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温言那玻璃一样的自尊心,荏依给温言起了一个名字,爱笑的兔子女孩。温言就像只温顺的小兔子,胆子又小,受原生家庭的影响又自卑,遇到事情总喜欢逃避。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傅年的桌子上总是出现各种零食、水果、奶糖等等,无一例外地都贴上了“来自爱笑的兔子女孩”,傅年从没遇到这么执着的追求者,但不知怎么,他看着贴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体,脑子里逐渐浮现出那个笨拙的小小的身影,是你吗?兔子女孩。
终于有一天,傅年忍不住在贴纸上写了一句话,“兔子女孩,见一面吧!”荏依照常去偷偷放吃的,看到了傅年桌上的贴纸,她开心地撕下来,一路小跑递到温言手里,上气不接下气,“看吧,看吧温言,时机到了!快约他,放学去操场堵他!”
天色渐晚,荏依和温言来到了操场,傅年在球架下,一下一下拍打着篮球,见荏依朝他走过来,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天上的星星都落到了他眼睛里,“果然是你,爱笑的兔子女孩。”温言紧张的搓着手,“你还记得我?”傅年这才看向温言,“有印象,你叫温言?”温言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瞪着眼睛,“傅年,你真的认识我。”
荏依见状,不想再打扰这对璧人,她默默退后了两步,“那个,你们聊,我有点事先回去了。”傅年大步从温言身边跨过去,一把拽住荏依的胳膊,他皱着眉头,“什么意思,你去哪?”荏依悻悻地笑着,“哎呀,我就不在这当电灯泡了,多不合适啊!你们就好好聊吧!”傅年一脸疑惑,“爱笑的兔子女孩…”
“是我!”声音从身后传来,温言急切地应声,“对不起,傅年,我一直没有自信站出来,我并不是个勇敢的人,但是,谢谢你,你是我青春里闪闪发光的人,谢谢你喜欢我!”温言说完,可能太激动,眼角都湿润了。
荏依甩了一下胳膊,傅年的手垂下来,他似乎很生气,强压着愠怒,低吼着:“李荏依,你在搞什么鬼!”
荏依见情况不对,立马解释,“都是我的错,我实在不想看着你们两个人心心相印,又不肯踏出那一步,但我帮的忙都是为了温言,傅年,温言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可不要辜负她啊!”
荏依说完转身离开,心中说不出的轻松畅快,真好!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终于在一起了,我这个小矮人也可以退场了。
温言害羞地靠近傅年,“傅年,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但是没关系,我们以后有很多时间。”见傅年不说话,温言接着说:“其实我在你面前很自卑,我家里…”
“够了!”傅年不耐烦地说,“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温言错愕,“傅年…”,傅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意识到刚刚语气太恶劣,缓了缓说:“温言,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可是,傅年,我们才刚说没几句话的啊!”
傅年闭着眼,尽量不表现出他的不耐烦,“温言,我今天写作业写得头疼,我就先走了。”傅年转身离开,身后的温言大声喊:“傅年,那,这就算我们第一天啦!”
回到宿舍的温言像个吃到糖果的小孩,欢欣雀跃,周围的室友都凑过来,“哎呦呦,温美女,你今天这是有什么喜事?”
“我能有什么喜事啊,我就是多写了会儿作业才回来。”
“不对劲,不对劲哦,你这眼神,你这状态,分明就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说吧!哪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跟你表白了啊?”
温言瞬间脸红到脖子根,“真…真没有啊,呵呵…”
“切!温大美女,可别嘴硬了,你看看你这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荏依正端着水盆推门进来,看到室友们都在打趣温言,手一抖盆子摔在地上,“呀!李荏依!你在搞什么啊!”旁边响起尖锐的犹如开水壶一般的女声。
荏依拽着温言的肩膀,“怎么样?谈的还好吗?”
周围人一副吃瓜的模样,“哎呦,我就说嘛!温言还嘴硬,果然是有情况,难怪她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快点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温言见吃瓜群众已经把她团团围住,更是害羞,荏依站出来,大义凛然地说:“好了好了,都别吃瓜了,作业还是不够多是吧,都洗洗睡吧!”
“是傅年!”温言低头小声说出来。
荏依看向身后,温言一向都是低调内敛的,这次竟然这么勇敢把自己的感情暴露在公众面前。
名字一出,众人都呆住,一阵惊呼,“是…难道是…那个长得贼像林更新,还次次年级前十名的傅年?”
“不是他还有谁?”温言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天啊!听说给他送情书的女生海水一样涌过去,都被他无视了,求出斩男教程啊!温大美女,你这保密工作做的够可以啊,什么时候的事?”
“也没有啦,今天晚上他约我见面,就算第一天吧!”
众人又一阵惊呼,“温大美女,佩服啊佩服!这么难搞定的主都被你拿下啦!快给我们讲讲,他怎么约你的。”
众人把温言团团围住,八卦着这对金童玉女的恋爱过程,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咦”“哦,这样啊!”“真是看不出,他平时高傲得像只孔雀,竟然也这样!”
荏依被隔离在人群之外,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什么感觉呢?既为了温言开心,又为自己未说出口的无果的暗恋而神伤,一时之间被无限的落寞情绪包围,索性直接上了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