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星还是像往常一样送粥到纪鸟人家。和平时不同的是,这一次,纪鸟人居然起床了。他好像正在整理行李,看到夏星进来,立马迎了上来。
“谢谢星爷,为我送上爱心早餐。”
“少来,离我远点。”夏星虽然说不和他计较昨晚的事了,但还是心存芥蒂。
“好好好,离你远点。对了,明天不要送。”他一边准备喝粥,一边对她说。
“怎么了?出差?”夏星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他好像在整理行李。
“做一个项目,找了个清静地方封闭三天,赶进度。”
“知道了。”夏星将粥放下,走出了他家,去上班。
纪鸿哲看着她出门,他笑了,看她神情,虽然还是有些计较,但还是没有将他彻底诛杀。他只有更加小心谨慎,却又不失积极主动才能获取她的信任。他又忍不住想,扫把星,她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她对他一点也不动心吗?他渴望和她在一起,渴望接近她,但他更希望她和他有同样的渴望。他想要那种心心相吸的互动,她感觉她对他是有好感的,但是,并不确定她是否是男女之情。生意场上,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那么,夏老师不对他动情,他必须得创造机会让她动情。纪某人准备开启追女模式,不过,好像还真没什么经验,他有经验的是防守模式,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启动的是这个模式。
下午,纪鸿哲和宋点一起去郊区某度假村,公司项目的封闭做方案就设在此地。他一向和同事们一视同仁,大家封闭,他也来守着,因为很多地方要讨论最终拍板定下来。为了避免数据和方案外泄,这三天,项目参与者的手机都是上交的,特别情况下要与外界联系都只能通过宋点。这次是纪老爷子亲自抓的项目,他和纪鸿辉之间的PK,虽然不说志在必得,但他绝对要全力以赴。
“老大,我又要闭关三天,我们家那位意见大了。这段时间我们聚少离多,要么见不到,见到又经常吵,我觉得有些走不下去了,怎么办?”宋点一边开车,一边苦着脸。
“你问我,我问谁啊!上次我就说了,要维系一段感情,总得有一个人要作出让步作出牺牲。”他觉得好笑,你宋点已经是过着幸福生活了,我还单着,并且一脑袋的包,他居然问他。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给点意见,当然,也是他自己想像的理想状态。
“她不同意。”
“那怎么办?”
“唉,烦。”
“对了,宋点,你说要是女孩子生气了,怎么样让她高兴?”他突然觉得如何迅速搞定夏老师,也需要些技巧,他需要一些建设性的建议。
“哄呗,女孩子不就是要哄的,甜言蜜语,各种承诺,还有,礼物等等。当然,主要看是哪种生气法,如果涉及原则问题,那就难说了。不对,老大,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惹谁生气了吗?有情况?”宋点觉得很奇怪,老大第一次问如何获得女孩子芳心,这可是破天荒。
“没有,你不惹你家那位生气了吗?随便问的。”
“哦。”
追女孩子,好像还真不容易嘛。纪鸿哲心里嘀咕着,可是,两个人的甜蜜和一个人的孤寂相比,这点心思又算得了什么呢?宋点说女孩子需要哄,那么,女汉子该怎么哄啊!或者,既然你是条汉子,那么我负责撒娇卖萌吗?一想到这,他在心里苦笑不已,老纪,你沦落到如此境地,还乐此不疲,你真是够命苦啊!
晚上夏星正在看书,突然收到短信提示,她打开一看,来自纪鸟人:皇帝问小太监:“朕的内侍大多白白净净,为何偏偏你长得如此黝黑?”小太监稍加思索,答道:“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阉货!”……小太监,卒,死于傲娇。
纪鸟人什么意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发个小段子,他是发错了人吗?不过,还挺搞笑。她回复了一句:发错人了吗?
纪鸟人回复:就是发给你的,逗你笑笑。
夏星无奈地笑了笑,回复他:不是去抓工作进度的吗?似乎挺无聊!
纪鸿哲:我是忙里偷闲。怕你无聊。”
夏星:切
纪鸿哲:你在干嘛。
夏星:看书,学英语。
纪鸿哲:哈哈,等我回来当你老师吧,语言需要环境。
夏星:流氓老师不敢请。
纪鸿哲:往事不能再提,说了不会再犯。我忙去了,88.
短信不再来,夏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做着舒展运动,一边走到阳台上。屋外有些冷,刚才他的短信,却让她心里很热乎。纪鸟人,犯了错,昨晚低三下四地求了一晚上,今晚,依然发短信逗她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二了?
望着窗外,夜空中,一轮弯月散发着清冷的光晕。夏星的心在摇摇****。隔壁虽然一片漆黑,可是刚才纪鸟人主动和她聊天,像初冬的夜晚送上的一杯暖茶,平添一份温暖。尽管还是有些对他有点成见,但是,又让她再次回味当时的情景。他亲了她,尽管她当时非常凌乱,只顾着挣扎拍打,但是,她还是依稀记得那种感觉,他的气息、温软的双唇,还有她全身发麻触电般的感觉。完了完了,夏星啊夏星,你现在动不动就喜欢胡思乱想了。
第二天上班,夏星听到项目部的袁子沫在抱怨,要付款,财务经理郑安娜又请了病假,根本没法付钱出去,再不来就会严重影响外景拍摄的进度。
夏星忍不住问办公室负责考勤的赵靓,郑安娜到底什么情况。赵靓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谁知道她什么病!”
