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曲南风也很尴尬,本来只是觉得自己贴身衣物被翻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可陆西洲那个反应,却让屋内气氛逐渐变得暧昧黏糊起来。

她没敢看他,陆西洲也没看她,明明没有对视的情况下,脑海里却自动填充上了画面,一帧帧,缓慢移动,极度安静下,曲南风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被拉出的丝牵引,砰砰的节奏愈演愈烈。

曲南风的脸火热,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的菜咸了些,喉咙有些干,她咳嗽了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翻找。

她手头在动作,注意力却已经飘走了,余光控制不住一直往旁边人身上看,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开始不自在的是她,可看着冷静自持的人慢慢失了分寸,一点点染上颜色,那点不自在莫名就消失了,心里压抑的小苗苗在蠢蠢欲动。

曲南风觉得自己坏透了,努力想撇开脑海里充斥的香蕉色废料,可下瞬,曲母晚饭前说的话又噗嗤噗嗤冒了出来。

“晚上,你们同床时......”

那几个字眼,曲母说得含糊不清,要换成现在的18岁姑娘,估计还得反应会,可经历过网络大爆炸时代的曲南风却秒懂。

一直以来,大家对性的态度都是保守,特别是现在时候,别说性了,就连在外头亲嘴牵手都被视为不安分,放、**,哪怕是光明正大的夫妻走在路上,都得注意距离,不然就会被过往的人指指点点。

就连曲母这种已经算得上同时代较为开放的女性,在生了四个孩子后,对着自己的女儿提及这事时,还是不好意思多过尴尬。

不过也怕自己女儿不懂,受伤,曲母还是多说了几句。

“晚上西洲要是碰你的时候,不要反抗,多顺从,也不要让他任着性子多弄,伤自己身体。”

曲母也经历过新婚夫妻情深意浓的时候,自然明白男人的尿性,虽说陆西洲看着稳重,可这**的事又谁说得定,尤其是是想到陆西洲的身板和自家女儿的身板,曲母更是担忧,这一下,完全压过了心中的不自在,拉着曲南风传授了不少自己的经验。

这些与在网络上看的虚头巴脑的东西可不同,曲母说起来平淡,可都是实战出来的结果,三言两语就弄得曲南风面红耳赤,什么夹,什么弄,随便一个字眼拿出来都觉得浮想联翩。

以至于到了现在,她脑海一旦回想那些内容,再看陆西洲,那目光都快羞得滴成水了。

曲南风时不时撇来的视线,男人有所察觉,她没注意到的是,陆西洲快速划过的眼神,也不知道的是,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对于男人到底又多诱.惑。

刚洗完澡,热气蒸得小脸红扑扑,白里透粉,娇艳欲滴的色泽对比,将青春年少的姑娘的姿色勾画得淋漓尽致,有少女的纯,又有初涉人事的媚,眉眼水泽泱泱,像是害怕又期待,低头弯腰时,未被衣领遮住的脖颈,拉出美妙的弧度,像是引颈受戮的白羊。

陆西洲垂下眼眸,身侧拳头紧握,他不动声色往后移,坐回椅子,又拿起了桌上的书,看着满章字眼的道义,可这心却越发浮躁。

把东西都翻乱了,曲南风总算是找到快干净的布,她侧坐在**,包着发尾慢慢擦。两人都非常安静,不约而同在拖延时间,可再怎么拖,天也在慢慢暗下来,眼见着已经到了曲南风往日睡觉的时候,也没见谁有什么动作。

曲南风打了一个哈欠又接一个,对方却没丝毫动静,她耗不住,先上了床,**还堆着她刚刚清出来的一堆衣服,反正明天还要清理要带走的行李,她就直接抱着往木箱里扔,动作间,有个东西从里头掉了下来。

她往地上偏头看了眼,因为困意已经快要转不动的脑子一时没认出这是什么,她坐下来,伸手想去拿,但距离有点远,她没探到,一旁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的陆西洲起身,帮她捡起来。

曲南风说了声谢谢,伸手去拿,抬头晃见陆西洲古怪看着自己,她还楞了下,等拿到东西随意翻开一看,她顿时反应过来,陆西洲那般看她的原因!

!!!

这不是别的,是之前梁双神神秘秘塞给她的小册子,曲南风忘记了,也不知道是谁收拾东西时塞了进去!!

