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一句话的诅咒

其实如果一个人在乎你,在听到你不好的消息的时候,才不会有那么冷静的时间去分辨真假,哪怕知道你是骗她的也会不起劳苦的来以求你平安无事就在无所求,不会追究你是骗他还是怎样,只在乎你是不是如最初一样安好。

何禹笙不是不懂这个,可是此刻,也是一样的漫长路,不会因为他的火烧眉毛而缩短一分一米。

他的焦急再也无法帮助他到达慕晓所在的地方,因为他已经永远的错过了他的幸福,错过了那个在窗口等待他的人。

芳离、苏夏跑过去抱起慕晓,梦溪站在原地,她看着有血从慕晓的下流出来就开始跪在地上泪流不止。

芳离也是大声的嚎啕着,慕晓你怎么这么傻啊!芳离看着自己双手因为触碰到慕晓而沾染的血,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生命流失的过程。

苏夏双手托着慕晓,呼唤着她的名字。可是慕晓并无什么反应,反而是血迹也染红了她的衣服。

苏夏不断地摇晃着慕晓,眼泪也开始汹涌出来。她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芳离和梦溪,一边用手捂住慕晓在出血的头部,一边冲着芳离和梦溪呼喊:叫救护车,马上!

听到苏夏的话语,芳离赶紧吸了一下鼻子,迅速的用手抹了一下眼泪,然后抖抖嗦嗦的捡起刚才摔在地上的手机,慌乱的拨出电话。

掩面哭泣了好久,梦溪也终于开始鼓起勇气走到慕晓面前。可是她不敢触碰慕晓的体,她害怕那曾经火的体已经冰冷,因为那同样滚烫的血液已经快要消失殆尽。

谁也想不到才一个小时而已,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刚才还在奔跑的伙伴。这一刻就满鲜血的躺在冰冷的马路上,这就是多变的人生么?

即使风一直在吹,芳离也感觉不到波动。即使刘海已经被泪水打湿被风吹动,苏夏叶感觉不到任何的不同。她只是抱着慕晓,等待着,此刻她莫名的好脾气,没有咒骂来的那么慢的救护车,也没有对这个豆腐渣工程的批判,她只是想守着自己的朋友,希望她可以醒过来。

此刻多大的怨恨。多大的不满。都没有挽回一个生命来的重要。

在救护车上。芳离和苏夏还是一只紧紧的抓着慕晓的手,不管是否冰凉,她们都用自己的体温努力的去温暖。

直到把慕晓送进手术室。芳离他们才迫不得己的松开了慕晓的手。慕晓的手也就在那一刻无力的落了下去,这一刻苏夏再也撑不住,瞬间的崩溃让她重重地瘫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蛋清和莫啸才匆匆赶来,因为堵车他们对于这件事也是无能为力。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在路上接到芳离又一次电话的时候,听到的竟然是慕晓已经被送到医院生死未卜的事实。

蛋清好不容易从西崽死去的悲伤里挣扎出来,现在又要目睹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离开人世么?蛋清是从鬼门关走过的人,他比别人更能体会生命的珍贵,而且也因为还活着而感觉到是恩赐的幸运。可是西崽的死却让他深深的被打击,此刻慕晓命垂一线,蛋清真的希望她可以平安无事。那只是个凭着自己努力好不容易实现梦想的女孩子,即使是为所伤也不该就此离开这个世界。

生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有的时候我们觉得它无所不能,主宰着那么多的东西,可是有的时候它脆弱的就像是一根苇草,一阵风就可以拦腰斩断。

说来就来的遭遇或许比对生命的坚守更强大,可是人们总是在想要变强大的同时,才更能体会到自己的脆弱和懦弱,也在此刻才会如梦初醒。

莫啸把芳离抱在怀里,芳离一直在痛苦,让莫啸于心不忍。芳离一只责怪自己没有拦住慕晓,如果早一些和她说的清楚明白,或者早一些看透她的意图,也就不会顺着慕晓到那种地方去。

莫啸只能安慰芳离那一切不怪她,然后能做的就只有陪在她边。莫啸并不了解事的始末,他以为慕晓只是真的是赌错了砝码,并且真的因此丧了命。他以为慕晓只是因为没有等到那个该来的人而纵一跃,可事实远比人们可以随便臆想的到的精彩绝伦,或者可以说是荒谬之极。

