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六章 优质的生活

论及资产莫道远要比魏秦雄厚的多,再加上林欣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平常像个男人一样在生意场上厮杀,自然少了很多闲暇时间像田惠芯一样悠闲自在。外面风吹日晒,即使注意保养,也很注重自己的脸蛋,可是终究还是不能和田惠芯的享受级别相提并论,田惠芯的生活总体来说要比林欣奢侈好几倍。

田惠芯已经习惯了高端的生活,她不能允许生活中有任何一样廉价品破坏了她的营造的和谐,即使那是件不重要的东西,就连他家的打扫浴室的拖把,都要镶上好看的金边。虽然她从来不干这种让她觉得粗俗的家务,可是她无法让一件寒酸的难以入眼的东西摆放在自己家里。

田惠芯的生活优质的让人无法接受,甚至可以说那种极致的享受带来了困扰。她不允许家里的鲜花枯萎,也就是说佣人一天要换上好几遍,因为田惠芯只要一看到一朵花有些发蔫就会皱起眉头。田惠芯有数不过来的杯子,用来喝各种口味的咖啡和她亲自煮的茶。那些名贵的杯子,可能随便拿出一只就是一个普通人一年的薪水,但是这些杯子也让田惠芯困扰,她特意从意大利定制了一个透明的水晶橱柜,用来放这些精致又脆弱的杯子。

这样的生活让人惊恐,当林欣衣装靓丽的踩着高跟鞋在办公室里和下属纠缠时,田惠芯手里正握着一只镶着北美钻石的咖啡勺,此刻价值不菲的咖啡桌上有一杯里约热内卢咖啡。田惠芯不喜欢总在自己身上下功夫,她觉得穿金戴银只会让人俗气。那些炫富的行为都是可笑的,她已经富有的不需要任何的彰显,她只要独一无二的生活,她倚靠在自己刚刚换的沙发上。崭新的质感让她觉得舒服的想要闭上眼睛。

但是饱满的物质生活所带来的享受无法弥补他所受的伤害,莫道远的欺骗,自己的儿子竟然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上,一直用生命去呵护的儿子又是自己仇人生的儿子。这些让田惠芯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疼痛。但是她并无法因此就对莫啸冷漠,毕竟这二十几年来,她已经认准了莫啸是她的儿子,她无法割舍那份情感,虽然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很矛盾。

田惠芯外表很少表露出情绪,她喜怒不形于色,这么多年她也只有在莫啸出了事情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否则她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事实上。她关心的事情就是很少。除了儿子,她最爱她自己。

田惠心自从看到了林欣就知道莫啸过的不会好,因为那个女人有些地方和她太像了。她们的眼睛里都有一样东西叫贪婪。

莫啸和魏秦坐在客厅闲聊,就在刚才田惠芯一通电话说要约林欣出去逛街。田惠芯很会说话,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她温柔的说道,“你是个女强人啊,平日里不说日理万机也差不多,现在难得不用工作,该做些享受的事情了。赚钱是男人的事情,老公那么优秀,干嘛总让自己那么累呢?”

这一席话说得林欣心花怒放,所以就拎着自己的包,换上了一件时髦的衣服出门去了。

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吉他的声音,是魏建明在弹奏。魏秦说过魏建明喜欢音乐,他会弹奏很多的乐器。

莫啸突然想起了孟维,初中的时候,孟维看到天桥上总有一个弹吉他的男生,很多人都被他的音乐动容了,感动的把口袋里的零钱放到他面前的帽子里,而孟维觉得那不是可怜是自由和梦想。

打那个时候,孟维就说过,他也要像那样。可是他不痴迷于音乐,他喜欢画画,画各种看不懂的东西,但是他也选择了流浪的方式。所以每次莫啸在经过那个天桥的时候,都会把口袋里的钱拿出一部分给拿着画板和吉他的人,他希望也有人给孟维力量,支撑他去寻找梦想。

莫啸正在失神,魏秦一遍又一遍的叫他,“在想什么?”

