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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也确实做到了,最起码现在谁看沈乐,都看不出她之前有过一段很惨的经历,要不然这样,宋老太太也不至于生出心思,想要沈乐嫁给宋振国。

不过知道沈乐生过孩子后,宋老太太就再没提过这事。

所以宋雅就觉得,她有错,要不是和宋振国他们吵架情绪过于激动,不然也不会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

为什么说秘密,因为宋雅觉得,既然沈真自始至终就没告诉过宋家人这事,那就说明不管是她还是沈乐,都不想更多人知道。

而她就没做到,以至于宋雅现在一看到沈乐,就想逃避,总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曲南风听完沉默了,这事很难说谁对错与否,不是亲身经历,谁也没办法指责对方。

她问宋雅:“那沈乐知道这事嘛?”

宋雅惶然,她迷茫眨眨眼:“应该不知道吧?”

那天过后,宋老不准家里人再提这事,不管是为了沈乐的名声,还是为了什么,总之,现在就他们这么几个人知道。

宋雅是相信曲南风,相信她不会出去乱说,再有这事发生后,她心里一直被愧疚折磨,压了许久又没个人诉说,也是纠结了许久才决定的。

曲南风叹了口气:“那就别说了。”她看着宋雅,“你听宋老的,以后别再提起这事了。”

宋雅点头,她知道。她扭头,身子歪歪扭扭摊平在竹椅上,话头一开,一直闷着的情绪总算有了个口子倾斜。

曲南风顺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梳顺,突然间,宋雅清脆的声音又响起。

“南风姐,你说那孩子现在在哪?还活着嘛?”

曲南风的动作顿住,她撑着双臂坐起,不止宋雅,就连她缓过那段冲击过后,其实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沉吟片刻:“不清楚,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宋雅歪着头算算:“是啊,这都十八九年过去了吧?那时候都没我呢。”

曲南风顺口答了句:“对啊,都这么久了......”

她说到一半,话突然没了声,睁着眼慢慢看向宋雅,她皱眉,“你刚才说多久了。”

宋雅疑惑:“十八九年?怎么了?”

到这时,她也像是反应了过来,与曲南风大眼瞪小眼,“那不是和你差不多年纪?”

对,曲南风颔首,她侧头往沈乐的房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她把这点记在了心里。

宋雅还在感慨:“那还真有缘分。”

曲南风心里说,确实是有缘分,这一刻,她又想起徐兰上次说过的话,之后再见到沈乐,就忍不住一直关注她。

沈乐性情温婉,进去放好东西就拿了本书坐竹椅上看,一两个小时也不见得她移动,单纯这么看,确实没什么异常。

曲南风也不能一直待在宋家,时间差不多就和宋雅告辞,她出门,沈乐终于抬起头,和她说了几句话。

曲南风笑过后,就回去了,路上她一直在想沈乐的事情,把她所知道的有关于沈乐的事情串起来,到最后,还是没发现太多问题,她摇摇头,暂时搁置脑后,反正过两天还得去宋家,到时候再多看看吧。

李梅莲和曹英在曲家门口,曲南风因为想着事,硬是忽略了门口站着的两大活人,直接推开了院门进去,顺手还想把门带上,要不是李梅莲赶快发声,指不定她两还真会被锁门外。

“诶诶诶!”李梅莲喊了声,“小曲咋回事,想啥呢,我们两大活人就站你面前都没看见。”

曲南风才如梦初醒般醒悟过来,连手忙脚乱开门一边侧身让她们进来:“啊,对不住李姐,刚才在想些事。”

曹英笑出声,拉着李梅莲进去,边走,她还扭头看了下旁边的院子,眼神示意曲南风先进屋子再说。

曲南风给她们一人倒了杯水,是她早上就泡好的“茶水”。时间已经进入八月初旬,太阳越来越大,温度还在持续升高,她怕陆西洲每天高强度训练容易中暑,特意研究了许久才搞出来的茶包,里面是野**,金银花,红枣,还有冰糖片,野**和金银花是她到家属院后,跟着徐兰去不远处山上采摘的,晒了不少放在家里备着。

李梅莲与曹英尝了口,眼睛立马亮了。这茶水喝起来,第一口是金银花和野菊的淡淡苦涩味,但少量的冰糖片以及红枣很快冲淡了这点味,更多感受是甜滋滋的,等入喉后又是回甘的清凉,一杯水下去,确实整个人的暑气都下去不少。

“这茶水真不错!”李梅莲给她竖大拇指,又喝了口,咂咂嘴,细细品味,“还得是小曲有心思搞这些,这都怎么弄的?我回家也给整上几杯。”

曹英拍了拍她:“等会再说,先说正事。”

“哦,对对对。”李梅莲坐正了身体,她探身凑近曲南风,“小曲,听说你把黄秀打了一顿?”

