患者有一拼。玩游戏的老蜗再次成为415不可或缺的一景。静若瘫痪,动若癫痫。
至于毛拉,这趟遭遇能不能让他从中二病毕业,谁也不知道,但作为一瓶新晋苹果汁,他非常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谢谢你帮了我。”分别之际,小苹果对毛拉鞠躬。
“本来就都是我的错,而且……我确实曾经不想让你走。”毛拉有些惭愧地说。
“但你还是帮了我,那就够了。以后不要再干坏事啊,好好读书吧。”
“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毛拉大声宣布,“我还会考上你们的学校!”
……前一句话很有志气,后一句话很没出息啊!即使是身在这所学校的我们,也完全不觉得这是个能让家人感到骄傲的地方!
而毛拉的最后一句话更让人吃惊:“到时候,请学姐你做我的女朋友!”说完后,他根本不等小苹果回答,羞涩转身,狂奔而去。
……总觉得这货的性格设定前后差了很多!目送他,415的苹果汁们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危机感。小苹果却天真地笑了:“呵呵,真是个孩子。”
她总是这样的。明明喜欢她的人是那么多,她却似乎一个都没打算接受。到底是为什么?她究竟怎么想的?
“这次真的多亏有你们。我请大家吃饭吧。”小苹果对我们说,然后天真无邪地拉拉大卫,拉拉八达。
“好……好啊!”两人受宠若惊,烂操则一脸的羡慕嫉妒恨,至于老蜗,他沉浸在与电脑的破镜重圆中,没空吃醋。
女神就是女神,轻易就能让圣斗士抛头颅撒热血而甘之如饴。女神并不需要付出太多,因为她的轻轻一笑,已经是圣斗士最大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