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仇结大了

“哦,对了,我记得以前祖母教过我一个很快把晕倒的人弄醒的法子,现下,倒可以与太后一试!”丰离轻揉地说话,一步一步走向床前,那位楚嬷嬷大声地喊道:“皇贵妃,你要对太后做什么?”

“放肆!众目睽睽之下,你如此质问,是怀疑我对太后居心叵测,是要挑拨我与太后的关系?”有仇不报非君子,在丰离的字典,就没有对敌人仁慈二字,昨天晚上这位太后的得力助手,可没少给她补刀,她没想着找她麻烦,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奴婢,奴婢绝无此意,奴婢只是忧心太后!”楚嬷嬷跪下辩解,丰离盯了她半响,转身看着榻上太后紧皱的眉头,作为太后身边的人,自然不是任何人都能处理,若不然,不敬太后的罪名,丰离可逃不掉 ” 。

不过,不能处置,并不代表着,不能吓唬,顺便,戏耍太后一番。

“噢,是吗?忧心太后,你尚未不知我要用什么样的法子救醒太后,却将一顶谋害太后的帽子往我头上扣。你是太后身边的老人,想来因太后一直对你宠爱有加,所以,把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恶意揣测于人。我本就奉皇上之令前来侍疾,太后晕过去了,我想法子救醒太后,难道还错了吗?”丰离眼刀子直往楚嬷嬷身上甩,这出口的话,分外地绕人呐!

反正,这会儿楚嬷嬷已经全然忘了,太后会晕是因为的谁。现下的着重点,是她要如何摆脱挑拔丰离与太后关系这么个罪名。“奴婢并非质问皇贵妃,只是要救醒太后,有诸位太医在,何需皇贵妃亲自动手。”

不得不说,这位楚嬷嬷,当真是不简单。被丰离这么绕着,竟然还没晕,还能如此理清头绪,为自己开罪。这样的人帮着太后,丰离也就不再多想,太后为何能想出昨晚那样几乎把丰离埋进深坑的计策。

丰离向来欣赏聪明人,现下能与到这么一个棋逢对手的嬷嬷,果然呐,后宫里深藏不露的人太多了。

“噢,楚嬷嬷之言倒不错。可我这不是想表表孝心嘛,要是能把太后救醒了,这功劳,也要算到我头上不是。楚嬷嬷,总不会拦着我立功吧!”丰离一脸无害地冲着楚嬷嬷笑,笑得楚嬷嬷头皮发麻,这位皇贵妃,实在不简单啊!

打从丰离说出这话,楚嬷嬷已经完全没办法再阻着丰离去用她所谓的法子“救”醒太后了。

而装晕的太后。对于丰离早已察觉她的装晕,现下更故意地说着有法子把她救醒,这心里正在想着究竟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不失颜面,又不用被丰离用她的法子。

正在心急着时。丰离已经走到床前,掀开了太后身上的被子,挽起昨晚太后控诉余韵掐她的手臂的袖子,啧啧地道:“哎啊。这都黑了,可见这人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不管是太后还是楚嬷嬷,心里都咯噔地跳。下一刻,丰离用力地掐了太后的手臂,太后惊呼一声,坐了起来,喝斥一声,“博而济吉特氏!”

德妃也好,荣妃也罢,就连那些个太医们,也都一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他们钻进去得了。而丰离呢,应了一声道:“哎,太后恰好也是博而济吉特氏呢!”

太后那被丰离掐了一把的手啊,抬起来时正阵阵发抖,再被丰离那么一呛,瞪大了眼睛盯着丰离,丰离尤未所觉,“果然呐,这痛是让晕过去的人,醒来最好的办法,瞧太后这不是醒了吗?”

李正等明内情的太医一个个都深深觉得,皇贵妃果然是不好惹啊!

此时的太后,是真被气得全身发抖,而此时,一个宫女端着药进来,“太后娘娘的药熬好了!”

“噢,那可得伺候太后喝药才是。”丰离就像完全没见着太后那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儿一样,凉凉地同太后说着话,宫女瞧着太后那怒极的样儿,端着药却是不敢上前的,丰离呢,瞧着伸出手道:“拿来,我来伺候太后喝药!”

