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回家的路上想到下周答应和苏唯一起打篮球,随即决定要恶补篮球,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她都不想被学生看扁。她特意去逛了文体城,买了一个篮球,又顺便买了几本适合推荐给苏唯读的书。当老师不容易,边教边学,关键是夏星觉得,苏唯这孩子,不能像一般的孩子那样去教。
夏星回到小区已是华灯初上,她提着书和篮球晃到小区的灯光球场,不是要和苏唯比拚吗?做老师的不得不暗自下工夫,不说打得好,至少不能让学生嘲笑。
球场上有一群少年在打三人篮球,夏星独自一人到另一个无人的球场练习。拍球、运球,上篮,是那么生疏,夏星觉得做起来有些艰难。毕竟原来也不那么喜欢,一点功底还是体育课上必须强制要练的。
纪鸿哲自昨晚从纪家大宅吃完晚饭回来后一直心情不佳,原以为他和罗梓楠谈妥分手,一切万事大吉,没想到爷爷那里还是没有过关,更令人无语的是爷爷居然还提出趁早结婚,心情郁闷的他星期六在家窝了一天。
晚上他到小区附近的餐馆吃了晚饭,然后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小区散步,不知不觉来到了小区的运动区,他看到扫把星居然一个人在打篮球,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实在看不下去,有种要好好训训她的冲动。
“扫把星,球技这么烂,好意思一个人占个球场?”他径直走了过去。
“啊?纪......”夏星没想到在这还可以碰到他,有些生气的是扫把星似乎已经代替了她的名字,他好像每次都是这么称呼她的。她瞬间没有找到适合他的称呼。
“来,我来好好教教你。”他兴致很好的样子。
“好啊,我技术不行,正在苦练,我和我的学生约了下周打篮球,我不能被他嘲笑。”他主动要教她,倒是让她始料不及。
“是吗?原来老师也不那么好当?夏老师,你是不是得叫我纪老师?我教你几招。”
“纪老师就免了,虽然你叫我扫把星我很不爽,我还是高风亮节,叫你老纪,来吧,教我几招,花架子也行啊,只要能镇得住学生,速成的那种。我没有太多时间练习。”夏星给他想了个合适点的名字,非正式场合,给他个非正式的称呼。面对面的叫他纪鸟人还是不太好。
“老纪?!你叫我老纪,那我爷爷算什么?”
“纪老!”
“嘴还挺厉害,好吧,来,先教你最基本的运球、上篮、还有投篮。”他拿过篮球,运球,上篮、啪,进了,一系列动作潇洒流畅,还耍着酷,夏星由衷地赞了一句:“漂亮。”
“来吧,先练练运球。”
夏星接过球,学着带球走,“扫把星,喝醉了吗?摇摇晃晃的,眼睛不要只盯着地啊,打球的时候你还应该看四周。周边都是想抢你球的人了。眼光四路,耳听八方。”
“别要求太高好吗?我要是球技好,也不会在这练了。我现在还达不到对抗水平,先练一个潇洒的独步天下再说。”夏星嘴里反驳,心里还是领教的,照着他说的方法做了。
看着她拍了一会,纪鸿哲觉得手痒了,对夏星说:“来吧,让你学如何抢断球。”
他有些跃跃欲试。他拿过球,两人开始对抗,夏星发现自己像个小可怜样的跟在他后面,好不容易绕过去挡在他前面,也一点机会都没有,一晃他进球了。被他像小孩子般的耍了几次,夏星咬咬牙,心一横,在他准备出手投篮的时候,突然起跳,两只手死死吊住他的一只手臂。他手中的球一下了失去了方向,落到了场外,而夏星,却被挂在他身上。
炙热的身体紧紧粘在一起,他懵了,她也懵了。
“扫把星,你这是严重犯规。”他回过神,用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放下。
“本来就可以有技术犯规,不是有个成语叫不择手段?”她呵呵一笑。
“强词夺理,你,简直无赖。”他朝她摇头苦笑。这哪是技术犯规,明明就是不顾一切,外行乱来。
“那也是战术问题。”夏星才不愿意承认她乱来。
“大哥哥,我们这里少了一个人,要不要加入一个,陪我们打一会?”两人正斗着嘴,突然另外一边篮球场的少年们向他俩喊话,准确地讲是朝纪鸿哲喊话。
“叫我打球,呵呵。”他看了夏星一眼。
“去啊,老纪,人家少一个人集体玩不下去了,你去救个场,顺便展示一下你的风采。让我看看你的真实水平。”夏星怂恿他,她倒要看看他只是个花架子还是确实有实力。
“好吧,让你瞧瞧纪爷的厉害。”他开始脱衣服,老天,本来只有衬衫,他还脱?他想裸奔?
