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阁里,摆好了一桌酒菜,隐隐约约传来院子里远远的祝酒声。

拓跋宇见林珂双腮潮红,笑颜迷醉,显然已经颇有醉意,倒也并不劝她喝酒,自顾自一杯杯将美酒下肚。

“殿下,这桌酒菜经过我手,你倒是不怕我下毒。”林珂以手托腮,醉眼迷蒙,脸色似笑非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拓跋宇没有搭理她,依旧喝着酒。林珂挪动身子,坐在他身边,微微依在他肩膀之上。她拿起酒壶,将金杯里不停满上美酒,巧笑道:“好吧,既然你喜欢喝酒,那你多喝点。”

他伸出胳膊,将她单薄的身子微微揽住,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手上的金杯拿捏不稳,将酒微微洒在桌子上,斑斑点点,像血一般。

“看你,还没有开始喝几杯,就开始醉了吗?”林珂声调娇滴滴,语气软绵绵地微微责怪道。她款款伸出手去,将他手上的金杯接过来,送到他的唇边。她看着她,他微微一低头,将金杯里美酒一饮而尽。

她不停倒酒,他不停喝。他揽在她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用力,逐渐将她整个人抱住了,让倒酒的她,手脚动起来也越来越艰难。

他面色也变得通红起来,他忽然将她身子板正,将她手上酒壶取下,重重往酒桌上面一放。拓跋宇的头一低,他的脸顿时紧挨着她的脸,他喷着酒气的唇一下子挨着她的唇。

林珂本已迷迷糊糊,此时忽然警惕起来,她的头往边上一偏,避开他的唇。他微微一愣,一只手伸了上来,去扶她的下巴。

“喝酒,今日是饮酒接风。”林珂使劲挣扎,试图去拿起酒杯。

拓跋宇将她的下巴扶正,凑了上前,温热的嘴唇沾上她的嘴唇,轻轻咬着。不知不觉中,他的舌头滑了进去,在她的嘴里翻滚吸吮。林珂浑身酸软,酒精将她全身燃烧得浑身通红,没有一丝一毫力气。她试图拒绝他,却恨不下心去咬他一口。

那熟悉的热吻,将她浑身点着一样,她闭上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万般的爱恋,万般的怨恨,心里的哀伤,久违的渴望,像惊涛巨浪将她淹没。她只有紧紧抱着他,像独自漂泊在汪洋大海里,抓住的一根浮木。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将她紧紧抱起来,往卧榻走去。酒精将她的理智烧得只剩下一点灰烬,像大风之中的一片孤叶,她残留的这点理智告诉她他是别人的夫婿,双手用力,试图将他推开。他伸出手,将她的双手擒住。

两人喝得都酒气熏熏,神识不清不楚,在卧榻之上搏斗着。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随即门被扣得“笃笃。”

“殿下,娘娘求见。”青莲的声音在阁外响起。娘娘,什么娘娘?林珂糊里糊涂,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仔细思考好一会儿,才忽然明白,当年的王妃此时已经是太子妃,可不是娘娘吗?

“不见,今日已晚,请她回去吧。”拓跋宇回绝道。他依旧半是清醒,半是糊涂,将林珂紧紧搂着,双手执着地往她腰上鸳鸯带扯去。林珂却完完全全清醒过来,双掌用力,将他往外推去。

门外却传来一阵争执的声音,开始喧哗起来。随即门被一脚踹了开来,高贵美丽的金枝公主带着侍女走了进来。

卧榻上的两人拉扯得衣冠不整,这画面不要太好看哦,侍女们连忙用手遮眼睛。林珂羞愤极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捉奸在床吧?她连忙将自己的衣衫整理一下,然后发现衣衫虽然被扯得乱七八糟,倒是还没有被扯开。她居然还很不要脸的有点郁闷,人家正宫娘娘亲自来捉奸,居然没有实际上的进展,浪费啊。

拓跋宇大怒,从卧榻上一跃而下,将锦被往林珂身上一盖。盖个鬼啊,林珂跟着翻身而下,站在那里。像局外人一般,冷冷看着这对夫妇。

“公主,请自重。还请回!”拓跋宇怒气冲冲,厉声喝到。

“殿下,这句话应该臣妾说吧?请你自重!”金枝公主神色端庄而愤怒,也厉声回复,她今年已满十八,更显美丽和尊贵。

“寡人自重什么啊?公主父王当日招寡人为婿之时,寡人明白说过府上养有妾室,公主和公主父王不都同意吗?不知公主成婚之后,吃得是哪门子干醋。若是公主实在无法相容,寡人愿与公主和离,男婚女嫁自由,任由公主另攀高枝。”

“臣妾不是不让殿下娶妾,若是殿下愿意,臣妾明日就全国选取良家女,封为良娣,替殿下开枝散叶。只是这个狐狸精不行。当日,她逃婚,全国传为笑谈,将亲王府全府的脸面丢干净了。殿下,你……”

“寡人娶谁为妾不需要公主同意,寡人在哪里歇息,公主更是没有资格管。而且当日寡人说的是已有妾,不是将来娶妾的问题,公主请回,不要自取其辱。”拓跋宇忽然语调顿了顿,眼神变得冷冽,沉声说道“若是公主再派遣杀手来,公主难道忘了寡人至少养了上千杀手。公主不要以为寡人耳聋眼瞎,只是以前寡人不愿意和你计较,我两既然结发成婚,还是不要闹得太难看了。”

“殿下什么意思?”

“公主,你自己清楚。寡人可以明白告诉你,寡人几岁起就在宫廷斗争和皇权斗争中长大,寡人是永远的赢家,你那点小把戏还能瞒过寡人?”

栖霞阁踢门的动静极大,此时栖霞阁外闻风赶来了很多侍卫、侍女之类,大家一见如此场景,个个噤若寒蝉,沉默无语。

前院喝酒的李冲、张超之流也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