不是要她侍疾嘛,她就侍给那么多人瞧瞧,恶心不死太后。

是以,丰离端着那滚烫的药放到太后面前,太后死死地盯着她,突然却诡异地一笑,丰离警惕暗起,可未待她行动,太后却一手挥了丰离递出的碗,义正严辞地道:“哀家不喝你这魅惑皇上,乱我大清江山之人奉上的药。”

滚烫的药被太后一挥,正是朝丰离的脸泼来,丰离警惕一起,再见太后的动作,那是当即要躲,可她躲得再快,因她正立于太后的正面,太后一动,本是有意而为之,她纵是躲得再快,因距离太近,侧身闪避,避了一半的药针,另一半却泼到她的右脸,颈项,右胸。

“噹!啊!主子!”玉碗碎地,一连串的惊叫,如此突发之事,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可丰离被泼到的右脸却是起了泡泡,原本洁白无瑕的颈项,亦是一片腥红。

“主子!”余韵立刻冲上去拿着帕子为丰离擦着脸上的泡泡,丰离却捉住她的手,亦推开了余庆几个的包围,神色阴冷地吓人地道:“去,请皇上过来,直接告诉他,若是他不来,我若一个失手杀了太后,那也莫怪我!”

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太后却冷哼一声地道:“你好大的口气!啊!”

太后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丰离掐住了脖子,这下满殿的人都只想消失算了。丰离扫了一眼小顺子,直瞧得小顺子腿脚发软,连声地道:“奴才,奴才这就去,这就去请皇上。”

飞快地往外跑,而这满殿的人,完全没人敢劝丰离啊,只是盯着丰离的手,暗暗的祈祷她别用力,千万地别用力。而太后呢,纵是被掐着,亦不曾示弱,“你,你蛊惑皇上,霸占皇上,是要皇上为你虚设后宫,现下,你还想杀哀家,真真是,真真是蛇蝎心肠。”

“主子,主子你先让奴婢给你处理伤口。”余韵拿了药出来,是要劝着丰离松手,真要杀了太后,这事情就真是没法儿收场了,可不能让主子这么做啊!

丰离瞧了几个丫头着急的样子,再看太后直翻白眼的样儿,终归甩开了太后,楚嬷嬷立刻扑上来,关心地拍着太后的背,给她顺着气儿。

“主子!”余韵连忙拿过李正的药箱,先为丰离清洗伤口,她其实最想的就是让丰离立刻回上清宫去,可从丰离让人去请康熙开始,余韵就知道,这事儿要是没处理完,丰离是绝无可能回上清宫去的。不过,急救一下,具体伤势,回上清宫再说吧!

而丰离从坐下之后,嘴角就挂着一抹冷笑,扫了太后一眼,再看了一直看戏的德妃荣妃,还有那可怜被牵进来的太医们,不管是谁都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谁能想到,太后竟然会一怒之下把药泼到丰离的脸上,似是要毁丰离的容呢!

对于太后的控诉,丰离一句都不曾反驳,在余韵清洗过脸上,颈项的烫伤后,康熙急忙忙地到了,他皱着眉头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阿离你怎么敢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哈,这么一句话,可不是等于捅了马蜂窝了!丰离转过身迎对康熙,“皇上刚刚说什么?”

小顺子只催着康熙快来宁寿宫,这一路上康熙万分焦急,只往宁寿宫赶来,倒没有问小顺子事情的经过怎么样,不管如何,太后是他的嫡母,无论是什么原因,丰离也不该说出要杀太后的话来。

可是,在看到丰离脸上颈项的烫伤时,康熙一张脸更黑了,“谁干的?”

“是哀家!”太后被楚嬷嬷扶着走了过来,直接回答,康熙看了看丰离,又看了看太后,太后义正严辞地道:“皇上要为她空置后宫,专宠于她一人,置子嗣于不顾,实乃动摇国本之举。哀家既劝不得皇上,便也只有对她下手了!”

若是太后藏着掖着的,太后以滚烫的药汁泼了丰离,实为不慈,可她为国而毁丰离之容,任是朝臣闻之,天下闻之,都在赞她一声为国牺牲甚大,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康熙想要封口,亦是不能。

“敢问太后,从何觊见,皇上为我,动摇国本了?我自入宫以来,自问循规蹈矩,整日除与先太皇太后请安外,从不离上清宫,不曾与人为恶,亦不曾为难于何人。太皇太后病逝,皇上守孝三年,皇上出征噶尔丹刚归,皇太后将将那蛊惑皇上的罪名往我头上扣,请太后说来,我如何蛊惑皇上了?难道我于皇上孝期,勾引皇上了不成,若不然,太后为何口口声声说,皇上专宠于我?”不是要往她头上扣蛊惑康熙的罪名吗?只要这个罪名不成立,太后装晕,要毁她容的账,慢慢地算。

许多人的关注点都在,太后是为了大清,为了康熙,这才毁了她的人,而没有人会问,究竟,太后为什么会把丰离跟大清江山,还有康熙扯上关系。辩论点,要直破中心,撕开太后制造的烟雾弹,让她先解释了,究竟她丰离,为何得了一个蛊惑康熙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