寂静的病房外,除了刚才经过了一个送药的小护士,一只都安静好像世界末。安静让呼吸声都显得那么忧虑和沉重,蛋清拿出打火机,打了或之后意识到不合适又悄然的放回口袋里,莫啸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垂下来。

每个人都在盯着那山紧紧管着的门,用听的或者看的。

那盏灯熄灭了,几个人心里好像因为点亮了什么,都紧张的站起来,可是医生只是叹息着摆摆手,然后轻轻地嘟囔了一句他们都没有听清楚的话。

没有人会去追究那个看起来有经验的医生到底说了什么,他们只是从他的表中提取到了伤感的信息。就是一个无能为力的表,让几个人的心一下子跌到了深渊。

方丽第一个冲了进去,此刻倒是苏夏显得迟疑,她突然间不敢面对这个事,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坚强可以穿透黑夜,穿透冷漠,可是却无法承受自己用心去关心的朋友出事。

在确信自己可以的时候,苏夏才缓缓的走了进去,梦溪和芳离都已经泣不成声,涌出的泪水像是黑夜里拧也拧不紧的水龙头。

苏夏只是紧咬着嘴唇倚在墙边,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虽然闭紧了双眼,眼泪依然簌簌的流出来。芳离和梦溪走到苏夏面前,三个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是不是我们注定是只有三个人?芳离双眼放空,可是语气里却好像在执着着什么。

这一刻,她面对慕晓的死,突然想起当初面对杜若离去时,苏夏说的话或许,我们就应该是三个人,从开始到以后。那个时候苏夏只是无心的随便说说,用来安慰充满愧疚感的梦溪和芳离而已,没想到这句话却一直被梦溪和芳离记在心里。

只有我们三个人?梦溪接着芳离的话反问着,满眼的泪花看起来楚楚可怜。

苏夏没有说话,她不愿意承认这句话竟然像是诅咒一样,其实本来是两件不相关的事,可是人们在这种况下就是喜欢找到各种的理由责怪自己。

杜若曾经那么密切的融入了她们的生活,可是后来却已那么决绝的方式离开了他们。后来慕晓开始慢慢的加入她们的小圈子,可是她却已另一种更加决绝的方式离开了他们。如果说一句话可以成为诅咒,苏夏倒是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么多无关紧要的话来。

事已经发生,任谁也无法改变,冷静下来后的苏夏和芳离最憎恨的人就是何禹笙。她们最后要给慕晓讨个说法,她们发誓要为让何禹笙为慕晓的死付出代价。

何禹笙不断地用脚步丈量距离,等他最后到达的时候满目的苍凉,风都变得有种秋天的萧瑟,其实主要是一颗心因为紧张在发抖。何禹笙四处张望,天色都开始暗了下来,他丝毫没有看到慕晓的影子。

他倒宁愿这只是场恶作剧,慕晓玩累了已经回去了,可是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的时候却发现手机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此刻想打个电话确认都是不可能。何禹笙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是此刻的安静是喜是悲。

对于何禹笙来说,一切还是未知,上的汗还没有褪去。可事一切到底是结束了,还是——结束了。或许,慕晓是伤透了心,然后回到家里悲伤,也或许是最可怕的事已经发生。

何禹笙的思想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断地我那个最黑暗,最可怕的地方想去。他的脚步不断地向前走着,突然,他就怔住了。即使黑暗他凭感觉也能知道的,前方的血迹。只是一瞥,就让何禹笙感觉触目惊心,他连连后退,甚至跌坐在地上。

好久之后,他回过神,咽下了喉咙里翻涌出来的**,然后按着来时的路一路狂奔。他并不知道慕晓在那个医院,他用一个人在紧张状态下最不理智的头脑,选择了挨家医院的去找。

何禹笙妹走进一家医院就冲上去问道,有没有因为自杀被送进来的病人?

没有,没有,都没有。

又到了一家,何禹笙按照医生的指示来到了三楼的病房,看到遮住脸的白布,何禹笙彻底崩溃了,医生说一直没联系到家属,你来了就太好了。

何禹笙此刻已经能够无法做到冷静思考,他忘了慕晓边有那几个叫喳喳的朋友,也忘了慕晓的体远没有这样修长,只是隔着白布,让何禹笙霎那间被悲伤席卷了。

直到真的有人来认领死者的时候,何禹笙才泪流满面的明白了真相,死者的家属以为他是死者的朋友,拉着他不断追问死者的况,何禹笙则只是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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