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辆黑色四个圈,车停到了荏依的楼下。
“我到了,”荏依紧张地开口。
“嗯,再见!”
“再见,”往前走了两步,荏依突然回头,看到傅年站在车边,怔怔地望着她,“那个…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傅年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荏依会这么直接地邀请他,“好,”几乎不带一丝犹豫,傅年痛快地应下来。
荏依快步在前面带路,一路上都在想,刚刚,为什么突然邀请他来家里了呢?她甚至,根本都没有收拾一下。
随着钥匙“咔吧”一声,门被打开了,荏依用身体挡在门前,“等一下,可能比较乱,先让我收拾一下。”
傅年笑了笑,乖乖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荏依转头进了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家里已经焕然一新,她喘着粗气冲着门外喊,“好了!进来吧!”
门外的人轻轻地把烟头捻灭,轻咳了两声,然后进屋,“需要换鞋吗?”
“没关系,我家里没有男人的鞋。”荏依怯怯地开口,“不然,我现在下去买一双,很快!”
傅年拦住了她,似乎心情很好,“不用了,你不嫌弃就好。”
“你似乎总是吸烟,这样对身体不好,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荏依一边说着,一边洗干净了杯子,“热水?果汁?”
“热水,谢谢!”傅年接过杯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很久以前了,好像就是我爸走的那年,后来,情绪不好或者想事情的时候就吸一根。”
“那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想你为什么大晚上让一个男人进家。”
荏依唰一下脸变得通红,但转而她叉过话题,“医生总是吸烟可不好,病人会担心他的手术质量。”
傅年笑了笑没说话。
“今天去了G中,那里还是老样子,我突然想起来,当时你可是全校的知名人士,很多女生都打赌谁能追到你,我当时还帮温言追你来着,现在一想,恍如隔世。”
傅年顿了顿,“温言怎么样了?你后来见过她吗?”
“见过,不过…不太愉快,她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荏依有些难过,眸底尽是落寞。
“她应该很恨你,也应该恨我。”傅年幽幽地吐出这么几句,荏依一脸茫然。
“为什么?”
“你当时拼命地牵线,其实都搞错了,我喜欢的人从来都是你,她知道了真相自然接受不了。”
“什么?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件事都怪我,”傅年神色有些忧伤,万分艰难地说,“其实当时我并不想伤害她的,她总是缠着我,我有些心烦,高考前一天晚上,她来找过我,”傅年顿了顿,“我忘了是怎么样的情景了,我告诉了她,她应该很难过吧!”
荏依有些气恼,毕竟曾经她和温言最要好,“你怎么能在那个时候告诉她?难道就不能忍到高考之后吗?所以…”荏依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温言才会高考失常,怪不得,怪不得她后来再也不肯联系我,她以为是我骗了她。”
“是,这件事都怪我,”傅年幽幽地开口,“只是,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想说声对不起都没有机会了。”
“对不起也没用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荏依气愤不已,“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吧!”
傅年点点头,“她现在在做什么?”
“银行的客户经理,看起来还不错,只是整个人都变了,我都有些认不出她了。”
“大抵…”荏依低下头,“打击太大了,她家境不太好,家里面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她可能对自己寒心了。”
总要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荏依心想,这么多年了,或许她可以放下好好地去谈这个事,荏依也不想和温言之间总有个疙瘩解不开。
傅年突然问到,“有酒吗?”
荏依想着,“可能,有一瓶红酒,你要喝吗?”
“来一些吧!今天心情很复杂,还是喝点酒舒服些。”
荏依慢慢地拧着酒塞,“啵”一声,红酒打开了,浓厚地葡萄酒香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傅年兀自倒了一杯,晃了一下,一饮而尽。
“红酒可不能这么喝,”荏依笑着,
“对不起,我酗酒,喝得猛了。”傅年虽然在道歉可脸上看不出一丝歉意,反倒有些忧伤。
“荏依,你和…”傅年吐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和你前男友怎么认识的?”
“哦,你说方何啊!其实我跟他只是认识的时间久了,”荏依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啊!一直缠着我,跟个无赖一样,所以后来我就答应他了,其实,你不知道,他家里…”
荏依还没说完,就被傅年粗暴地打断。
硬生生地把自己受的委屈又咽回去,本来还想说一说赵美荣这奇葩的故事,但明显傅年的脸色已经不对了。
“够了!”傅年近乎疯狂地吼着,“你和你前男友的细节没必要告诉我这个外人吧!!”
傅年承认,在这一刻,他吃醋了,以前那个男人也会这么笑着跟她说话吗?他们吃饭时都在聊什么?他会一把抱起她转一圈或者在人流汹涌的街头亲吻她吗?
傅年不敢想,眼前这个女孩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小女生,他甚至不太确定,现在还喜不喜欢这个有别人印记的女孩。
但在脑子空白地情况下,他骤然覆上了她的唇,毫不留情地在上面反复**,她的唇又温又软,他一时失了控,吻得愈加忘我,按住荏依的头加深了一些。
荏依一时喘不过气来,不停地拍打着傅年,在换气地空挡,她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呜咽声,“傅年…”
傅年猛然清醒过来,头深深埋在荏依的颈窝处,急促地喘息着,随后慢慢放开了荏依,好不容易得了新鲜空气,荏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你喝多了,”
傅年没有否认,心里忽然觉得很轻松,仿佛这么多年积压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他缓缓地开口,“不早了,我回去了,明早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