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四章 别怪我阴你下
诺敏指责得很痛快,但是刚说完就后悔了!昨天博礼千叮万嘱,没有抓到现行是绝对不能张扬的,而且今天的重点是她和小八,只有和小八的事情成功了,才能继续陷害孟古青。但是,现在她完全搞砸了!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这下就等于在承认她们的阴谋从昨夜就已经开始了,眼前这一切都是她们安排的,就连福临也是当中的一员!
因为亲吻这么私隐的事,如果不是早有安排,怎么会被看到,还那么巧几个人一起,若说只是巧合,傻子也不会相信。
诺敏想不通的是,明明提前做了很多很多的准备,怎么可能会落到这地步。
其实人都是有脑子的,就算是见风使舵也懂得该怎么做。不管是萨仁还是乌布里,甚至诺敏一方的翁森和扎顿,分明都已经看穿诺敏不是孟古青的对手,自然不肯搭上『性』命陪她和博礼以及海兰珠胡闹。
所以他们一旦倒戈,再有萨仁等人帮助,孟古青获胜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至于诺敏则是掉入了危险里。她要是想自救就只有继续胡搅蛮缠了!可是仅凭她是绝对做不到的,唯有惊恐地向博礼求救。
为了心爱的宝贝,博礼也只有拼着老脸指责栽赃孟古青:“没错,本宫和宸妃昨夜都有看到福临亲你,可是你没有拒绝。由此可见,你们是有私情的。而且发展到如此地步可见早就有纠缠。诺敏的事是个误会,她一定是被陷害的,本宫以后会查清楚,但你跟福临有私情却是真的。既然如此,我想你跟小八还是解除婚约吧,太子爷可不能娶三心二意的女人……”
这句话说完之后,周围人们的眼神都变了,可是却不是鄙视孟古青,而是鄙视博礼。因为人们都在想,这根本是为了挽回诺敏的颜面在胡说。即便真的有看到,为什么昨夜没有站出来,死鸭子嘴硬不要脸,到了这种时候还要赖上别人!
诺敏在毓庆宫的日子不长,可是她从入宫的第一天便是在丢人现眼,而且她还总是趾高气昂地摆架子,每个下人都讨厌她,连带着对为老不尊的博礼也没有好感,都在盼望她们倒霉!
相反的是,孟古青从来没有这样对待他们,而且她从来没有败于下风过,所以,即便是受到再三的威『逼』利诱,下人们也不会出卖她!
孟古青冷笑:“是啊,太子不能娶三心二意的女人,诺敏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只怕她现在就算是去当小妾也没有人要了吧。她不但送香包和肚兜给苏赫,还接受了九阿哥的情诗呢!”香包和肚兜都是从苏赫衣箱里搜出来的,情诗是福临的字,无可抵赖!
博礼气死了!
孟古青又说:“刚才太子爷说过什么莫非玛嬷全不记得了?诺敏的香包是在太子爷的房中搜出来的吗,褡裢是太子爷的吗,如果玛嬷和姑姑真的看到福临跟我有染,为什么昨夜没有抓获我?或者福临根本是你们的同党,一起来陷害我?”
非常有道理,下人想起了之前掷地有声的句子,情不自禁地跟着点头!
“——搜不到,诺敏就滚出毓庆宫,配予乌雅家为妾,另外,你们必须承认陷害我!这是本太子的谕令!”
很明显的是,诺敏现在的确连小妾也做不了。跟两个男人同时纠缠不清,谁敢要这样的女孩啊。
博礼被这么一激昏了头,竟然脱口而出:“那是你们做了手脚,橱门的钥匙明明扣留在本宫手里……”完了,她全说出来了!
“你给我闭嘴!”突然间一道怒喝从天而降,竟是寨桑打断了她!
寨桑在屋里忍耐着听了很久,一直不想『露』面。当他听到诗的内容时便知道局面完全被孟古青这方掌控了,因为诗他曾亲眼所见,那是福临写给孟古青的,而孟古青竟敢移花接木还如此顺利,她的人脉不可想象,博礼和海兰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偏偏博礼为溺爱昏了头,还在做傻事!
因此,寨桑终于忍无可忍地从屋里冲出来,威喝道:“快闭嘴,说得什么混话!”
败得如此无地自容,博礼痛苦地抬帕抹眼睛,一边哭一边强调:“明明是孟古青陷害,诺敏真的是冤枉的。”
因着诗的内容寨桑是有见识过的。孟古青在旁边『插』话,暗示和警告他识时务:“玛法勿恼,既是玛法明白事理,还请您说句公道话吧。苏赫已被当场抓获,无可抵赖,至于九阿哥,不如请他前来对质。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寨桑一听肩膀便轻颤了下,因着他见过情诗,知道福临对孟古青深有情意,若是让他来,只怕会更会火上浇油,到时候就什么都完了。可是若不让他来,则表示默认他是一伙的,博礼和诺敏也要跟着倒霉。
手心手背都是肉,寨桑虽是一把年纪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僵持中,远处传来福临的脚步声,除此之外还有博果尔和皇太极。
合该福临运气不好,在和海兰珠以及博礼等人密谋的时候,被隔壁的博果尔发现了动静。博果尔因福临回到北一所,原本想要探望,却因着这些鬼鬼祟祟的人们而心生却意,并于今早报告了皇太极。皇太极将博果尔讲述的事情和昨夜索伦图的反常联系到一起,很快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因此,皇太极便于刚才到北一所审问福临。
由于一直以来的经验,福临极快地发现事情暴『露』了,当着皇太极的面哪敢承认对孟古青的花花心思,只能哭诉是被博礼和海兰珠胁迫,他也是受害者。
皇太极因此火速地将福临带来毓庆宫。塔拉借『尿』遁逃跑的时候,他们正在朝这儿赶来!