“她住院了?”
“没有,我看啊,恐怕是心病。”
“怎么回事?”
“没什么。虽然我是负责考勤,但是对于她的考勤,我也不太方便管。不过,她以前不是这样,就是这段时间。”
“为什么不方便管?咱们公司的考勤制度难不成还不是一视同仁的?”夏星有些不解。
“当然了。人家,有人撑腰的。”
“怎么回事?”
“有些事,夏助理你可能还不太清楚,郑安娜除了方总,公司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赵靓补充了一句。
“要不我和她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来?现在这边急着批款着出去啊!”
“你试试吧,我刚才打过了,人家说病了,很不舒服。”
夏星回到办公室,在公司员工通讯录里找到了郑安娜的电话,她拨通了。
“郑经理你好,我是总办的夏星,不好意思,听说你身体不太舒服,还是免不了打扰你。是这样的,项目部这边急着付一笔外景费出去,不知你什么时候能到公司一趟?”夏星试探着问了一句,当初她也到过财务部一周,因为只是做做打杂的,她和郑安娜并没有太多直接交往,郑安娜当时没把她当回事,她呢,也见她的时候并不多。
“我病了,需要在家休息,这几天都来不了公司。”郑安娜冷冷的话语。
“要不这样子,我叫他们接你来公司一下?不会耽搁太久。”夏星想了个办法,派人接送总行了吧。
“夏特助,你也不能太过分吧,人都生病了,你想怎样?”郑安娜非常不耐烦的语气。
“是这样子的,因为事情急嘛,如果不急,希望你通融一下。”夏星的话刚说完,电话那头,已经出现了挂断的提示。夏星无语。
夏星又找到袁沫,“袁经理,你这笔款子最迟什么时候要付?”
“最迟今天下午,因为别人也要预定,如果我们不打款,对方就订给别人了,那么,我们就无法如期开工完成拍摄工作。”袁子沫在办公室来回踱着。
夏星再次回到办公室,想了想,她还是给方枚打了个电话,真不是想告状,只是看看方枚能否给她一些意见。
“方总,项目部这边急着付款出去,你已经签了字,但是郑安娜病了,付不了,我打电话和她说想接她来公司一次,她生气了。来不了公司,对财务人员也没有交代,现在停摆了。”夏星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我知道了,我来处理。”方枚听了经过,没说多话。不久之后,夏星听到袁沫来告诉她:“没事了,刚才郑安娜来电话,说是下午会过来一趟。夏助理,你打的电话还挺见效。”夏星苦笑,她的电话哪有效,肯定是方枚做了工作。至于郑安娜,为什么调子这么高?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夏星正好坐在赵靓的对面。赵靓对夏星说:“夏助理,你胆子也挺大的,郑安娜都敢惹。”
“怎么了?我没惹她,只是和她说了公司的紧急情况。”
“唉,你来公司不久,有些事可能不太清楚。你知道为什么大家不敢惹她吗?她有辉总给她撑腰。”
“辉总?”夏星很诧异。
“是啊。她和辉总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你是不懂还是装傻?”
“我真不懂,我对他们都不太了解嘛。”夏星虽然说不懂,但她的心里隐约感觉是男女关系。
“就是地下情人关系呗。虽然双方都不承认,但是这是公认的秘密。”赵靓小声告诉夏星。
“还有这种事情啊!”
“当然了。辉总是和别人订了婚的,自然不可能把她当正式女朋友,她自然只能当地下情人。”
“她不知道他订了婚吗?”
“知道啊,辉总帅气多金,风流倜傥,订了婚不一样有人喜欢。郑安娜应该还是动了真心的,现在,既不能得到名分,关键是听说辉总又和新签约的嫩模关系暧昧,所以,她病了。”
“哦。”夏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赵靓说她是心病。
“那辉总就让她这么病着?”夏星傻傻相问。
“那就不是咱们要管的事了。郑安娜好象有个亲戚在银行,还是个挺关键的人物,要不然,辉总哪会和她一直保持这种关系呢!”赵靓似乎想起了什么。
夏星低头继续吃饭,虽然不知赵靓所说是否真实,但是她也不可能空穴来风。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在她眼中亲切帅气的纪鸿辉,却是这样令人失望的一面。所以说,人不可貌相,他,还真是一花花公子。那么,纪鸟人呢?他们可是兄弟,虽然是堂兄弟,但是他们从小生活的环境应该大体相同,他会不会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如所谓的冷面也只是表相,而另一面,也很不堪?
想到这,她又想起了那晚的强吻。他说不过是开玩笑。男女之间开玩笑,哪能做那么过份呢?她突然心里一阵**,仿佛他就是那样的人,让她生生失望。那晚,就是他玩世不恭的另一面吗?可是,这两天他一味的道歉讨好又是什么意思?她多么希望他和纪鸿辉不同,他的为人,就象她所了解、看到的一样,表里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