“没什么。”莫啸有些感伤的说道,他的脑海里正浮现出孟维背着画板离开的样子。

“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魏秦问道。

“我,没有吧!”莫啸尴尬的回答着。

“怎么会没有,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想做的就要去做,错了也没有关系。”

“其实我从小总是看到……他出席各种场合,那个时候我妈妈就在电视里给我指,我远远的看着觉得特别的风光,其实挺想成为他的。只是我一直不喜欢他的方式,他太无情了,我甚至不希望有这么无情的父亲,我宁愿他是个平凡的人,对我和妈妈都好。”莫啸的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有些哽咽。

莫啸把头垂的很低,头发盖住了脸,“因为他的原因,很多人都对我很好,但那让我觉得虚伪,所以我想真正成为让所有人都承认的成功者,我想摆脱他带给我的这些光环,我想站在他的位置上成为一个顶级的人物,但是要做一个有血有肉有人情的人。”

“我就是欣赏你这种骨气,所以你一定会成功的。”魏秦充满自信的说道,他和莫啸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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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清的突然晕倒把云彩吓了一跳,她四处找人把蛋清送到了医院。坐在外面等的云彩,觉得坐立不安,她想蛋清可能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吧!

终于里面有了声音,云彩赶紧上前询问情况。云彩记得这家公司是岳家出资建立的,平常蛋清在这里看病都有专门的医生,可是今天那个人不在。蛋清又昏迷不醒,云彩顾不上许多只能先治病要紧。

当云彩问及情况的时候,那个医生摇摇头说,“已经很严重了。”

“什么就很严重了,你倒是说清楚啊!”云彩好像是还有一秒就要爆炸一样的急迫,十指紧紧的抓着大夫的白大褂。

那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医生似乎很惊讶,“你不知道么,他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呀,没多少时间了。”医生直言不讳的说道。

云彩受了惊吓,身子向后退了几步,之后她又冲过来一只摇晃着那个医生,“你说什么,你刚才胡说什么?”

“你竟然不知道,你手里拿的药就是他平常吃的。”那个医生劝云彩好好对待病人,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彩失魂落魄的走进病房,那张白色的床单看起来就像伸出一只魔爪一样。蛋清安静的躺在上面,还没有醒过来。

云彩静静的坐下,眼里的泪水已经汹涌而出。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这种悲剧要降临在他身上。

云彩轻轻的抚摸着蛋清的头发,电视里癌症患者最后都会掉光了头发,蛋清的枕边也脱落了几根头发。云彩简直不敢想象一直与自己那么投缘,一直和自己斗嘴又肯抽出时间来陪伴自己的人就要消失在这个世上。

她第一次放纵的,不计后果的拉着蛋清的手,然后掩面哭泣。眼泪渗透进指缝,可是很快就流尽了,就像是抓也抓不住的时光。以前云彩总觉得生活就是细水流长,因为她没过过富有的日子,所以每一天都是普通,不敢奢侈,唯一奢侈的起就是时间,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手里没有大把的钞票,唯一有的就是时间。

可是现在她为自己曾经的挥霍感到惋惜,如果停止那些无度的沉沦,让她早一些遇到这个人该多好,可是事间的因果却不允许,如果没有云彩年少无知的自甘堕落,又怎么会有岳临风的救赎。

在蛋清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云彩度秒如年,甚至云彩的泪滴都比秒走的快。云彩为蛋清感到不值,他已经如此不幸,命运给了他一个不治之症,可是他一心一意爱的那个人却还要在这个时候离他而去。云彩恨极了,当她看到桌子上的水果刀就恨不得立刻把它刺进那个女人的胸膛。

云彩抬高脑袋,终于止住了自己的泪水,她发誓不能让那个女人抛下蛋清却过得逍遥快活。可就在云彩下定决心要去找苑梦溪的时候,蛋清突然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像是个怨妇,让谁甩了啊!”蛋清醒来之后精神状态很好,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甚至还不忘了也伸展一下腿上的筋骨,当然他还调皮的趁着伸故意踢到云彩。

云彩一掌打在蛋清的腿上,“你这个人,怎么一醒过来就要说不好听的话。”云彩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我又没死,你这么着急给我哭丧么?”蛋清把被子蒙在头上,男人总是最受不了女人流眼泪了,而且蛋清的心情怎么会好,刚刚不过是装给云彩看的,即使他的心里凄惨的也在流泪。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无法在一个女人面前展示如此脆弱的一面。

云彩看着蛋清的样子,心里就好像万马奔腾一样的地动山摇,她甚至着急的直跺脚,眼泪一瞬间喷涌而出。“可是大夫说你……”

蛋清慢慢掀开自己的被子,眼神闪烁的说道,“你都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