他们一出现,尤其是皇太极表面上很平静,而且还笑的,可是,真正的风暴却是要来了!
当着博礼和诺敏还有海兰珠的面,皇太极笑着『摸』了『摸』福临的脑袋问:“福临,把在北一所跟皇阿玛说的再说一遍。”
福临窘迫地抬头,心想必须要得罪她们了。跪下道:“我跟孟古青没有私情,一切都是外婆指使我干的,太子跟诺敏也没有关系,是外婆想要把诺敏许配给太子才这么做。因为她不想让诺敏嫁给乌雅家,所以诬陷孟古青,想让诺敏跟太子在一起。我是被迫的,我冤枉。”
为了令皇太极满意,福临将来龙去脉仔细地讲了一遍,不过挑择的都是专门利于自己的话。虽然他是博礼和海兰珠的同盟,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只能毫不犹豫地出卖她们。
众人一听福临作供说和孟古青没有私情,立刻又联想到了情诗,坚信那首诗是福临送给诺敏无疑了,诺敏果真同时和两个男人有染,真是一个不要脸的人啊。这样的人还妄想嫁给太子,帮她的博礼也是不要脸啊。
陷害别人清白的人也得到了同样的下场,清白尽毁就是报应。
皇太极在当中有极大的助力。他惋惜地望了望海兰珠,刚才福临的供词中规避了海兰珠,只说博礼,是经过他指使的,他不忍心看着最心爱的女人继续在这场是非中丢人,于是抬手暗示海兰珠先离开。
可惜海兰珠却执『迷』不悟,强行留下力挺博礼。
这令皇太极相当失望,转眸看向了孟古青,暗示孟古青说话。
孟古青在旁察言观『色』,明白这些人已是强弩之末,于是问讯博礼:“现在已经证明了诺敏同时和苏赫还有九阿哥有染,玛嬷却想将这样的女孩嫁给太子,敢问玛嬷究竟是何道理,玛嬷为了她不惜污蔑我和太子,您认不认错!”
不。一旦认错就什么都完了。博礼强硬地摇头。
皇太极原本给博礼留了一点情面,了解到来龙去脉后顿时打消了念头,不但坚持初衷,也因此萌生更严厉的想法。满珠习礼位于郡王之位,诺敏因为是嫡女并且深得博礼喜爱,所以从出生到现在一直享受着多罗格格的待遇。皇太极想了一下,冷笑道:“诺敏行为不端,降为固山格格,即刻搬出毓庆宫,婚约照旧!苏赫杖责三十,同样迁离!至于贤妃管教无方,念你年事已高脑子不清醒,禁足一月反省!”
这等于不给诺敏活路。博礼一听就抗议起来:“这些绝不是诺敏做的,诺敏怎么可能同时勾引两个男人,定是孟古青在陷害她。求皇上明鉴,诺敏的名声要紧啊,她绝对不能去当小妾!奴才会查清楚的,求皇上开恩!”
皇太极微眯起眼睛:“诺敏名声要紧,那小八呢,贤妃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想过小八的名声吗?诺敏做出这种苟且之事,皆因贤妃你的纵容,莫非你们真的不知羞耻吗。诺敏不爱惜自己,朕亲眼所见,还有什么冤枉可言!”
皇太极的脾气大家都清楚,若是小八受了委屈,任何人的面子他都不给。
香包和褡裢还有肚兜及情诗的事,虽然皇太极心里很清楚是孟古青做的,但是由于博礼等人先前伤了小八的自尊心并且肆无忌惮地诬陷他,所以皇太极不会追究内幕,反而会袒护和纵容孟古青。
相反,伤害他们的人,皇太极则会报复,令其永远也不能得回清白。
虽然福临很识时务地投靠了皇太极,但皇太极却很明白福临也一定是博礼的同党,所以,皇太极要他们一辈子被“冤枉”受人耻笑!
博礼终于相信没有胜利的可能。干脆无赖地扭头就扑向门『自杀』:“总之诺敏是冤枉的,她不能当小妾毁了终生,如果皇上不答应,奴才就撞死在这里!”
可笑。皇太极抬手令人拦住了,冷冷地问:“今后诺敏定然艳名远播,莫非贤妃仍想把这种人嫁给小八?”
已经永远没有可能。博礼咬了一下唇,目光在福临和苏赫之间扫来扫去。因着诺敏和他们有甩不掉的绯闻,若是要嫁也只有嫁给他们了。
为了保全诺敏的命,博礼忍辱地跪了下来。向皇太极叩首:“奴才有一个请求,盼皇上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