原来他里面还有件背心,紧身的那种,夏星在心里骂自己想法好浅薄。衣服一脱,那有料的好身材让夏星不忍直视,鸟人不露则已,一露惊人。估计平时没少健身。
夏星有些不自在地将脸扭到一边。他将衬衫脱了,顺手又摘下手表,一并交给夏星,快步朝那群少年们走过去,少年们欢呼着吹着口哨欢迎他的加入。
夏星捧着他的衣物,提上自己的东东,跟了过去,坐在球场边看鸟人和一群少年打球。
鸟人混在一群少年当中,还是相当抢眼,矫健的身姿和少年们无异,风格更为老道,樱木花道?不,流川枫?这是夏星青少年时代最为时髦的名字。夏星坐在球场旁边,听着少年们偶尔的欢呼声,看着他们肆意挥洒着汗水,男孩子,就是洒脱。唉,可惜自己有一颗男人般的心,却无奈是个女儿身。
终于散场了,少年们和纪鸿哲亲切地拍手告别。夏星站了起来,迎了上去:“老纪,不错啊,混在一群青少年当中感觉粉嫩粉嫩的。”
“好久没玩过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这次,他谦虚地笑了笑。
“是吗?那是可惜了,幸好还是看到了盛年的你,要是等到你变成纪老的时候相遇,那你只能抱着球滚了。对了,你当年喜欢樱木花道还是流川枫?”夏星和他打趣,看得出,因为一场球赛,他好像心情不错。
“哈哈,这个,当年你们小女生都迷这两个人物吧。”他居然开怀大笑。他欢快的少年时光,小鸟一样一去不复返。
夏星将衬衫递给他,他接过去穿上,没有扣扣子,夏星又将手表递给他,他抬手戴表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夏星看到他的左手受伤了。
“喂,你受伤了,在出血呢。”
“没事,小伤。”他满不在乎。
“我包里有创可贴,帮你贴上,现在天气热,不处理容易发炎的。”夏星立马将包打开,她习惯备这些小东东在包里,有时候穿凉鞋打脚用得上。
夏星找出创可贴,“把手伸过来,我帮你贴上。”
他没有再反对,很听话地伸出左手,夏星帮他将创可贴包上,“洗澡的时候要注意防水,这种不防水,但透气性好。我这里还有两片,你带在身上,明天更换。”她顺手将手上的两片创可贴塞在他衬衫的口袋里。
两人一起上楼,出了电梯,各自回家的时候,纪鸿哲突然扭头对夏星说:“今天,谢谢你。”
“小事一桩,自己明天记得换一个。”夏星对这几个创可贴完全没放在心上。
“我怕我会不记得。”
“明摆着一个伤口还不记得?”他麻木吗?
“你明天记得提醒我。”
“你......好吧,88.”夏星觉得纪鸟人完全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这种小事还要再提醒他,自己痛不知道啊!
“明天,还要我教你打球吗?”他叫住她。
“好啊,如果你有空。”有人教当然好,她冲他笑了笑,鸟人这么好兴致,难得啊!
各自回家,关上门,纪鸿哲心情复杂。本来心情很差,所以才到小区转转,遇上扫把星,和她打打球,再和那些少年一起打球,心情瞬间转好,根本不再想那些烦心事。她帮他贴上创可贴的时候,他很享受这种有女人照顾他的感觉,异常温暖。汉子般的扫把星也有温婉、体贴的一面。他刚才的谢谢,并不单单指创可贴,而是谢谢她,因为遇上她,今晚,他有一段无忧、忘我的快乐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候,没有烦恼没有忧伤。时间无言,如此这般,他喜欢这种常人的平凡生活,没有假面、没有虚伪,自由自在。
他记得宋点说过她是受了双重打击的,可是她仿佛是在走着自己的路,和爱情兵分两路,潇洒痛快,总是微笑面对,生活丰富而充实。作为一个女孩子,还真的不容易,她有没有躲在被子里偷哭的时候?
他很喜欢扫把星这样随性的生活,所以,他主动提出如果有时间,可以再教她打球。与其说教她,不如说是他自己想打发一段沉闷的时光,有的时候,他也想要一个伴,一个真诚默契、温暖心安的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