刚才掉地上时,小册子摊开了,里面各种稀奇古怪的生动姿.势图,陆西洲全看见了。

别说他了,就连曲南风都看了火热,要不是陆西洲在,她可能还要一边不好意思又一边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去翻看。

曲南风已经呆住了,她快速把东西扔回去,也不敢看陆西洲,木木躺在**,用被子直接盖住了自己的头。

见她躺下了,陆西洲吹灭油灯,走到床边,他犹豫了会,还是掀开被子躺了上去。两人并排在**,一里一外,床不大,哪怕陆西洲再怎么避开,曲南风依旧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鼻尖还能闻见来自他身上香皂味,淡淡的香味,与她身上的味道极为相似,一靠近,两股味道交缠,到最后,曲南风已经分不清。

自陆西洲躺下,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曲南风小心瞥他,透着窗外的月光,她能看见男人挺拔的鼻子,纤长的睫毛安静垂下,呼吸平静,像是已经入睡。

一直屏住的呼吸忍不住长呼,曲南风心慢慢安定。她翻过身,闭眼,一晚上的犹豫纠结消失,没多久她睡了过去。

等到旁边人呼吸变得绵长,陆西洲才睁开眼,他偏头看了眼,女孩已经睡熟,嫌热掀开了被子,大半个脚都漏在外头,口里还在喃喃红烧肉,他听得嘴角含笑,撑着下巴看了会,然后默默帮她盖上被子,遮住那些美好风光,这才睡下。

曲南风醒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了人。她打开门,迎面碰上刚跑完步的陆西洲,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来自他的热气。

“醒了?锅里还热着粥。”

陆西洲也没吃,特意等她一块起来。两人把粥喝了把东西收拾好,就开始收拾行李。陆西洲的假期就剩一天了,他们要赶今晚的火车去阳城。

主要要收拾的还是曲南风的东西,不像甘市,阳城常年温度都高,所以她就只收拾了一两件厚的衣服,其余都是轻薄点的。收拾到一半,曲母来了。陆西洲特意避开,一个人出门去,留下空间给母女两。

曲母抱着一堆东西,在曲南风**摊开,除了上次买来用剩的布,还有几个罐子的辣椒酱以及酸菜。她翻看着曲南风装的东西,看了几眼叹气,又把东西全倒出来,重新给她弄。

曲南风就在边上坐着,她摸着那些布:“妈,这些你拿来干嘛,留着给你自己。”

曲母手下不停:“我要这个干嘛,你带着出去,还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到时候花钱的地方多,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

曲南风无奈,曲母已经打定主意,任她怎么说,她都不听,曲南风只能一块塞进去。能带上的东西也就那些,其余大件,还得到了家属院再看着买,曲母手脚利索,没多久就把曲南风东西都收拾好了。

曲母把大包小包推一边,侧坐在**,定定看向曲南风:“老实说,你们昨晚有没有那什么?”

不是曲母八卦,她一进来时就发现了,曲南风走路正常,没有一点那之后的不适,这不由只让曲母想到了两种可能性,其中一种她不愿去深想,自然会偏向于另一种。

问得过于直白,曲南风还有些羞赧,不过在曲母期望的视线下,她老实摇摇头。

听到这个回答,曲母一时不知道是该放心还是不放心,你说,面对自家女儿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结婚之日竟然不碰,如果不是女婿过于珍重,怕曲南风今晚赶车不适,那就是对方不行!

曲母脑海里只要一闪过这个念头,人都要晕了,可就陆西洲那个身板子,也不像是这种人啊。这要是被曲南风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开玩笑说出二十一世纪流传的话——大树底下挂辣椒。

“那——”

曲母犹豫再三,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终还是问出了那句话,“是你的原因还是他不行?”

曲南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谁?谁不行?她难以置信看向曲母,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话题转到这上头了,她连忙捂住曲母的嘴,左右看,才说:“妈,你在说什么!”

曲母也不想问这些,可曲南风就一个生瓜蛋子,根本不懂,她要不多提点下,去随军后可没人与她说这些。

她拍开曲南风的手,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妈没和你开玩笑,这可关乎女人一辈子。”

曲母低声在曲南风耳边嘀咕了几句,曲南风从最开始的难以置信,再到惊呆,最后又成了半信半疑,她扭头与曲母对视,半响,才眨眨眼,也没说同意不同意,气得曲母戳着她脑瓜子就是一蹦指。不过话也只能说到这,再多,曲母也说不出口,一个丈母娘一直操心女儿和女婿的床事,这说出去也会笑死人。

行李收拾好了,中午饭还是在曲家吃的,曲母曲父舍不得曲南风,吃完后,一家子人都请假去送她。

县城车站里,人来人往,曲母抱着曲南风依依不舍,曲父也是沉默,年纪小的双胞胎盯着她不放,平日很少叫的姐姐,如今一口一声,直至现在,离别的惆怅才放大。曲大嫂也是红了眼眶,曲大哥一边安慰她一边又忍不住叮嘱曲南风。

曲南风眼睛里都是泪水,拉着他们的手,走一步回一次头,陆西洲提着大包小包站在她身后,帮她挡住其他撞过来的人。

火车已经进站了,陆西洲买的是卧铺,两人寻到自己的位置后,把东西放下,窗外曲家人还在,曲南风扒在窗户外,一直看着他们,随着火车开动,他们的人影逐渐消失在眼前。

陆西洲才说话:“别哭了。”他递来杯子,里面是他刚打好的热水,“今年年底咱们还会回来。”

曲南风泪眼巴巴看向他,那双漂亮眼睛通透极了,陆西洲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脸,承诺:“放心。”

放心什么,之后的话他没说出口,可曲南风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她彷徨的心在这一刻安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地图了→随军生活~