曲南风纠正她的说法:“只能算我两互殴。”

李梅莲啧啧两声:“外头传的可厉害了,说是你把黄秀按在地上暴打,有多少人看到了黄秀那个惨样,也是活该,不过——”

她停下,上下打探了一波曲南风,看到她身上那些伤痕,“你这伤得也重啊,青青紫紫的,看不下眼。”

曹英忍无可忍,打断了她的话:“别说这么多废话。”她仔细打量了一波曲南风,之前红肿的地方,擦完药搓散红块,几个小时过去了,就变得青紫起来,一大块一大块,这么瞧过去,还真没一块好地方,她皱眉,她小心抓着曲南风的胳膊,左右翻看,“这黄秀怎么下死手,怎么这么多伤口。”

曲南风听到这话还笑:“其实真没那么痛,就是我体质问题看着比较严重。”

曹英与李梅莲对视眼,立马和她说:“到外可别这么说,人家要问你,你别说这么明白,就伸出胳膊让她们自己瞧。”

李梅莲接上:“你是不知道,那黄秀在外怎么卖惨,就那么会的时间,连我们都知道了。”

曹英同意,但她又想想,现在不澄清,那等之后,谣言不更闹翻天了,这么一说,李梅莲和她都坐不住了,立马就拉着曲南风就出去。

三个人绕着家属院硬是转了三四圈,势必让更多人看到曲南风身上伤后,曹英与李梅莲才就此作罢。其实第一圈的时候,曲南风就累了,她对于谣言什么比较看得开,说又怎么不说又怎么样,只要不舞到她眼前,她就能当没这回事,但曹英与李梅莲也是一片好心,她不会拒绝,也就多走几步的事。

曹英还给她带了药,两人凑钱买了肉还有糕点,算是给伤员的营养品,曲南风收到时还哭笑不得,李梅莲说,就当这是她们两的谢礼。

至于什么谢礼,曹英冲她眨眨眼,曲南风立马领会过来,她有些无语,最后还是收了,临走前她把茶包的配方以及料比抄写给了两人。

因为身上的伤,陆西洲走前特意嘱咐过,不让曲南风碰炉灶,他晚上回来顺路去食堂打饭回来吃。

今天食堂的菜不错,有土豆烧红烧肉,还有空心菜,以及韭菜鸡蛋,就是料什么舍不得放多,少了点味。其实要说起来,食堂厨师的厨艺不差,曲南风早上有去吃过一次,是粥和咸菜,那碗咸菜色香味哪哪都不差,大老远就闻到了味,不是几十年的厨艺,炒不出这水平来。

可惜了,现在什么都缺,厨艺再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部队那么多人,不省得点压根不够那些大男人造。

曲南风还想着,之后要是有时间,就去食堂偷师学艺,徐兰有提过,里面有个师傅,丸子做得一绝,她家三孩子都爱吃,动不动就馋,不过可惜了,那师傅一年到头也就做那么几次,几乎都是在过年那些大日子里才吃得到。

徐兰说得绘声绘色,又有她三个孩子在旁佐证,有段时间,还真把曲南风馋到了,就是她来家属院的时间不对,想要吃估计最起码也得等到中秋节的时候。

两人吃完就把铝饭盒洗了,曲南风身上都是伤,陆西洲之前没敢仔细瞧,也不确定哪里破皮没,就不让她去洗澡,怕沾水发炎。

这大热天,甭说在外跑了一天,就算窝家里也是一身臭汗,还能不洗澡,恐怕过一夜都得馊,曲南风自然不乐意,她可不想两人表明心意第一天,留给陆西洲的记忆就有馊味,也太毁坏形象了吧。

她向陆西洲保证:“放心,我一定会避开破皮的地方。”

陆西洲依旧不放心,拦着不让,曲南风也不和他多话,拿着衣服从他臂下穿过,跑去了澡堂。

陆西洲怕她摔,不敢追,只喊要她小心点,别跑了。

曲南风回头,比了个好的手势,就头也不回冲进了公共澡堂。

等她洗完,早好了的陆西洲在不远处等着,接过她桶中的衣服往院子里走:“你先睡吧,我把衣服洗了。”

曲南风没和他抢,明白他是担忧自己,乖乖听话躺回**去。

等陆西洲收拾好一切,屋子里就剩一只燃烧的蜡烛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随着窗外飘来的风摇曳,半明半暗的房间,**鼓起的一团毫无动静。

陆西洲再去想这一天,过得格外惊心动魄,不止他,曲南风更是,怕是早就累了,他想着,吹灭蜡烛后,放轻动作,才一躺上床,一条腿就架了过来,正巧就在他肚子上,还下意识磨蹭了几下,差点就挨到了敏.感的地方。

陆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